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知道李燁懷孕的消息,李燁懷孕第一月就告訴了他,隨後也常去石室陪他聊天談心.李燁嘴上說著姜浩只是借種的工具,但是隨著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姜浩關的時間越來越長,李燁的心也越來越軟.
楚楚將一切看在眼里,卻只能做到不動聲色.索性被關了半年多的姜浩已經沒有了折騰的力氣,對李燁的怨恨也越來越深,所以楚楚不擔心李燁會放姜浩走.她雖愛著姜浩,但同時也會考慮到皇室和她自身的安全.
終于,一直等待的時間來臨.
這日李燁吃了晚膳剛想休息,肚子突然就痛了起來,楚楚察覺到可能快生了,連忙讓暗衛帶來了一直等待的穩婆,並請來陸太醫在寢宮門口待命.
楚楚借口人多壓抑,所以只留了兩個給穩婆幫忙的小宮女,門口不允許等候任何人.小宮女沒有見過皇上,皇後的模樣,再加上楚楚女扮男裝穿了皇帝的衣服,所以沒有引起多大的懷疑.
而琳琅等人在前一日就被李燁派去趙府,意為她們陪著趙夫人去護國寺替皇後祈福.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楚楚不想將她們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整整五個小時,楚楚等的提心吊膽,到了凌晨時分,隨著一聲小孩的哭聲,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大曆皇朝利民五年,皇後楚楚產生一子,皇帝李燁大喜,取名李哲,一月後便立為太子.
而當日在未央宮替楚楚接生的穩婆和宮女,在皇後產子的第二日便音訊全無,消失的無影無蹤.
……
五年後.
"這麼多年了,你想要的都已經達到了,你還不准備放了我嗎?"
養心殿暗道的密室里,一臉蒼白的姜浩看著面前的李燁,往日那雙充滿智慧和生機的雙眼早已黯淡無色,只剩下茫然,蒼白,絕望,一片荒涼.
"……"李燁沒有說話,因為姜浩說的很對,五年已過,她跟他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太子之位也坐的穩妥,一切似乎都朝理想的方向在發展.
"你還沒有見過孩子."
沉默半晌,李燁終于開了口,五年的時間令她的心智從一個冷面無情的女帝成為了溫柔可親的母親,可是即使心里再疼那個孩子,她一直都以父親的身份存在著.
"你會讓我見嗎?"姜浩早已對李燁放自己出去不抱任何希望,他諷刺地扯扯蒼白的嘴唇,因為常年的不見天日,面色是病態的蒼白,"那我應該出去見,還是你將他帶到這里來?"
"他現在還小,倘若成年以後有一日知曉了你的身份,知曉了他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是恨你還是感謝你?"姜浩幽幽笑著,"一直以來以父親身份自居的才是親生母親,而親生父親又是被囚禁的一個借種的傀儡."
"閉嘴!"李燁低斥,"他有父有母,又是大曆皇朝最尊貴的太子,他比誰都幸福."
"幸福……"姜浩冷笑一聲,幽幽地道,"李燁,你別忘了,你們如今的幸福都是這幾年在我的痛苦上建立的!如今太子已立,朝政安穩,為什麼你就不肯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