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沉默半晌,最終妥協:"好,女的也不行,只有你好了吧."
她看了季辰一眼,忽然彎了彎唇角,"反正你碰不到人,誰也接觸不了,那我勉為其難,和你一樣好了."
少年一怔,隨即抿唇,對她打趣的話絲毫不在意,反而開開心心地抱著她咬了一口,漂亮的眸子彎起:
"對呀,我碰不到別人,你也不要碰他們,只有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喻楚盯著他瀲灩的瞳眸,好像十分開心的樣子,如果他有尾巴,一定已經歡喜地在身後搖來搖去了.
"……"啊,認命吧.
來到實驗室後,化學老師仔細講解了實驗原理和過程,便讓學生們自己去拿實驗台的原料,開始實驗.
這些實驗,平常課本上講解很詳細,而關于實驗步驟的細節,從初三直到高三,老師都講過很多遍了.
尤其今天有一個實驗要用到硫酸,化學老師叮囑得格外仔細.
手心朝標簽,試管口對瓶口,慢慢傾倒.
喻楚站在實驗台前,課本像模像樣地攤開在旁邊,她卻並沒有向課本看一眼,而是自己淡定又認真地傾倒液體,拿起來觀察試管中的變化.
季辰在她旁邊,眸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在他眼里,就連這些枯燥的實驗,都好像一瞬間有意思起來了.
他托著下巴,看得一眨不眨.
實驗室里整體安靜,但也有人在小聲交流,化學老師背著手,穿梭在實驗台間,監督學生的實驗步驟.
他走過喻楚身邊後,喻楚看了眼托著下巴的少年,低聲道:"你以前好像是學霸,聽說化學經常滿分."
少年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重點完全沒放在這句話的內容上,眨了眨眼道:"你以前真的在關注我啊."
喻楚白他一眼.
神一般的成績,就算不關注也會知道吧.不過她明智地沒有說出來.
過道另一邊的女生忽然甩了甩手,好像因為多次失敗而有些惱怒.
但她這一甩,手肘正好碰到了實驗台上的瓶子,那只廣口瓶嘩啦一下被撞翻在地,幾滴液體濺了過來.
喻楚還沒反應,身邊的少年就把她拉進了懷里,淡香縈繞,那幾滴濺過來的淡色液體,被他盡數擋住了.
作為不普通的鬼,除了人體之外,他可以觸碰到自己想碰的物體.
從人的視角來看,那幾滴液體揮灑到半空,接著就消失在上拋的弧線中,仿佛在陽光里被蒸發掉了.
不過並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實驗室里微微混亂起來,老師迅速走過來,皺著眉讓旁邊的學生散開.
地上那只廣口瓶里,淺色的液體還在流出,瓶上的標簽標注著化學式.
學生實驗室用的硫酸並不濃,腐蝕性相對不強,喻楚趕緊把少年拉過來檢查一番,沒發現什麼傷痕.
她松了口氣,抬眸看他,"只是稀硫酸,沒事的,你擋什麼擋?"
少年勾了勾唇,精致的眸子彎起:"那你緊張什麼緊張?"
"……"
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