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到她遁入空門的消息時楚楚還替她慶幸,遁入空門,四大為空,再也不會為凡塵瑣事動腦傷神,總比她原來的結局好.
沒有想到五年多過去了,趙玉對李燁的情分居然絲毫未減.在廟里聽聞了李燁病重駕崩的消息,居然第二日就毫不猶豫地跟著李燁去了.
楚楚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趙玉的這段感情.倘若有一日她知道深愛了半輩子的李燁是女子,她又會是如何的反應?
"娘娘……"看著楚楚陷入沉默和失神,琳琅擔憂的望著楚楚憔悴的模樣.
"去了就好生安葬吧."楚楚無奈的搖頭,"本宮這幾日忙著祭奠的事情顧不上趙府,你多盯著一些,有什麼事情隨時彙報."
"是,娘娘."琳琅允諾.
"娘娘,護國寺山海方丈已到了."此時孟云進了院門,走到亭子口對楚楚稟報.
"本宮知道了."楚楚起身,"去大殿."
素聽李燁,琳琅提起護國寺方丈山海,說他是個不問世事,神秘無蹤之人,楚楚原以為有護國寺方丈這樣身份的會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卻萬萬沒想到站在眼前朝自己行禮的是個年輕而英俊的僧人,看起來就是二十七八的模樣.
"小僧見過皇後娘娘."山海朝楚楚行禮.
"嗯."楚楚輕輕點頭,不知為何,在看到山海的第一眼,就覺得那雙眼睛深邃而清澈,猶如平靜的湖面,反射出幽靜的淡光,能夠映射出與之對視之人內心最深處的陰暗.楚楚心底驚訝,倒是沒有想到在大曆皇朝還有這樣高深的僧人.
山海行禮不卑不亢,一雙棕色的瞳孔泛著清色的淡光,行完禮後便與楚楚平視,表面平靜無波,內心暗潮洶湧.
當日護國寺荼靡花海驚鴻一瞥,山海就知道他等了半輩子的人終于出現了.從他降生那日起,等這人出現就成為了他一生的宿命.如今此人近在眼前,看著她運籌帷幄,將大曆皇朝盡攬自己麾下,山海只驚歎當年師父預言的神奇.
山海思想淵博,猶如深湖,見不到底.楚楚自然不知大曆皇朝會有預測到自己來臨的神人,也不知道有人早早就等待著她將大曆翻云覆雨.她只意識到山海不是普通的僧人,所以淺淺交談幾句後便讓他開始替李燁誦經.
"皇後娘娘."臨走之際,山海突然叫住楚楚.
楚楚回頭,心底雖疑惑,但皇後儀態十足,不驚不詐,不怒不喜,淡淡問道:"方丈何事?"
"娘娘可相信宿命?"山海看著楚楚,輕輕問出一句.
"宿命?"楚楚疑惑,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是的,宿命,也是天命."山海看著楚楚的臉,嘴角突然浮現一抹豁然開懷,大徹大悟的弧度,一雙眼睛清澈而深邃,"跨越時空,超越界限的天命."
楚楚大驚,心里咯噔一下:"方丈什麼意思?本宮沒有聽懂您話下之意."
難道他也身負系統?這是敵人,還是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