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本就夜深,耿氏原想著和楚楚一起休息,沒想到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四爺往這邊回轉了,楚楚忙從床上跳下來,攏了攏衣裳,鞋子都不曾好好穿好,便和耿氏打了聲招呼,回了自己的住處去.
耿氏開著窗戶,看楚楚領著丫鬟回了自己屋子,也沒點燈,顯然是抹黑上了床睡下了.
四爺過來時,便瞧見耿氏站在窗邊,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意,不由問道:"怎麼站在這里?"
耿氏這才回過神來,向著四爺行禮道:"我看鈕鈷祿妹妹呢.方才爺去瞧二阿哥,鈕鈷祿妹妹便過來陪我說了會兒話,爺過來之前才回去呢."
"哦,"四爺聞言便也走到了窗邊,卻只看見楚楚那邊並沒點燈,一片漆黑,原本正想著是不是耿氏美化楚楚,不妨瞧見自己指過去的丫鬟搬了一個洗漱用的木盆出來放好了才回去,便也信了耿氏的話,"連個燈都不點,爺可沒省她這點燈油."
"是鈕鈷祿妹妹關心妾呢,"耿氏滿足的笑著,神色溫柔,"她一貫是個愛為人著想的性子.別看妾比鈕鈷祿妹妹大上幾歲,卻沒少受鈕鈷祿妹妹的照顧呢."
"她竟還有這樣的一面,爺以為她平日里直來直去,總是不懂的變通的才是,"四爺雖然如此說著,卻也明白楚楚定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性子,但楚楚的善良卻是毋庸置疑的.
耿氏搖了搖頭:"不過是不愛藏著掖著,我倒喜歡她這光明磊落的模樣."
四爺沒再接話,只對耿氏道:"時辰也不早了,安置吧."
這夜楚楚睡得很沉,也沒注意耿氏這邊到底叫了幾次水,直到早上醒來,丫鬟伺候了她洗漱穿衣,她才問了一句四爺可走了沒有,得知四爺走了的消息,這才遣人去耿氏處,說要和耿氏同行,一道去福晉處請安.
李氏原本已經把四爺從耿氏處劫走,便料想四爺定會在她院子里寫歇下,即便是推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出來,至少也留了四爺下來.
誰能想到四爺又折返去了耿氏的院子里,因而敬茶之時,立時便諷刺道:"我原以為耿妹妹是多麼國色天香的人物,累得爺心中惦念,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自是比不得李側福晉,"耿氏說了這麼一句又道,"昨兒爺通說弘昀阿哥病了,可急得很,看李姐姐今日形容憔悴,顯然是昨夜一直看顧著弘昀阿哥沒好好休息吧,李側福晉果然是慈母心腸."
只這麼兩句話,眾人便知耿氏和楚楚是全然不同的性子.弘昀一貫愛生病,是府里眾人皆知的事情,但也不至于病得需要李氏一直在床前照顧的地步.反倒是四爺沒在李氏院子里歇了,回了耿氏處,才是叫李氏沒能好好休息好的原因.
但在場之人都不會戳破這一點,烏拉那拉福晉甚至還特意對李氏道:"弘昀這些日子總是生病,李妹妹可要多花些心思才是,你如今才得了弘時,前頭還有格格在,若一時照顧不過來,可讓宋妹妹和烏雅妹妹幫你照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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