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顏芷目光閃了閃,又道,"卻也不是臣妾手眼通天,只是偶然聽說罷了."
"聽說?聽了誰說?這太醫自打進了本宮的宮門,就沒出去過,伺候三兒四兒的奴婢,也是時時都在身邊,顏妃又是聽誰說去,"楚楚不屑的看了顏妃一眼,"這世上的病症,總有些是表面上看著不嚴重,內里卻萬分凶險的.如同天花一般,若是這痘證出來了,只怕離好也不遠了,若是沒出來,便是表面上瞧著無事,可往往都是這樣的最拖不過去……顏妃以為呢?"
"臣妾……是臣妾的過錯,臣妾關心則亂了,"顏芷第一次覺得皇後有些難搞,不知沒被自己激的大怒,反而和自己講道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臣妾也不是聽娘娘身邊的人說的,只是皇上詢問的時候,在邊上聽了一耳朵罷了,具體是誰說的,臣妾一時也有些記不清楚."
楚楚挑眉,卻沒再說什麼,只是轉向太後:"顏妃不經查證,隨意胡言,雖顏妃已經認錯,但兒臣覺得,該罰的還是要罰,顏妃既然是于言語上不精,兒臣便罰她將婦言一篇抄寫百遍,娘娘以為如何?"
"理當如此,"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好好學學應該怎麼說話,太後覺得楚楚的懲罰有些輕了,便又道,"顏妃畢竟是宮婢出身,學得都是宮女的規矩,如今做了妃子,就顯得有些力有不逮了,趁著這個機會,本宮指兩個人下去,好好的再教一教顏妃吧."
這說話間,竟然就是定下了顏芷要抄書,還要重新學規矩的決定.顏芷出身卑微,從來沒有念過書,即便現在學了許多,也頂多是會看一些常用的字,和簡單的數字,頂多看個賬本子,要叫她抄寫書文,那字實在是拿不出手.太後事先沒想到這一茬,只覺得婦言一篇太少,抄寫百遍也不算多,並沒想到顏芷的實際情況.
"臣妾惶恐……"顏妃伸手撩了撩自己耳畔的碎發,手一抬起來,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子,還有手腕上那水色通透的玉鐲子,"前兩日皇上還誇獎臣妾舉止得宜,賞了臣妾的."
顏妃這是想說,皇帝都誇了我,你還覺得我不好,這不是和皇帝對著干嗎.
顏妃的手停的太久,又將楚楚的注意力故意引導到鐲子上頭,顯然是有一段緣故.楚楚還沒想起來,就先瞧見了太後那難看的臉色,突然就明白了.
當初太後將一個玉鐲拿給皇帝,讓皇帝送給皇後,可皇帝卻有些不願意,太後也並沒強迫他,只是想著自己都已經明說了要給皇後了,即便是暫時不給,那麼之後再給也是一樣的,卻沒想到在顏妃這里看到.
"好,好一個顏妃,"太後一個是生皇帝的氣,氣皇帝不聽自己的話,竟然將東西給了顏妃,另一個也是更惱恨顏妃,身為一個妾侍,搶了正室的東西,居然還跑到正室面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