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毆打河陽縣爺



"好吧,這麼說來縣爺私設稅目乃是正確之舉,需要我上達天聽?"高方平呵呵笑道.

"此乃我朝慣例,高方平你不會不知道吧?"老陳的言下之意是法不責眾,是潛規則.

"縣爺此言謬論也,國朝內憂外患之際,晚生是給縣爺一個機會上表領功,此舉正朝綱做表率,進稅目,為朝廷貢獻.縣爺怎的不領情?"高方平道.

"廢話,本縣當然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老夫做官之際你還是東京混混,你自身不干不淨,有何面目過問老夫之事."

陳知縣口沫橫飛,竟然口水都濺射在了高方平的臉上.然而大宋的文人就這德行,往前的時候,大宋皇帝在朝上經常被禦史之類的人這樣噴口水.此外古人真的很奇妙,估計是壽命短的原因,四十不到就開始自稱老夫.

"媽的你的口水,離我遠些,否則小爺發飆而起,恐怕不好收場!"高方平惱火的抬手抹去了臉上的口水.

"我呸!花花太歲,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夫此等清流面前狂妄!"老陳貌似損失財錢後失心瘋了,一口濃痰噴在了高方平臉上.

"狗-日的,老子剁了你!"

自從穿越以來做慣了紈绔的小高,當即幾個拳頭擂過去.

啤啤啤--

"啊啊啊!"陳縣令吼叫著後退,被打了鼻血亂冒.

貌似大宋朝的文人雖然很煩,卻也有點骨氣,被紈绔打了之後老陳沒有求饒,而是一腳踢過來.

啪的一下踢中小腿,高方平疼得忒死,抱著腳跳來跳去,尋思哥又不是武林高手,來真的啊,雖然沒你魁梧,但憑借初中時候做混混的底子,也不見得就怕了你.

陳知縣乘勝追擊,跳過來一拳,卻恰好被高方平閃開,反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就把老陳抽倒在地了.

"嗚……"

縣衙方面的人扭頭不敢看了,不能去插手,只等等著兩個大人分出勝負來再做計較.

有捕快想去拉架,但河陽縣尉凝重的道:"不能動,人家禁軍壓陣,除了縣爺,誰動誰死,沒見弩箭對著老子們的心窩嗎?"

于是,誰也不敢動了.

禁軍方面富安早就熱血沸騰,想上前砍人.卻也被徐甯拉住道:"如果你小子想滿門抄斬那就去.這場架只有大人敢打,換個人上前動一下縣爺,那就是死局!"

他說的是真的,這場架真只有高方平可以打.同樣是文臣,官位也差不多,打一架也最多算是不儒雅行為,到不了台面.但軍伍編制的人或者草民,敢碰一下縣爺,那基本和造反差不多的性質.

啤啤啤--

兩人都武藝低微,扭打一起,最終高方平取得了上風,把陳知縣揍得屁滾尿流.

縣衙方面的人覺得太丟臉了,縣爺大人戰斗力也太弱爆了.

陳知縣被打得縮在地上,高方平得勢不饒人,跳著跳著的追著踢.

老陳被踢得哇哇大叫,加速滾動,如同滾地葫蘆,逃回了縣衙的隊伍中.

呼--


一群捕快陪著笑臉攔住了高方平:"很是可以啦,一點小矛盾摩擦,兩位大人消消氣."

高方平捂著腦殼上的大包,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給老爸造成麻煩,于是朝著縣衙方面的人一拱手,轉身離開.

"兀那小兒你給老夫等著!"陳知縣躲在縣衙隊伍之中破口大罵.

高方平頓時轉身又沖了過去,卻被幾個捕快的身體彈了回來,沒能沖進去.

兩捕快趕忙上前扶著高方平,笑道:"大人請站穩,消消氣,縣老爺乃是書生,不經事.如若手癢,盡管拿我等出氣就行."

看兩家伙皮糙肉厚,高方平知道打不疼他們,于是很無趣的走了回來.

"河陽縣的戰力弱爆了,不經事,老子們走!"高方平一揮手,上馬帶著大隊離開.

"大人威武!"禁軍兄弟們覺得小高打架是過家家,卻也齊聲大吼.

"黃口小兒休得猖狂,老夫總有辦法治了你!"老陳又追擊在後面一跳一跳的叫罵,卻也沒人理會他……

高方平覺得自己開了一個壞頭.

恐怕遲早有一天,會把大宋的文臣帶壞.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典故,就是這些家伙開的先河,這下卻被高方平顛覆了.

"要練武了."高方平定下了這個目標.

不求成為高手,但必須打得過士大夫.因為任何口子一開就如同洪水猛獸,遲早有天,大宋朝廷會如同台-灣議會一樣的低素質,一群文人經常吵起來就群毆的一地雞毛.

萬一有天上朝被一群宰相圍著毆打,侍衛又不敢去拉架,那就要靠自己的拳頭吃飯了,突不出重圍,被打死也沒人理會的.

YY完畢,扭頭看了施恩一眼,他笑臉相迎的道:"大人神武!"

高方平遲疑片刻,微微一笑道:"孟州還遠嗎?"

"回稟大人,不遠了,往前三十里就是孟州城."施恩恭敬的道.

"進入孟州要不要穿盔甲,孟州大人會不會來打架?"高方平道.

"做大官的人一般都很穩重."施恩尷尬的道.

高方平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了.

說起打架呢,敢打高方平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老陳朝中有人.

打了一架,現在形成了為妙局面.他不敢隨便彈劾高方平,而高方平也不方便直接去告狀他黑稅.

有個問題高方平十分想不通,快活林其實沒多少商稅,依照大宋歲率,也就每天幾十貫的樣子.至于鹽酒稅是另外的口進出,他們黑不了.

每天幾十貫,值得陳縣爺和高殿帥的兒子PK一場嗎?

又回頭看了施恩一眼,或許這小子有什麼隱瞞……

距離孟州五里地,孟州推官老遠舉著牌子把禁軍擋住.一步不准前進,違令者斬!


這是規矩,誰也不敢違反.高方平只得下馬,交代諸多事宜後,帶著徐甯小蘿莉富安等人進城.

其余人馬在城外五里駐紮,飯食由孟州城供給,誰叫他們要行使權利.有個不變的規則是,有權利,就有義務.

理論上這只軍伍除非有皇帝和樞密院的特別指令,否則路過孟州,自動成為知州下屬.主將是知州事,徐甯只是副將.

大宋就這德行,所有軍旅的將官實際上都是副職,掌印的主將是文官,也就是知州知府這類人.如果那一路設有帥司,那麼兵權就在帥司手里,比如種師道目下就是秦鳳路帥司的掌印,叫經略安撫使.

偶然想到種師道,高方平接著想:

曈貫如果真的回朝,西夏使節來訪之後,永興軍路經略使陶節夫可能會回京,這可不好.

老陶其實也算個能臣,銀州就是他打下來的.但最大的問題在于他是蔡京的嫡系,雙刃劍.這種人不好意思下死手整,不好意思施展大奸臣術謀害,但是不整倒的話,蔡京的觸手就太恐怖了,對誰都是威脅.

現在就看趙挺之相爺以及劉中書的手段了,他們如果能把陶節夫定死在永興軍任上,守邊保土,不涉中樞,那就是最好結果.媽的能臣就應該去邊關效力,京城自古以來乃是奸臣的地盤,老陶瞎摻和個什麼.

知樞密院事張康國也是個廢材中的戰斗機.劉逵遲早要被一腳踢飛,同知樞密院事的位置是留給曈貫此閹人的.

目下就看張叔夜能否取得官家垂青.如果老張再出點政績讓官家高興,就有可能把梁子美定死在北京留守任上,張叔夜出任中書侍郎(近似副宰相)的話,就能節制住老蔡禍國殃民的舉動.

不好的在于,張叔夜一但離任開封府,高方平的事業各方面就面臨被壓制.

思考著上述的問題,進入孟州城的時候,高方平喃喃自語:"能臣不夠用,而奸臣太多啊."

誰也不知道這家伙在說什麼.

孟州推官大人很不喜歡高方平的輕浮樣,作為禮貌,拱手之後便離開了.

孟州大人沒來迎接高衙內,凸顯了他的清流性格.對此高方平無所謂,不拍馬屁的人通常有些能耐和骨氣.

張都監張蒙方,倒是來城門口迎接了.

在水滸里,張都監和張團練是兩個人.然而在這里是一個人,團練使是張蒙方的銜官而已.也可以比作後世的軍銜,監押,才是張蒙方的差遣職務.

"哈哈哈!"張蒙方老遠大笑道,"衙內遠來辛苦,小將已備下了酒宴,為衙內洗塵接風,就在那鴛鴦樓."

聽到鴛鴦樓,高方平一陣瀑布汗,吩咐徐甯緊貼自己,老張就是在鴛鴦樓吃酒的時候被武松干掉的.

話說那好漢武松,手起刀落,就殺的整個鴛鴦樓人頭滾滾,未成年的侍女丫鬟都一概不放過,19口人盡數屠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女真蠻子附身?沒記錯的話,蒙古蠻子都不殺小孩的.

所以高方平不論前世還是現在,始終懷有困惑,那些人哪來的優越感把武松當好漢宣傳?妥妥的一嗜血亂臣賊子,叫恐怖份子也不為過.

少年時候就彰顯凶悍本性,為了點口角,就險些打死縣公務員,打架後又不敢承擔,丟下含辛茹苦的哥哥懷著思念,背著黑鍋.他自己任性的跑路了.是為不孝,是敢做不敢擔.

投奔柴大官人後噌吃噌喝,又不做事,還因脾氣暴躁,和柴進府里的人搞不好關系,導致收留他的柴進下不來台,此為不義.

國家內憂外患之際不思報國,造反起事,打家劫舍是為不忠,無德.

得知孫二娘乃做人肉包子的人渣後,惺惺相惜和她們結拜,是為不仁.

不忠不義不孝不仁無德,動不動就嗜血亂殺的家伙,高方平實在看不出他"好漢"在什麼地方?其實蔣門神比他萌多了.武松這種人要躲著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