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黃金花費五天,研讀《明庭經》三天.
待得修行和突破又耗費了三天有余.
再待下樓之時遭遇夜魔衍等僧侶堵門,連睡帶禁閉也是三天.
李鴻儒已經很久沒有出布店的門.
這樁案件結束,他總算沐浴到了戶外的陽光.
近半個月下來不曾出門,他感覺身體都有點發黴了.
束脩之禮有李保國和客氏費心張羅,他此時還能悠閑轉悠一番.
臨行不遠,李鴻儒便看到了賣藝班子.
梨花正端坐在浮空術裝置上,右手輕搭支撐的木拐杖.
她看上去仿若用右手完成了這種支撐.
而她不時擺動一下右手,更是讓人心中癢癢梨花是如何完成浮空.
一些小孩子使勁拍掌,囔囔看到了神仙姐姐.
此時圍觀表演的人有著人山人海之勢,李鴻儒也只得尋了一處小高點張望了數下,便不得不跳下來.
這是他為將來謀生預備的一種手段,每日干坐著表演能掙到不少錢財,也能給布店大量引流.
但與梨花交易並不虧.
食鐵妖獸的力量是開啟他太吾能力的關鍵.
梨花的表演很成功.
人群中一陣驚呼"神仙吞蛇了".
這是拿浮空術和吞蛇兩道表演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虛幻中又帶著危險,也引得眾人紛紛打賞.
一堆小孩子的聲音頓時落了下去,開始大氣都不敢出.
李鴻儒摸摸口袋,想著投兩枚銅錢進去,但隨即又悻悻的止住了手.
他的家底也耗費得差不多,銅錢還需滿足嘴巴打牙祭,此時破費不得.
"好!"
他大叫一聲,算是捧了個人場.
此時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他囔囔兩句才步行走遠.
只有經常四處觀看,才能獲知市場信息,也能觸及思維,或許就想出什麼掙錢的手段.
除此之外,李鴻儒對藥店的一些藥物也很有興趣.
文人不需要消耗武者修行時的那些猛烈丹藥,但有的丹藥卻是有著裨益,他此時也欲去了解一番.
這年頭普通人病疼吃藥的不算多,真要病疼起來一般的藥也難救.
大多數藥店選擇開在了武館附近.
這既能照顧到普通人所需,也能伺候到武館那幫大爺.
百分之八十的利潤是由百分之二十的人提供,這種二八定律依舊通用.
藥店和武館相互呼應就不意外了.
甚至于有的家族一邊開武館,在武館旁邊又開藥店也很常見.
李旦購辟谷丸的藥店名為祝氏藥店,看著這個名字,很容易讓李鴻儒聯想到祝氏劍堂.
恰巧藥店和武館位置離得並不算遠,只隔離著一條街.
李鴻儒稍想一下,隨即邁入了祝氏藥店.
祝氏藥店門面高大,坐北朝南,裝置古香古色.
進入之時能看到供奉的一尊大型藥聖雕像.
諸多常用的草藥放在外房,這也是李鴻儒平常路過藥店時能看到的景象.
需求不足時,他自是難以得知這藥店還別有洞天,售賣著常人難于用上的藥物.
他邁步進入時,便見得兩個孔武有力的配劍青年一臉肉疼的在內堂中出來.
"這位客人,您是哪里不舒服?"
李鴻儒稍微張望一眼,便聽外堂的藥師學徒開口詢問.
對方年歲不大,只是二十余歲,此時正用藥秤進行藥物稱重和分類.
這些學徒能抓藥,解決一些身體上的小毛病.
他們更是有著好眼力,能大致判斷出來人的需求.
以李鴻儒的穿著,顯然只可能是在外堂購置一些草藥.
"我想看看你們這兒的辟谷丸,也需要看看其他所需"李鴻儒回道.
"看來客人是想要外出游曆一番."
聽上去對方是個老鳥,熟悉內堂的一些藥物.
這超出了此前的預想.
但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
藥師學徒神情怔了怔,這才微微揚了揚手,示意了內堂的方向.
李鴻儒頓時便踏步進入了往昔他以為是加工藥草和藥湯的內堂.
揭開布簾,濃郁的藥香頓時進入到鼻孔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壇壇密封的藥酒.
五蛇酒,愈風酒,八珍酒,十全大補酒,白藥酒……
諸多紅紙黑字貼在了酒壇上.
再往里一些便是各類抽屜,難窺得真實.
一個四十余歲的精壯漢子躺在內堂的一條藤椅上.
對方身著一件玄青色織金錦圓領袍,腰間綁著一根金絲縷帶,頭冠整整齊齊,眼神尖銳.
見得李鴻儒進來,他嘴巴張了張,又閉嘴了下去,繼續把玩手中的一對鐵膽保健球.
大抵是看出李鴻儒不像是個有錢人的模樣,購買所需有限.
這是閑著來逛的,被藥師學徒工放進來了.
他猜的倒也沒錯,李鴻儒確實就是來逛逛.
真要他掏錢,李鴻儒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什麼銀子.
就算看到想要之物也需要等待以後.
他稍微看了一番,這才抱掌問向那精壯漢子.
"掌櫃的,您這兒辟谷丸什麼價?"
難以見得其他藥物,諸多藥酒又只能看看名字,李鴻儒的話題也只能往辟谷丸上引入.
"一兩銀子!"
精壯漢子懶洋洋的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兩銀子的只能辟谷三天,你這兒還有沒有更好的?"李鴻儒笑問道.
"哦!"
待得李鴻儒再問,精壯漢子才微微抬了抬頭,再度掃視了李鴻儒一遍.
"還有五日辟谷丸,三兩銀子一枚,七日辟谷丸,五兩銀子一枚."
辟谷的時間越長,價格也便越高.
對一些執行特殊任務者而言,大多時候甯願帶兩枚三日辟谷丸,也好過買五日辟谷丸和七日辟谷丸.
這是兩種少有所需的辟谷丸.
但這個信息讓李鴻儒很滿意.
父母難以隨時看護到他,一些長時間的辟谷丸不可避免有了需求.
若是啟用太吾,辟谷丸持續的時間顯然是越長越好.
他心下已經清楚了一些事情.
見得精壯漢子目光重新放回到保健球上,李鴻儒也止住了嘴.
此時見識有限,便是他想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打擾了!"
他抱掌一番,隨即步出了內堂.
此時,一陣嘈雜聲也傳入耳中.
李鴻儒只見兩個青年抬著一個傷者往祝氏藥店抬.
這是生意上門了.
李鴻儒只見門口那藥師學徒工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輕症還是重症,輕症咱們這兒有跌打損傷的藥湯,重一些的便需要吃喝塗抹大藥酒了"藥師學徒工喜笑道.
"來兩碗藥湯."
"他舊傷多,只怕要塗抹大藥酒了."
"哪有那麼多錢,咱們哥三湊起來都買不起一壇."
"藥湯藥湯,便宜的來兩份!"
……
兩個抬人的青年迅速商議完畢.
那藥師學徒工也不以為意,取了兩個藥碗,走到跑到那熬藥的藥罐處直接倒藥.
"你們練武的真是凶險,經常受傷."
李鴻儒也是個好看熱鬧的性子.
他不免走近當了個吃瓜群眾.
只是沒人有心情回他這種吃瓜的廢話.
待得那兩個青年起身去接藥.
李鴻儒這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傷者.
這是熟悉的臉龐.
也讓李鴻儒臉色迅速黑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是他哥,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