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伏俟城回長安城路程漫長.
見過慕容忠烈之後,李鴻儒便遠離了王庭.
李鴻儒先知先覺,定下了自己五品後的基本方向.
但李鴻儒沒想到在慕容忠烈身上產生了一個契機,這讓他講述時進入了元神演法之中.
元神演法不是想演就能演,邁入五品元神修煉者具備演法者並不算多.
李鴻儒能在國子學一見就是一堆,那只是因為國子學是大唐最高學府,諸多人都是朝廷頂尖角色.
但實際上而言,具備相應能力的並不算太多.
這可能與他不斷教導張果子有一定關聯,在教導慕容忠烈時,李鴻儒只想講述得更好一些,更簡單一些,將往昔諸多指導的經驗用了上來.
這也形成了他元神演法的場景.
書生,文人,儒生,大儒,朝廷頂級大儒.
若是從授學和教導而言,具備了演法能力的他已經進入到朝廷頂級大儒層次.
元神演法一開,便能廣授門徒.
演法的能力也能用于彼此交流,將各自一些欠缺做彌補.
在數年前,李鴻儒和袁天綱就有著約定,李鴻儒沒想到時間來得是如此快.
至少他現在就具備了真正演法的能力.
但凡演法,需要修煉者將自己所學整理歸納,形成一家之言.
這是一條元神之路.
元神演法對戰斗力並無多少幫助,但又是踏出自己道路不可缺少的一種象征.
回長安城的路程漫長,但沉浸于自己演法的世界中,李鴻儒整理歸納一身所學有些沉迷.
這讓張果子再三提醒,他才在自己的世界中走出,看著熟悉的府邸.
"老師,我們回來了!"
張果子再三詢聲.
從伏俟城出來,李鴻儒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中.
在這一路上,李鴻儒沒有吃也沒有喝,持續了二十余日.
若非在那處島嶼型地仙界秘境修行了《服氣辟谷法》,又知曉李鴻儒怎麼餓都餓不死的能耐,張果子幾乎會以為李鴻儒是生病要死了.
但李鴻儒似乎是在沉思和琢磨.
不時的閉關,又沉迷二十余日在自己的世界中,張果子只覺自己老師是修煉界少有的楷模.
若是他有李鴻儒這般勤奮,說不定道果也有三五品.
"練就一門不會挨餓的能力真好!"
每日不需要飲食,這會空閑出大量的時間.
但張果子想想自己充足的時間,又覺得辟谷對自己修煉用處有限.
"我可能也不是太懶,只是修行了長生經後真勤快不起來,可李師叔為何能這麼日日勤學苦練!"
府邸中傳來呼呼的風聲響動.
這是李旦.
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也不清楚惰性是何物的人.
李旦的資質並不算上等,但勤學苦練帶來了太多的裨益.
只是李鴻儒給了一個起點,又有著足夠的支撐,對方此時的修為已經能小露頭角.
"可能是李師叔的長生經水准低我一籌!"
張果子晃晃腦袋,只覺自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見得李月開啟了大門,頓時牽著驢子進了府邸.
"二爺回來了!"
李月高聲一句,頓時引得府邸內諸多人出來相迎.
"回……回來了!"
李鴻儒從沉浸的世界中蘇醒,見得父母,李旦,王梨,又有幾個仆役,這才晃了晃腦袋,從小毛驢上跳了下來.
這不是屬于太吾的被動式閉關,而是屬于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閉關修行.
第一次梳理自己所學,李鴻儒花費了太多的時間.
這與他諸多本領緣于借助太吾快速修行相關.
待得重新梳理,李鴻儒也慢慢了解著剔除了太吾,他還具備著哪些本領,又有哪些擅長.
太吾速成的本事並沒有映入到元神演法中.
諸多所學的水准參差不齊,也讓李鴻儒顯出了原形,更為真實的認知到自己.
但有常年累月的使用各種能耐,他有些本事還算不錯,不論是武技還是術法都拿得出手,大抵與正常的修煉者沒區別.
他此時溫和出聲,朝著眾人打招呼.
"你這一出去就是一年,這都跑哪里去了呀?"客氏擔心道.
去年十月跑掉,今年八月跑回來.
李鴻儒云游的日子太長了.
近一年沒有任何溝通,客氏和李保國只覺這個二兒子經常神出鬼沒,時不時就失蹤很長的時間.
這讓他們不得不擔心.
但有李旦和王梨的安慰,倒也沒了往昔的諸多心驚膽戰.
"你看看你,這都餓瘦成什麼模樣了"李保國心疼道.
"我原來就是這模樣啊!"
身體胖起來驚詫,身體瘦下來擔心,李鴻儒只覺自己這副身體難于讓父母稱心如意.
但這是父母的關切,他理解開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再回長安城,李鴻儒只覺渾身都是舒坦.
他一顆心安穩了下來.
李鴻儒心中安穩,也有人心中不算安穩.
譬如最為直接的上司長孫無忌.
李鴻儒說告假就告假,他還以為游玩個三五七天,大不了十天半月.
可長孫無忌哪曾想到近一年過去,李鴻儒才騎著驢子跑了回來.
在這近一年中,朝廷發生了很多事情,江湖司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更是有皇命.
長孫無忌只覺自己想用人的時候用不著.
不僅僅是江湖司的事情,太子亦來他這兒尋了幾次人,想著召喚李鴻儒去東宮.
但長孫無忌哪能拿出人來.
他能變兩個自己出來,可沒法變一個李鴻儒出來.
"小兔崽子,你以後沒假了,什麼假都別來我這兒告!"
長孫無忌的分身氣沖沖進入了李府,罵了一通後,也正式宣告著上司對這個麾下的審判.
"別呀,大人"李鴻儒不樂意道:"我這是出去干大事了呀!"
"干大事,你干的大事再大還能有朝廷的事情大!"
長孫無忌眼睛一瞪.
但伴隨著李鴻儒取出張仲堅戳印章的文書,他覺得李鴻儒這個事情確實比他這一年所遇之事都要大.
朝廷征伐四處,不乏兵馬催動,才能打下一片國度.
李鴻儒這是出去跑跑腿,直接撈了一個國度回來.
"這文書是真的?"長孫無忌奇道:"你沒騙我?"
"真的,不騙你!"李鴻儒保證道.
"哎呀媽呀!"
長孫無忌大叫一聲.
他只覺迎來了一件不小的喜事.
帝後是他的妹妹,沉浸在帝後駕崩的傷痛中,長孫無忌與唐皇沒多少區別,悶意不淺,甚至于李鴻儒晚歸之後還狠狠罵了一頓.
但在此時,他只覺心中一口輕氣上浮,沉悶之意齊齊離體而去.
不需要動用到兵馬,不需要勞民傷財,此時一個藩國已經送上門來.
甭管李鴻儒是如何辦妥的這件事情,結果出來了,一切都很好.
這對他是喜訊,對于唐皇而言,這同樣是一件值得趕走傷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