十、曖昧關系



她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人,認得是云王身邊的侍衛小梁,她問“你不是跟在王爺身邊的嗎?“


“是的,小姐,”小梁笑著說:“爺讓小的請您呢!”


他怎知自己在此,難不成他就在附近,看著她的好戲。想到這,她心里暗自不爽了。于是她只是淡淡的說:“不了,我要去尋羅嬸呢!”


“小姐放心,羅嬸會過來的。還是請小姐上來吧。”小梁依舊笑眯眯的說,“想來小姐也該餓了,就請過去一起用餐吧。”


說到餓,青蝶還真是餓了,從早上出來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呢,先前不覺得,現在就覺得餓得可真是慌了,她想了想,還是不為難肚子了,于是就隨他去了。


“孟姑娘來了。”


青蝶猜想得不錯,云王果然是坐在附近的酒樓看她的熱鬧,她心里想著就生氣了,沒有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竟然眼看著她獨自一人對付那些人,如果她不會武功那該怎麼辦呢,那時他是否也是坐在這里只看不動?


這不剛上得樓來,走到雅間門口,就看到他正悠閑的喝著茶呢!她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便朝向迎上來跟她打招呼的年輕男人,他約莫二十來歲,長得十分的英俊瀟灑,眉目顧盼流情,肯定不知迷死了多少女孩子的。只見他一臉笑容的迎向她,笑容也是十分乾淨溫暖,她無端的對他充滿好感。


“我們認識嗎?”她淺淺的笑。


“現在開始就認識了。”他笑著說:“我是蘇文殊,王爺的朋友。”


“我是孟青蝶。”她自然地伸出手去,“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蘇文殊詫異的看著青蝶伸出去的手,不明白她要干什麼,難道她要跟他握手嗎?他嚇了一跳,他可不知道她是這樣大膽的啊!雖然他長得是帥了點,但是也不用這樣吃他豆腐吧。


青蝶看著他那吃驚的模樣,一下子想起來,在這古代可不興這一套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可是很嚴重的,自己這一伸手可不嚇壞了他,想起先前云王不也是如此。只是手既然已經伸出來了,自沒有就這樣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她只是很平淡的說,“握手是我的家鄉的一種禮儀而已。”


“原來如此!”蘇文殊掩飾起先前的詫異,笑著說,目光卻悄悄的轉向了云王,一看云王那陰沉的臉,又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握,若是這云王在乎這孟青蝶,他這樣吃了人家的豆腐,可是會死的很慘的啊!


他的這些動作當然是逃不過青蝶的眼睛的,她何嘗看到云王那難看的臉色,只是自己想要做什麼,似乎與他無關吧,她知道這蘇文殊定是將自己看作是云王十分特別的人了,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可沒有忘記云王在他府中還有一位王妃呢。第三者她是絕對不做的。所以就在剛才她又做了一個決定,但是眼前還是先解決民生大計先——她的肚子可是抗議不已了。于是,她正想收回手,不再為難蘇文殊了,畢竟不是同一時代的人,有代溝的啊!



卻聽云王冷冷的說:“還站在那里磨蹭什麼?”


他不說話也就算了,這一說話,她就不收手了,只是看著蘇文殊笑著說:“蘇公子莫非是嫌棄青蝶?”


“啊!”蘇文殊反應過來,忙伸手出去握了一下青蝶的手,一邊說:“青蝶姑娘這是那里的話呢!認識姑娘在下可是不勝榮幸啊!姑娘快請進吧!”蘇文殊瞬間已經恢複常態,笑容滿面的招呼青蝶。


連青蝶都要佩服他了,小小年紀竟然這樣圓滑,是個做大事的人。她是佩服這樣的人,但是並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有太多的糾葛。


“你可以叫我青蝶。”她點點頭,又恢複尋常的冷漠情態,徑直走到桌前坐下來,不再看他們一眼。


“來人!上菜!”云王一個眼色,小梁已經曉得,馬上去安排飯菜,只一會功夫,便擺滿了桌子,看得她眼饞,也不等他們開口,就拿起筷子開始戰斗,只見一陣風卷殘云,桌上的菜已經被她掃蕩了一遍,只看得云王和蘇文殊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慢慢來!沒有人跟你搶的!”云王看她那好像八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難看的吃法,不禁又氣又好笑。


蘇文殊也是看得冷汗直流,剛才還那麼斯文優雅的女孩子,沒有想到吃飯竟是這樣的形態,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他與云王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看著青蝶。


不過她還真是特別!云王看著她,雖不欣賞她不雅的吃法,但是還是歡喜她不做作的情態,其實還是滿可愛的啊!他的嘴角不覺彎了起來。


青蝶才不管呢,吃的正爽,那里還管得了那麼多,優雅?一邊涼快去,吃飽肚子才是正理。


終于心滿意足了,她想要擦去嘴邊的油,卻發現沒有手帕,正不知該怎麼辦,云王已經拉過她,拿起手帕細細的為她擦拭,駭了她一跳,只能呆呆的看著他,只見他嘴邊含著溫柔的笑,眼里帶著寵溺的神情。她一下子不知道為何竟臉紅了,心里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伸出手去要奪過他的手帕自己擦拭,卻聽他一聲“別動!”就再也不敢動了。


她不是未經情事的女子,怎麼說她也活了二十七年了,自然懂得這男女之間的情事,只是她不曾想過云王對她會有這樣的情感。她內心輕歎,她停留得太久了,是該離開了。


只是眼前這曖昧,可真真的讓人不知所以了。


“好了。”云王滿意的說,“還要不要來點點心?”


“不用了。”青蝶瞥見蘇文殊眼里的驚異和玩味,知道今天這誤會大了,他們一定都以為她是他的什麼人了。內心不由得哀歎。詛咒這該死趙允熙。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剛才那一幕不曾發生過。



“青蝶,你真是令人佩服啊!”蘇文殊意有所指的說。


“是嗎?”她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卻偏偏裝作什麼都不懂,與人猜謎一樣的說話真是累人,她想要離開了。


“我沒有想到你的武功居然那麼好!”蘇文殊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我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吧我們的云王都俘虜了,呵呵,當然這樣的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知道師承何人呢?”


“這個?”青蝶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這是我自小練習以防不測的。”因為出身豪門,從小就被教練跆拳道,是專門練來防身的。後來雖然脫離的家門,但是因為喜歡且一直流浪他鄉,總有許多意外,為保護自己,一直堅持下來。這些自是不能說的。


“原來如此!”蘇文殊出身也是高貴,自小也是被家里逼著練武,當然明白。“不知道青蝶家住何處?”


“家?”青蝶一愣,又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往,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年代,心下黯然。


“你那麼多事干嘛呢?”云王有些心痛的看著青蝶不歡的樣子,冷冷的瞪了一眼蘇文殊,一臉警告的意味。他轉過臉來,柔聲對青蝶說:“你沒有事吧!”


青蝶自是明白他對自己的愛護,內心感激。只是他今天能幫她,他日呢?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尊重他人的,不過她希望那些過往全都爛在自己的心里。有些東西是屬于自己的,是不能與人分享的。誰都不可以。


“我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她只能這樣回答。也只會這樣回答。在這里,我只是一個異鄉人。她微笑。悄然掩飾內心的重大失落。


趙允熙似乎能夠看到她的不快樂,他拉起她,“晚了,我們走吧。”


蘇文殊也是識相之人,一看青蝶臉色不對,就知道必有難言之隱,是以也不多說了,連取笑云王都不敢想了,“好!青蝶!希望很快又能見到你!”


青蝶一聽,隨口問:“你要離開了嗎?”


“是,我有點事需要離開。”蘇文殊笑著說。


“好,一路順風。”青蝶點頭。


“走吧!”趙允熙有些不耐煩了,一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