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年猶豫了一會兒,見姬召大有一直在此處坐下去的意思,還是開口道:"楚楚,我要回書院了."
韓景年眼中的憂傷和希冀,楚楚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她不想明白,因為她不能給韓景年希望,就盡量什麼承諾和讓他誤會的言行都不要給他好了.所以楚楚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的竹葉青還沒釀成,就以茶代酒好了,日後山高水長,想來是難見了."
韓景年張了張嘴,自嘲一笑,也顧不得姬召就在身邊坐著,直接對楚楚道:"我的心意,楚楚你是明白的,若你願意,我立刻修書一封回去……"
"韓景年,"楚楚打斷韓景年的話,"我不值得的."
楚楚眸中清澈如水,卻讓韓景年泄了氣,連繼續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楚楚根本不為所動,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的未來妻子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子,希望日後你們能夠琴瑟和鳴,恩愛一生."
楚楚的話,斬斷了韓景年的最後一絲念想.
韓景年苦笑一聲道:"楚楚你總是這樣,半點回還的余地都不留下,是非黑白總是那麼分明."
楚楚端坐在原地道:"所以我更不樂意自己呆在這宅子里,興趣來了,便出去除魔衛道,若是累了,便回來歇上一歇.我們是不一樣的."
"是啊,我們是不一樣的,"韓景年說著,不由看向了身邊默默垂首,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的姬召,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姬召是感受到了韓景年的目光的,但他知道,韓景年不會說的,正如他選擇將這一切埋在心底一樣,除了楚楚自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楚了.
韓景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帶著遺憾和斬斷的情絲回了第一書院,娶妻生子,成為了第一書院的新院長.
楚楚依舊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興趣來了,便出去除魔衛道,或是幫一幫那些沒有沾染血腥的厲鬼,偶爾姬召也會放下手上的事情,陪著她一起出去,兩人就像是多年前一樣,背著包袱跋山涉水,卻再也沒有人敢看輕他們.
不過,只要帶著姬召出門,楚楚總是回來的特別早,因為楚楚知道,姬召接手了國師府的許多事情,其實是非常忙碌的.
每回回到京城,楚楚也會休整一段時間,也會進宮陪著太皇太後和太上皇等人說說話,哄哄他們開心,也看一看威嚴越愈盛的皇帝.隨著太皇太後和太上皇的相繼駕崩,楚楚也減少了出京的次數,雖然她已經走遍了國家的大江南北.時間漸久,當又換了一任新帝,楚楚也終于到了時候.
楚楚走的時候,只有姬召和新皇陪在身邊,但她卻是微笑著離開的.在離開之前,她用最後的能力為本朝祈福,願國泰民安,四海升平.
姬召已經是冷面國師了,一板起臉,就算是已經成為了新皇的前太子都不由有些發憷,但此刻,姬召就像是個丟了心愛寶貝的孩子,握著楚楚已然冰涼的手哭的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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