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實權,武力又不顯著的條件下,慕容忠烈確實沒什麼信心.
如今他漸漸進入到可修煉年齡,每日亦是勤奮不止.
但即便如此,一切依舊顯得不夠.
這不得不讓他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鍾磬,石板,木板,木魚,砧槌等器具都是釋家喜用的法器.
吐渾國摩尼教和密宗等教派被清空,諸多寺廟雖有維持原有教育職能,但大多被打散,又去除了特殊地位,再無此前的超然.
相應吐渾國也有不少寺廟之物被收繳.
法器是個稀罕物,不論在大唐還是吐渾國都是如此.
李鴻儒接觸的法器較多,只是因為他所接觸的人較為高層.
但實際上,法器,甚至包括諸多高等術法和武技依舊稀罕.
若非如此,李鴻儒也不會在早年頭疼學習之事,而到如今亦是需要四處尋求一些法器.
見了慕容忠烈提供的木魚,李鴻儒頗為高興.
這只木魚份量不輕,至少有三十到四十點木材的份量.
雖然遠不足湊夠七級練功房的需求,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相應李鴻儒亦是向慕容忠烈敘說自己的一些相關判斷.
大唐朝廷不想打,但大唐朝廷也不會將自己的話隨口收回,許下的承諾依舊會執行.
在不明狀況之下,大唐朝廷不會做任何獨孤一擲的行動與發聲.
他這個回複讓慕容忠烈放了心.
"候尚書一月前來過伏俟城一趟,將牛進達將軍和駐軍抽離了出去,他們奔襲了數處區域,近期還沒有傳遞信息回王庭!"
在侯君集統帥的軍團中,有大唐軍團成員,也不乏吐渾國軍士.
侯君集並不需要向吐渾國的王庭彙報,但有吐渾國人在其中,慕容忠烈依舊能收到一些訊息.
"他給予我們的策略依舊保持原樣,吐蕃大軍到了就做一定抵抗,打不過就跑,待吐蕃人過去後繼續生活!"
一切宛如當初抵抗大唐朝廷的軍團,此時的吐渾人依舊沿用著原來的策略.
相較于大唐朝廷,吐蕃國人員更為稀少,難于管轄占領的區域,不論侵占多少土地,到時都會齊齊吐回去.
游牧民族不乏機動性,打不過就跑是正常的事情.
這事情倒沒什麼丟人之處,何況吐渾國如今的兵力並不強盛.
慕容忠烈敘說了侯君集給予的指導,頓時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保持這樣就行,若是有必要,伏俟城放棄也沒問題!"
李鴻儒給予的建議極為大膽,但這種建議讓慕容忠烈連連點頭.
在正統的儒家教育里面,不乏'君在城在,君亡國亡’之類的指導,與游牧族往昔的教育並不相同.
就吐渾此前的教育而言,放棄伏俟城的事情確實能干得出來.
譬如此前的吐渾王慕容世允便在外游擊作戰,並未據守在伏俟城中.
李鴻儒以儒學修行,又是大唐朝廷的身份,能跳出儒學框架,給予他這種建議絕對屬于真心實意.
"除了喜歡收好處,李叔倒也沒其他毛病!"
慕容忠烈心中暗暗尋思.
但李鴻儒若是不收好處,他反而也有些不坦然,更無須說牢牢綁定.
眼下李鴻儒來到伏俟城,這顯然就是受到了一些牽連.
這甚至很可能包括了此前的侯君集.
在這場求親大唐的事件中,不乏有人被牽扯.
但被牽扯之後能不能跳出來,便要看個人的本事.
慕容忠烈此時也問著李鴻儒的需求,想問問自己能做什麼.
"我在城中等候尚書,你什麼時候有他們軍團駐紮的訊息了,及時告訴我一聲就成!"
雖然是前往吐蕃國探查,但李鴻儒亦是需要相關的信息.
除了獲知侯君集所在的位置,他還詢問了慕容忠烈一些涉及的相關.
相較于大唐和吐蕃國的接觸,吐渾國明顯要更多一些.
吐蕃國和吐渾國甚至不乏交戰的曆史.
這些是侯君集此前來伏俟城就有過的詢問,並不需要做多少額外的工作,慕容忠烈頓時就應了下來.
"你再找一個人給我念念!"
見得慕容忠烈取出的文本又多又厚,再看到滿滿扭曲的文字,李鴻儒只覺看了頭疼.
舌竅可以快速學習語言,但舌竅並不會助推學習文字.
在吐渾文字面前,李鴻儒同樣是個文盲.
難得見李鴻儒有頭疼的時候,慕容忠烈嗤嗤低笑了兩聲.
他倒是將這件事情應了下來,提及自己就能念這些文書.
"等李叔忙完了,到時候給我顯個法就好!"
相較于授課的諸多文人,李鴻儒的檔次無疑很高.
慕容忠烈亦是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顯法學習耗費精神,容易頭昏腦漲,若是修為不足,並不適合經常聽講.
而缺乏知識的累積,更是讓付出方和學習方都難有多少收獲可言.
但如今時隔已久,慕容忠烈尋思自己大半年讀書也有一定的收獲,開始尋求第二次顯法學習.
"這不是什麼問題"李鴻儒應聲回道.
慕容忠烈顯然想更快一些的成長,李鴻儒也樂意看到對方成長起來.
越成長,慕容忠烈也會慢慢脫離他,有著安身立命于王庭的本事.
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但這總比慕容忠烈夭折掉要合適.
在慕容忠烈這種年齡,李鴻儒還剛入四門館,懵懵懂懂學著據說有大作用的《九經》.
相較于同齡人,慕容忠烈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但相較于吐渾國內國外的狀況,這依舊有著不足,難于讓慕容忠烈安穩.
即便是一些揠苗助長的方式,慕容忠烈也只能去選擇.
"我再教你一套紙人術,這或許對你有一些裨益!"
儒家浩然正氣階段可修行的實用術法不算多,便是侯應謙,房遺歡,杜構等人當時也只是學點回春術,速老術等小術法作為輔助手段.
在李鴻儒所掌握的術法中,亦是同樣有著缺乏.
相較于其他術法,只有張果子的紙人紙驢術較為實用.
李鴻儒直接閹割了一半,一方面降低學習難度,另一方面也減少著牽扯和關聯.
他低低敘說上幾聲其中的作用,頓時讓慕容忠烈聽得目光發亮.
兩人互有一些交換,一時相處得融洽.
待得在吐渾王庭住了近一周,李鴻儒才接到相應的訊息.
"應該是解除了危機,候尚書已經從邊疆回伏俟城了!"
慕容忠烈有知曉訊息的渠道,但收到訊息的速度不算快.
如果訊息上提及的時日沒問題,李鴻儒覺得今天下午就能見到侯君集.
這道信息的時效有些慢,不由讓慕容忠烈笑得有些尷尬.
"王庭諸多事情是由宣王和大唐朝廷文官協調,我這些訊息還要經過他們手才能收到呢!"
雖然每日有上朝,但慕容忠烈掌控王庭的能力趨弱.
除了拓跋誇等忠心的麾下稟報及時,其他大小事都有較為嚴重的拖延.
一手過一手,再到慕容忠烈的手中,這種時效性便不高了.
若不著急便罷了,若是急事,慕容忠烈不免要吃點虧.
在王庭中,此時也分成了本土派系和大唐朝廷派系.
雖說大唐朝廷派系只是過來輔助一番,但這種輔助亦是被吐渾人所排斥.
而慕容忠烈則是夾雜在中間.
對于失序的王庭,慕容忠烈並無調和的能力,李鴻儒也難有解決的辦法.
"武者的心思較少,你需要培養一到兩名高階的忠心武者防范意外!"
尋思唐皇身邊的尉遲恭,李鴻儒亦是給了補救的建議.
但凡照著這些成功的帝王學一學相關,並不會錯到太離譜.
如尉遲恭一樣的武者需要不斷付出和培養.
在自己成長時,慕容忠烈顯然也要慢慢扶植其他人,才可能安然立穩于吐渾國.
"候尚書擅長很多古古怪怪的能力,或許你也能向他求助!"
吐渾國內誰有資質,誰的修為能登高,誰會忠心,慕容忠烈不清楚,李鴻儒也不清楚.
但想到萬能的侯君集,李鴻儒不免也抱著幾分希望.
如同他手中的赤霄劍,侯君集很可能會給予到一些合適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