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烏蘭

凌空飄在空中,維持大地神縛的耶海珠心中更是震驚不已,斷沒想到此子竟如斯強悍.

方才手刃鷹荒掌教哈丹巴特爾,未做任何調息,竟然還能出手助我!

此子真是……

饒是耶海珠這等地位,這等身份也不敢多想,竭盡全力維持大地神縛.

"吼~!"

城牆下的怪獸越發地狂躁起來,不僅充當了撞擊城牆的撞錘,更加充當了的阿吉部士兵往城投攀爬的梯子.

"為何大長老都不能威懾住他們?平日里,這些人見了大長老可都是戰戰兢兢的."托婭有些不明白地對蘇合問道.

蘇合皺眉說道,"在出征之前,不達讓做飯的人把我調制的喪心粉放在了他們的伙食里,現在就算是真的荒神降臨,他們也會拿著刀往前沖."

蘇合說完,眼看一個阿吉部士兵爬上城頭,頓時左手猛地暴漲,漲成一只鹿蹄,生生將士兵踹了下去.

"有什麼辦法嗎?"托婭對蘇合問道,既然現在倆人都上了魔君的船,自然應該有所表現如果能夠立下功勞,今後日子便好過了.

"沒有,這種影響雖然不明顯,但是卻很深,要想消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蘇合對托婭說道.

作為鹿荒趕出來的叛教人,蘇合其中一大罪狀就是煉制禁藥,並以教中弟子做實驗.

"你可真行!"

"少說那些廢話,守住這個口子!"

兩人甫一說完,就聽見城牆外的怪獸發出痛苦的悲鳴,立刻,兩人定睛看去,只見城牆外的野獸身上纏繞著一圈圈濃黑的繩子,這些繩子的一頭正是那古箏.

眼看怪獸一點點被拉入黃泥之中,守城的治禁衛們精神大震,頓時,勢頭再次倒向了燕然城.

"靈息實化,沒想到魔君也能夠做到."阿古達木一邊為耶海珠護法一邊說道.

洪吉一邊斬殺天空怪鳥,一邊則是雙眼灼灼地道,"轉世魔君能夠做到的任何事,我都不意外."

一人一琴,一琴萬線,一線靈息,足抵千人.

當城牆上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數萬條靈息繩將怪獸逐漸整個拉入黃泥之中,他們的驚駭更盛!

原本,眾人只是以為李三斗能夠用靈息繩控制住怪獸,僅此而已.

沒想到,李三斗竟然憑借自己強橫的靈息,將怪獸一步步地拖入黃泥之中.

"吼!~吼~!吼!~"

數十條怪獸在最終被拖入黃泥之前,昂頭發出不甘的悲鳴,一個個瞪眼看著城牆頭的那個白衣翩翩的男子.

它們不認識他的身份,但卻只能臣服于他的實力.

至直,所有的怪獸盡數沒入黃泥之中.

耶海珠在所有治禁衛的歡呼聲中翩然而落,落地之後,竟小退半步,好在一旁護法的洪吉眼疾手快趕緊扶助了耶海珠.

"大長老,你沒事吧?"洪吉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靈息損耗太大,你和阿古達木快幫我調息."耶海珠幾乎是用盡最後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

洪吉和阿古達木立刻盤腿幫助耶海珠恢複,他二人乃是草原之人,自然知道大地之縛是怎樣鬼神一般的法陣.

耶海珠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夠駕馭此陣,已是不易.


"大長老,你看見我的孩子了嗎?"

城牆的牆垛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佝僂瘦小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比耶海珠還要蒼老,而身形極度彎曲佝僂,在李三斗判斷,此婦不足一米二的樣子.

只是,禿頭瘦削,渾身散發出一種比耶海珠還要陰冷的氣息.

出大事了!怎麼她來了!

見到此婦,不僅耶海珠心里一慌,但凡草原之人,心中皆是一慌.

此婦乃是何人,李三斗以秘音對燕如夢問道.

哼!燕如夢冷哼一聲,本不想搭理李三斗,但是轉念一驚,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有了小女兒的心思,更何況是在大敵當前的時候.

穩了穩心神,便對李三斗以秘音說道,此婦名叫烏蘭,乃是荒教聖壇右尊者,但實力遠在布日固德之上.

有傳言其年輕時美豔無雙,堪稱草原傾絕,拜入荒教之後,與荒教教尊有染.

後來荒教教尊深修一種秘術,導致神形俱滅,烏蘭悲痛欲絕,在產下一子之後,便托付給了阿吉漢,從此便攜荒教聖器日月轉星盤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中.

草原諸部均傳,其在修行一種凝元歸神的大法,妄圖複活教尊,然後千年過去,她不僅沒有能夠複活教尊,自己也變成了這幅模樣,並且婉拒了荒教推拒她為大長老.

所以,狼荒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遙尊她為荒教聖壇右尊者.

在我逃出阿吉部之前,大長老就最擔心此人,此人可謂是荒教的影子教尊,有許多荒教奇異之士便只認此人,不認大長老.

聽燕如夢說完,李三斗沉吟片刻,便問道,她孩子乃是何人.

"烏力罕……"

"我的孩兒烏力罕在什麼地方?"烏蘭對海耶珠問道.

"我不知道."海耶珠盡力調息,希望能夠盡快恢複.

若一全盛之力,還有一戰的機會,若現在動手,必死無疑!

烏力罕……李三斗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跳.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一個實力平平無奇的副使,怎麼就能夠掌控如此精妙的隨身陣法,原來答案都在他的娘親這里.

"阿古達木,你是正使,你應該知道吧?"烏蘭又對阿古達木問道.

阿古達木猶豫了許久,心中遠比對上哈丹巴特爾更加恐懼,好一會才磨蹭地說道,"他……死了……"

沉默……

死寂……

即便耳邊就是雙方士兵的喊殺聲,但這透骨的陰冷寂靜,還是傳遍了每一個人.

其實,烏蘭早就知道了烏力罕遇害,只是,作為一個喪偶的母親,烏力罕便是她的唯一,而現在,親耳聽到這個消息.

烏蘭那如風干樹皮一樣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心里,恍若戈壁一般蒼涼.

"我一直不信,但是現在,我又不得不信."烏蘭有氣無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