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這,這可是欺君之罪,"四公主顯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即便震驚極了,也不敢大聲說話,以免隔牆有耳.
"母後如何不知,"楚楚苦笑道,"你當我不想叫你哥哥光明正大的風光大葬?只是為了咱們娘倆,我已經失去了你哥哥,卻萬萬不能再沒了你."
見四公主還沒反應過來,楚楚又道:"你和你哥哥同時病了,又沒人去請太醫,哪里有這樣巧合的事情,我是皇後,你哥哥身為嫡長子,如無意外,便該是太子.原先那些人以你哥哥年紀小的話來搪塞,如今熬到你哥哥進學,眼看他們沒了機會,可不就是要了你哥哥的性命嗎.可你哥哥去了,咱們娘倆哪里又還立得起來?你以往如此頑劣,旁人不敢動你,不止因為你是中宮嫡女,也因為你有一個嫡出的兄弟.要是叫他們曉得了實情,只怕我養你不住."
四公主渾身一顫,不止是楚楚所說的這些,還有許多未盡之語,四公主也自己想到了.母後身為皇後,多少人盯著她的位置,哥哥就是一張護身符,護著母後,也護著她.如今哥哥去了,只怕頭一個站在身後的外祖家就要翻天,除非……
"母後,此事還是不妥,此事多早晚會叫人察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叫我扮作哥哥,不如……"
"不如我哄著你父皇,再生一個弟弟?"見四公主不言語,顯然已經默認,楚楚貼近了四公主耳畔用只有他們能夠聽到的聲音道,"好孩子,你以為顏妃這般受寵,為何沒有喜訊,端是你父皇上次受傷,傷了身子,已經不能叫女子有孕."
楚楚說完這句,才淒苦道:"若是有法子,我何必叫我的兒受這樣的苦楚,只是這事情非同小可,連太後娘娘都不知情,你萬不可叫人察覺.如今,只要'三皇子’活著,以後才能有咱們娘倆的將來,你哥哥在地底下,也才能享受香火祭奠.母後斷不敢想,若是日後你我都去了,你哥哥身後無人,又是個什麼光景."
猛然知道這樣的大事,四公主幾乎連呼吸都不能,她認真看著面前自己的母親,卻發現她看著已經沒了聲息的三皇子,眼中滿是哀痛.
"母後的消息可屬實?"
"再不會有差錯的,"楚楚道,"我也是無意之間知道這事兒,並把這秘密死死的壓在心底.在告訴你之前,如今這世上知道這事兒,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父皇了."
楚楚的言下之意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被殺人滅口,這事兒在皇帝那里已經認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所以楚楚這個消息的來源很有些不正當,卻也半點不用質疑.
對于自己母親的手段,四公主自是相信的,何況楚楚也幫她通曉了所有的利害關系,四公主自然不會做出不正確的決定.
"母後放心,此番妹妹去了,兒子一定會連著妹妹的那一份,好好的孝順母後,"四公主說的極為認真,這句話也是從三皇子的角度來說的,便是已經應下了楚楚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