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佛塔奧秘被探尋大半.
李鴻儒也沒多少額外的心思.
他希望這座佛塔還能繼續開下去,或許下次來時又有機會撈到一些錢財.
他與李旦和王梨說上數句,三人這才往旅店方向趕.
一道佛光在九層佛塔頂上閃亮,黑暗的夜空中隨即有了一尊金色的持刀佛陀降臨.
李鴻儒回頭掃望一眼時,只聽九層佛塔處刀劍之聲一消,隨即在數秒後又零零星星聲音響起.
這讓佛陀連連伸手彈了數下,沉悶的打擊聲音傳來.
這一次,多了一些驚慌失措的大呼.
有人開始縱馬從九層佛塔的寺廟中飛奔逃竄.
九層佛塔的那枚肋骨果然啟用了.
這是佛骨舍利,能直接讓佛陀元神顯化在此.
呵羅真城的實力有限,沒有元神武魄九品的大修煉者,也不見元神八品者.
這尊佛陀的元神能發揮一舉定乾坤的作用.
李鴻儒還聽得一聲長長的'咩~’,隨即一頭花斑羚羊在寺廟中迅然沖了出來.
這應該便是羊三力了.
這頭花斑羚羊的速度極快,李鴻儒只見對方蹄子濺起一溜煙的細小火光.
只是十余秒,便已經在眾人面前沖擊而過.
花斑羚羊身上,還纏著蛙哈哈的身體.
見得李鴻儒等人,蛙哈哈飛速一跳,翻滾在地時,隨即變成一個胖子.
他使勁壓了壓肚子,待得肚子扁平下去,才呼了一聲'鴻儒真人’.
"是,是妖怪!"
王梨一聲低低的驚呼,右手隨即化成了鷹爪模樣.
一側的李旦則是提刀,只是見得李鴻儒沒動,才將戒心放了下來.
"當然是妖怪呀,大家都是一伙的,別見外"蛙哈哈道.
見得王梨右手的非人模樣,蛙哈哈頓時放了心.
不管什麼時候,李鴻儒身邊總是不缺妖怪,只是他沒在今晚的騷亂中見到這兩妖,成大事時功虧一簣,不免有些可惜.
"你仰慕的那個小娘皮已經跑遠了呀,還不追上去嗎?"
蛙哈哈搭腔數句時,只見街道尾處一個穿著白布小褂的長臉青年鑽了出來.
"區區一個小娘子,何足掛齒"蛙哈哈道.
"你怕是追不上她吧!"
長臉青年嘲笑上一句,又對著李鴻儒等人拱了拱手.
這是花斑羚羊正常化形後的模樣,也是在這場行動中出力不小的羊三力.
"你的心思不也落了空"蛙哈哈悶哼道:"主持也沒當成,他們那些修行的術法也沒撈到手."
"那家伙太能撐了,捅了好幾棍都沒打死,早知道還不如先灌醉他"羊三力說了一句又埋怨道:"你們的行動也得來太快了,完全沒有謀而後動的精髓."
"街上開始有人了,先回旅館!"
李鴻儒見兩妖有些小爭執,隨即指了指不遠處的旅館.
李旦和王梨出來時給房間開了窗,對武者而言,這種兩層高的地方輕松攀上鑽入.
"如今連寺廟都回不去,真是晦氣!"
羊三力摸著下巴的胡子,感覺今晚的行動太失敗了.
"你回去也沒用? 反正你上不得佛塔? 遲早要穿幫"蛙哈哈道.
"你喜歡的那小娘皮都跑出來了,現在肯定能上去了呀!"
"對啊? 金瓜瓜都跑出來了!"
羊三力的智慧較之蛙哈哈要更高一些? 待得提醒一聲,蛙哈哈才反應了過來.
"您將佛塔的那幾尊攔路佛陀畫像弄沒了?"蛙哈哈問向李鴻儒道.
"你這狗東西不實誠? 知曉里面有危險也不和我說清楚!"
"你精通術法,肯定能應付呀? 再說了? 我身份低微,也沒上過佛塔二樓!"
蛙哈哈狡辯了一句,這讓李鴻儒感覺這頭蛤蟆精肯定是被他揍一頓,有些事情沒吐露清楚.
但真正的危險並非二樓懸掛的佛陀畫像? 而是八樓藏著的佛骨? 甚至是李鴻儒不曾進入的頂樓.
"可惜了,我聽馬辛德說樓上有密宗的佛經術法,只怕是以後都難尋了"羊三力惋惜道.
"那佛經術法莫非有什麼奇妙不成?"李鴻儒問道.
"肯定很厲害了"羊三力道:"我看主持穿過燒紅的鐵鞋,在沙堆里埋了三天三夜,他還將心挖出來給我們看過? 這應該都是那里面的術法."
羊三力這麼一說,李鴻儒對九層佛塔中的術法興趣全無.
這些術法屬于表演類術法? 用處有限,只能在傳法時哄騙普通人.
儒家和道家同樣有這些類似的術法? 若是有心,李鴻儒去國子學就能直接背誦回來.
但李鴻儒想想妖怪們和一些佛僧的學習條件? 心下又了然.
一些事情對他而言不再困難? 但對大多數人而言? 那便是登天的難事.
羊三力羨慕不已想修行的術法,只是李鴻儒毫無興趣的術法.
"那些佛經都是梵文,拿了也看不懂"李鴻儒安慰道.
"我在這兒混了兩年,能看懂啊!"
"真能看懂?"李鴻儒問道.
"沒問題!"
羊三力拍胸保證.
李鴻儒想了想,將小須彌袋中的梵文賬本取了出來.
"我在里面拿了幾冊書,你將這個念給我聽聽,念一冊我就送你一冊佛經."
"你真從佛塔里拿到經書了!"
羊三力一喜.
他只覺今天晚上助攻沒白費功夫.
混吃混喝在其次,學到九層佛塔中的術法才是他混進去的目的.
幫李鴻儒念念賬本沒問題.
"婆羅聖教軍資賬務……"
羊三力指著梵文,開始逐字念讀.
這賬本中名目和錢財數量極多.
羊三力念一次,蛙哈哈的臉色就難看一次.
交易的數目巨大且繁多,他很清楚自己被騙的錢財沒法拿回來了.
"我非要追上金瓜瓜,抱了美人歸,才能算是撈回本了."
蛙哈哈埋怨上一句,羊三力又在那兒念另外一本賬本.
這一冊賬本則關系到了吐渾國的錢財.
李鴻儒思索了其中數個名字,感覺這些人似乎指向了天柱王.
天柱王是婆羅門的人不足為奇,但天柱王還從中分了不菲的錢財過去.
"吐渾國貿易發達,莫非還有貨幣不足的現象?"
李鴻儒尋思了一番.
天柱王大權在握,居然還要從國外之地訛取財富,若非對方貪婪無止境,便是吐渾國的國庫確實不充裕.
如同並州軍區的賬目一樣,一直拆東牆補西牆,摳摳搜搜過了數十年才緩解下來.
李鴻儒一時難于明白吐渾國的經濟問題,但李鴻儒本能覺察這冊梵文賬目具備一定的價值.
羊三力將兩冊賬本念了一遍,一時念得有些頭昏眼花.
待得李鴻儒再摸出兩冊經文書,他念上兩句,腦袋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這就是真正的佛法呀!"
羊三力一臉激動,待得翻了數頁,臉上又閃過茫然.
念賬本容易,念修行內容的難度就大了.
沒有系統修行的基礎,即便是獲得了某些修行術,摸索起來也困難萬分.
相較于偷學僧人的術法,李鴻儒覺得羊三力還不如投靠他的遠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