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誇獎,"楚楚之後才在老人的示意下,自己看了起來,因為燈光昏暗,很不好猜測這東西的價值到底怎麼樣,但就有一個破損的元青花,讓楚楚一眼就看上了.
"你倒是眼睛尖,這東西現在火著呢,要不是破了,也不會叫我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人已經杵著拐杖來到了楚楚身邊,"不過就算是你想要拿走這個,也得按行價走."
楚楚點頭,說理應如此,之後又道:"您老手藝精湛,怎麼不修一修,要真鼓搗出來了,您這兒的東西,價值上起碼能翻好幾番呢."
"老了老了,眼睛不中用咯,"老人讓楚楚自己拿上那元青花,陪著他好櫃台的方向走,"何況咱們家做的就是那些貴人砸破了的東西,修好了算什麼本事,本來就是不小心打損了才流出來的,誰有那能耐誰自己回去修唄."
這話說得楚楚有些不大能夠理解,因為在她的印象里,原主少有的一點文物維修的知識,基本上都是和這位老人學的.別看他現在這麼慢條斯理的模樣,事實上他當初也是個激進人士,雄心勃勃的想要做好做大.要不是他無兒無女,原主想要學兩手他的能耐,還學不到呢.
楚楚見了東西,目光閃了閃,利落的付了錢,對老人道:"這錢貨兩情,咱們就是爺孫倆的交情,好爺爺,您就教教我該怎麼修這個唄."
"你那好爺爺早過了奈何橋了,可別這麼喊我,"老人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露出幾分笑意,指揮著楚楚去關了店門,才把楚楚往屋子里領,"我看你爸那固執的模樣,你家里肯定也沒什麼材料,就當老頭子我心情好,幫你這個忙,自己鼓搗去吧."
說是讓楚楚自己鼓搗,老爺子到最後也還是指點了楚楚不少.要說修補文物,楚楚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學習.那玉牌只是用的養玉方子,算不上修補,以前楚楚也只管摔東西,不管補東西的,何況憑著她的身份,也沒人會給她用舊東西和破東西啊.所以面對著一個全新的課題,楚楚學得十分起勁兒,甚至最後還嘴甜的把老人畢生心血的筆記也給拿到手了.
楚楚這樣頻繁的外出總算是惹來了楚楚媽的疑問,在一回楚楚即將出門的時候,楚楚媽叫住了她:"楚楚,你這幾天天天都出去,是往哪兒去了."
"媽我告訴您,您可別告訴我爸,"得了母親的同意之後,楚楚才道,"您記不記得爺爺帶我去過後街,我這段日子就是在那位爺爺那里學怎麼修補文物呢."
"是那位啊,"楚楚媽顯然是有印象,當下對楚楚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當初要不是他幫襯著,咱們家只怕就要破了,也是你爸死腦筋,說不去古玩街就真的徹底不進了,這走親訪友的,誰沒個難處呢.他無兒無女的,你多去幫襯幫襯也好.何況人家現在算是把自個兒吃飯的手藝都交給你了,你也別管學了多少,只管急著就是,要是等他老人家走了,咱們家給他送終."
"媽您不反對我學這個?"楚楚覺得十分驚訝.
"反對還能怎麼辦,你就不學了?"楚楚媽笑道,"你爺爺打小就說你在這一行有靈性,你以為你自己私下看了那麼多,我和你爸還真不知道?不過是想著你沒那個能耐罷了.要是你跟老爺子學好了,以後去專門做個文物維修的工作,也能經常接觸這些東西,我和你爸也不用擔心你像你爺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