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殺入咄苾牙帳

沖入汗國駐地處.

迷霧沒了.

巨大的變化瞬間讓鐵將團每個人都心中一驚.

本想趁霧之亂下手,沒想到霧沒了.

看著是團團圓圓包裹著陰山駐地的大霧,但在內部卻沒有一絲霧氣,甚至于他們身後的濃霧在迅速消退.

此時數百米外,篝火和火把點燃,能看出這片巨型駐地的大致景象.

汗國人依舊秉承著往昔的風格.

陰山駐地沒有城牆,只是用一些巨木臨時搭建成箭塔,又借用著地利的險要.

這是一片瓶頸型的區域,上寬下寬,但中間卻是狹長,並非一個可容納大規模交鋒之處.

"可能有人發現了招霧的術法,說不定有了交鋒!"

"但此時濃霧剛退,汗國人沒有任何防備!"

"殺!"

蘇烈只是稍微一愣,隨即挺起了長槍,使勁催動著坐騎朝前奔去.

在駐地之中,除了少量的巡邏者,確實沒有軍團在蹲守.

此時夜色未到啟明之時,諸多人都在安睡.

難知斗法的情況,到底是一觸即收,還是李靖等人放棄了迷霧的行為,甚至于借助元神的遠遠觀測,看到了此時駐地之中的情形……

難知幕後的交鋒.

蘇烈也不做任何猜測,縱馬開始進行沖鋒.

此時,汗國駐地之中一根號角開始吹響.

"沖!"

"李靖大總管率定襄道十萬大軍來襲,跪地投降不殺!"

蘇烈連連發聲咆哮,頓時引得身後諸騎連連呼應.

"李靖大總管率定襄道十萬大軍來襲,跪地投降不殺!"

"李靖大總管率定襄道十萬大軍來襲,跪地投降不殺!"

……

一連串的吆喝之聲,更是伴隨著眾人勁弩的射擊.

弩.

這是由弓發展而來的自動遠射兵器.

李鴻儒等人手中持有的勁弩此時已經填裝了弩箭.

只需要瞄准目標,向後扳動弩機,弓弦回彈,箭就能射出去.

這是一種不需要做訓練便能進行遠程強力打擊的武器.

但這也是一種一次性的強力武器.

戰況沒可能給予第二次填充弩箭的時間.

李鴻儒手執勁弩,他瞄准遠處一處帳篷中出來的持刀汗國人將官.

只是瞬息,勁弩中的弩箭便如流光一樣射了出去.

三百米內,這種勁弩幾乎與周飛衛射擊並無多少區別.

李鴻儒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便見那個持刀的汗國人將官就死死握著脖頸,身體迅速癱了下去.

汗國駐軍營地中慌亂一片,一些人開始哭爹喊娘的叫,也不時有指揮秩序者.


但凡這些人開腔,也是蘇烈等人的重大打擊目標.

"咄苾,給蘇某納上你人頭來."

主帥的牙帳中,咄苾提刀鑽出,隨即蘇烈的身影已經從軍馬上飛縱而起,攜著一杆長槍遠遠打擊而下.

"真漢子!"

雖然李靖推崇過蘇烈的武力,但蘇烈依舊與徐茂功等人差了一籌.

這種差距就像是一流高手和頂尖一流高手的區別.

蘇烈的實力在一流高手中屬于中上流,難以鑽入到頂尖水准中.

但蘇烈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撞上了汗國軍團中極硬的骨頭.

這讓李鴻儒不得不贊上一聲.

主帥牙帳附近,蘇烈發出聲聲咆哮,一杆長槍沒有任何防守,完全是死打死拼的對陣.

"咄苾,你倒是跟老子換命啊!"

寸步不讓的打法,更顯同歸于盡的打法.

長槍寸長寸強,這讓咄苾一柄長刀舞動,卻陷入了頗為尷尬的境地.

"蘇瘋子,你們唐國居然背信棄義!"

咄苾顯然也聽過蘇烈的名字,一口牙咬得極緊,發出的聲音咬牙切齒,滿滿都是痛恨.

"從屬國反主,是誰給你們的勇氣!狗賊,死去吧!"

"來人!來人!"

牙帳之前,咄苾陷入了人生極為難堪的境遇.

正常的一對一中,他能將蘇烈殺死.

即便蘇烈願意拼命,他也只需挺過對方的爆發期.

但咄苾心下已經如同死水一般.

兩軍交戰時,大概沒人會給他這種時間.

這是定襄道行軍的鐵將團,也是先鋒團,一旦出動進入沖鋒打殺中,便意味著李靖要下死手.

這是完全不管不顧唐儉等文官的性命,也要將汗國這批生力軍覆滅.

相較于鏟除汗國,唐儉等人確實不算什麼.

他余光掃過遠處,只聽遠方穿來無數坐騎奔襲的聲音,黑暗中彷佛有無數騎兵在奔行.

"撤,都往後撤!"

咄苾大叫,隨即他看向附近亂糟糟的帳篷,一顆心沉了下去.

鐵將團不僅聲音齊,下手還凶.

諸多團員騎馬在營帳縱橫之際,便已經下手殺了數百人.

諸多汗國將官只是從帳篷中鑽出,隨即便被沖鋒的軍馬一套帶走了人頭.

"那是李靖等人的喚霧術法,迷惑了我們的斥候團,但他們的軍團離我們至少還有十余里,只要我們能整備齊,肯定來得及抵……"

咄苾身後的牙帳中,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美貌女子探步走出,通報了一聲,隨即便是咄苾連連的大喝.

"走,快走."

"我擋不住這個蘇瘋子."

蘇烈勇猛拼命,而咄苾起了退出整合的心思.

兩人心思有異,打斗結果也有了上下區別.


眼見有心腹驅趕了妖馬前來,咄苾爆喝一聲,刀光仿若明月一般升起,掀起無數刀浪.

在他的周圍,便是一些汗國人都陷入了這種刀浪中,身體被斬成兩段.

"走!"

他一摟錦衣華服的女子,隨即腳尖一點,便上了妖馬.

"我們應該整備迎敵!"

"你身體有傷,回大漠再說."

簡短的交流,更是伴隨著遠處一發弩箭的襲擊.

只聽'叮’的一聲,錦衣華服的女子亦是死死握住了腰側,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再做任何堅持.

"大哥干得好!"

亂軍之中,李鴻儒還誇了李旦一句.

"何校尉說過,對女人也不能留手,否則死的便是咱們!"

李旦大聲回了一句,他緊緊跟隨在李鴻儒身後.

在他的前方,李鴻儒手提著寒月劍,始終維持一個怪異的姿勢.

但凡有任何人打擊,李鴻儒手中的長劍便會以更快的速度反殺回去.

跟了近一分鍾,李鴻儒的劍上便沾了近十人的鮮血.

李旦看得好一陣心血澎湃.

他射出弩箭,隨手將這張勁弩棄下,拔出了長刀.

他的左手亦迅速變形,化成尖銳鷹爪的模樣.

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他左手毫不猶豫的抓了出去.

敵人噴射的熱血頓時淋在了他身上.

"這就是殺人的滋味!"

第一次殺死人,李旦覺得自己胸中似乎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他見過了太多死人.

不提在菜市口看砍頭,江湖司不時被人送來的人頭,還有萬文石剝下的那一張張人皮.

相比起來,眼前只是一刀,一爪.

緊緊跟隨在李鴻儒的身邊,他此時也分心不得.

左爪上的心髒被他隨手一捏,隨即爆裂開來,濺起片片鮮紅.

他滿臉病態的潮紅,舉起的長刀又揮了出去.

"大總管的騎兵來了!"

連連奮力殺敵,李鴻儒忽地聽到後方有人大喊.

地面微微晃動的馬蹄聲傳來,這讓汗國營地變得更亂,一陣凌亂和叫罵,難有整齊可言.

"下馬,到咱們撈好處的時間了!"

李鴻儒低叫了一聲,寒月劍從蒼松劍術瞬間轉換成追風十三劍.

他氣血爆湧,寒月劍的劍尖不斷顫抖.

直接挑落兩個不知所措的汗國軍士之後,李鴻儒頓時跳下了馬.

眼前是咄苾大王的主將營帳,由不得他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