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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
午後的林沖和牛皋回來了,林沖抱拳道:"盧俊義府里派出了人,像是要遠行.我等暗中跟隨其後,昨晚那人歇腳吃酒之際,小牛皋混入小店廚房給他下了少量蒙汗藥,于是他睡的很死.我入房偷看了他的信函,有火漆封印無法得知內容,但卻知道是寫給孟州施恩的書信."
"施恩你果然是個人才!"高方平眯起眼睛喃喃道.
無需知道信的內容,已然知道了個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孟州牢城營那些匠人出生又無人過問的賊配軍,已經被施家父子當做貨物賣給了盧俊義.而因為我小高在大名府和盧家暗戰,盧俊義嗅到了危險,寫信是提醒施恩暫時低調,順便擦屁股.
"衙內是否要做點什麼"小牛皋撓頭道.
"暫時不用,咱們押送老梁的生辰綱還要去孟州.不做死就不會死,作死的,一定會死,慢慢來."高方平喃喃道,"林沖."
"末將在."林沖急忙抱拳.
"這段時間你,楊志,關勝三人,必須寸步不離我身邊."高方平吩咐.
某種程度上來說,盧俊義一般不會親自擼手袖下場動手的,他不動手就無需三大高手護衛.但是高方平總有些憂患意識,梁紅英不在期間這心里就是不踏實.
總之高方平屬于又怕死,命又特別值錢的壞蛋,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總是錯不了的……
北京街市上的黑鐵匠找不到了,可惜了那批國寶啊.但是大名府牢城營里那些賊配軍匠人還在,有七人的樣子,被高方平一鍋擼了進來.危險啊,要不是在梁中書和裴炎成的眼皮下北京還有點規矩,估計也被盧俊義當做廉價奴隸給賣了.
這七個賊配軍也只有高方平能拿到手.
倒是也簡單,直接拿著名帖去牢城營要人就搞定了.早先高方平給了老梁面子,答應給他時間擦屁股和盧俊義甩清.那就必須有來有往,高方平去牢城營提走了匠人,牢城營都管後腳就把高方平的名帖送到留守相公老梁的手里,問"您看怎麼處理為好".
老梁只得用大腦袋硬扛著,以北京留守相公的名譽,簽發了"七個賊配軍轉撥東京殿帥府聽用"的轉籍文書.于是那七個勞改犯就變為高方平的親軍了,可以堂而皇之在東京混跡了.
牢城營的日子那真不是人過的,在一千年後也是暗無天日,就別說現在了.所以那七個家伙搖身一變禁軍編制,可以跟著高方平,還有酒喝有肉吃,那真個是感激涕零,比富安還誇張的撲在地上給高方平舔鞋,真他娘的肉麻的要死!
說起來這七個家伙當中,有五個是因為打造管制兵器而被發配的,有一個是私自鑄錢而被抓的,還有一個是和隔壁王叔叔的老婆有染,王叔叔送錢打點後他就被擼來坐牢的.
這七個家伙最冤枉的要屬鑄錢的那個,他叫韓毅.
這家伙當時鑄的錢乃業界良心,含銅量被官府制錢還略高,工藝更好.他知道這些小錢乃是街坊苦人在用,不敢坑害他們.而他有些家傳的銅器,因為世道黑暗,地痞混混又多,不敢把那些大件銅器拿去變賣,所以就融掉鑄成錢慢慢用.
但就因為他鑄的錢工藝太好,成色太好,比較惹眼,于是就被抓了.
大宋鑄私錢的人很多,雖然算是擾亂次序的違法行為,卻也不算什麼太嚴重的罪名,而這家伙鑄造的一文錢很詭異的價值1.1文,知縣老爺對此很無語,所以韓毅沒被斬,發配到了北京這個好地方.
"韓毅,從今天起暫時由你統領我麾下的匠人,關于工作內容我會整理個工作手冊給你."高方平拍怕這個家伙的肩膀.
韓毅跪地道:"多謝大人的提攜和信任,韓毅很榮幸給大人效勞.但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能否允准?"
"我不太喜歡講條件,但是今天心情好,你說說看?"高方平呵呵笑道.
"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娘子和娃了,即將跟隨大人前往東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家人,大人若信得過,小人回滄州一趟,安排一下家里的事宜,就即刻去東京報到?"韓毅說道.
高方平想也不想的道:"你是個勞改犯,蠻世界的亂跑成何體統?"
韓毅一陣尷尬,原本也沒有抱有太大希望的,被拒絕也不奇怪,歎息一聲,便不再說話.
高方平卻又道:"你娘子會養豬嗎?"
"會啊."韓毅撓頭道.
"那就簡單了,你寫個文書,我派人拿著文書去把你全家接東京,一起在我手下某個份吃食.除了偷懶會被吊起打此點不怎麼人道外,其實蠻不錯的,你也就全家團聚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韓毅感動得眼睛發紅,磕頭道:"小的此生就賣予大人了.怎能勞動大人的人去接,小的寫個書信讓他們變賣房田,去東京就可."
"首先老子沒你想的那麼好,此舉是為了讓你更安心的賣力,要說是'人質’也沒什麼不可以."高方平拍拍他肩膀,"其次這個年景路途不太平,婦女和娃上路很危險,所以我派禁軍去接人,那些混蛋領著國家的俸祿又整天無所事事,不用白不用.城里地痞又多,女人獨自變賣家產是肯定要被蒙的,她的錢將來是要存我這里的,怎能叫其他吸血鬼擼了去?好,就這麼定了."
韓毅繼續磕頭,實在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其余的幾個鐵匠聽後如同野狗一樣的眼睛發亮,紛紛攜帶著不好意思的神情問養豬還要人嗎?
"要,有多少要多少.但凡家里有願意干活的人,都可以來東京混吃混喝,找富安報名,家眷的所在地留下詳細信息,我會從北京駐泊司派出八十禁軍,統一把人全部接到東京去,現在豬場還沒有建好,所以她們需要拿著工錢,在工地幫忙干活.豬場建設完成的時候她們就駐紮在場里做事,吃喝免費.工錢咱們在商量,太多不可能,太少的話老子也不好意思給.就這麼定了."
高方平說完擺手,把這些鐵匠趕去開腦洞去.首期的獎勵規則也定出來了,腦洞失敗不處罰,一但被采用則更具等級,獎勵五貫至于二十五貫不等.
所謂等級就是更具貢獻大小,設置一等獎到五等獎.還可以視情況特別授予特等獎.
媽的這個時代的科研經費便宜的發指啊,這些個匠人除了韓毅和早先兩個自由人外,每月一貫錢的工錢他們竟然高興的發瘋,如果是一千年後,他們這樣級別的技師在北京養十個,一年沒有兩百萬經費想都別想.而且不能用鞭子抽,和養肥豬差不多,只出肉而不怎麼出成果.
但是在大宋,高方平在東京養十個這樣的技師一年只要三百貫,也就相當于一千年後的15萬左右.這和白送真的沒什麼區別……
小梁幾乎每天都被梁希玟暴打一頓,都已經習慣了,最近他發現老姐有了些心事,所以經常忘記來打人.
當發現悍妞姐姐喜歡上高方平後,小梁再一次把高方平驚為天人,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居然老姐這類悍妞都會服人.
原本小梁收保護費這事梁希玟很反感,但後來發現似乎也沒什麼壞處,弟弟也會經常買點名貴的禮物來讓梁希玟笑納,所以梁家小姐也就接受了這事,順便幫助高方平調教一下小梁的三觀.
但最近高方平老躲著梁希玟,喜歡帶著楊志林沖關勝等三大猛人出入翠云樓.此點讓悍妞很是有些不爽,她知道高方平是去勾引賈氏的.因為傳言中的高衙內就這嗜好.難怪那個小敗類說要等自己嫁人後再來偷情云云……
小安的歌聲越來越美了,然而高方平還是聽不懂她們母女唱的什麼.
高方平來翠云樓,主要是看那些個士人搖頭晃腦的傻瓜樣子,這場景比皮影戲還要有趣.
一邊吃著豆子,四處瞧瞧,這兩日都沒見到賈曉紅.今天小安也沒唱李清照,不知道賈曉紅回來嗎?
正思考間,有個酒樓方面的小厮走過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在高方平桌上放下了一個信封就趕緊離開了.
甩甩頭拿出信看,是一個娟秀的字跡,寫的很簡單:"民女能否有幸請大人入包間一敘.賈曉紅."
在一般情況下,對有官身的人這樣寫是很不禮貌的,不過敢在這個時代出軌背叛盧俊義,就說明賈氏是個很有想法,膽子也很大的女人.
"額,你們在門口守護,老子要去包間里見個人."高方平吊兒郎當的樣子起身……
鬼鬼祟祟的進入包間里,已經備好了精致小酒小菜,坐在桌邊等候的賈氏起身一福道:"民女謝謝大人賞識,這廂有禮了."
"不,我謝謝你的賞識才對."高方平坐下來吃了一口菜.
從側面偷偷觀察他一下,賈曉紅有些臉紅的道,"大人太客氣了,您這樣才華橫溢多情多思之人,願意屈尊來見民女,民女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