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3章 質問
"老仙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三斗一臉凝重,夜家老太的突然變化讓李三斗感覺非常不適,夜家老太的口吻更是讓李三斗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這夜家老太一定是知道什麼,要不然夜家老太怎麼會讓他放棄!
在這個無比關鍵的節骨眼兒上,夜家老太蹦出來這樣一句話,李三斗如何都會感到謹慎.因為這絕對不是夜家老太尋常之時會說出來的話!
"小子,放棄吧.留在這中州九天難道不好麼,這里將成為第二個仙界,如果放棄原來的仙界,這里將會成為唯一,而且絕對安全的世界.在這里,你想守護的人都能夠被你守護,你想照顧的人都能夠被你照顧,這還有什麼不能讓你滿意的呢?"
夜家老太抬頭看向李三斗,一如往常的和藹眼神里沒有半點異常,"留下來和小年生個孩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難道不好麼?"
"老仙使,你應該是知道我性格的.如果我是那種安于現狀的人,在中州九天的時候,我就不會那麼拼命了.你的提議非常好,我也非常想要過一個尋常人的生活.但是很可惜,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安于現狀的.而且現狀還不是絕對安全,這里絕對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李三斗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確實,他比誰都更加渴望過尋常人的日子.曆經三度輪回之極已經讓李三斗厭倦了許多東西,他追求的反而是最真實的普通與自然.
但是這種日子如今卻成為了一個奢望,因為毀滅之力的出現,仙界差點崩裂,連神界和人間界也難于幸免.這太古洪荒雖然不在同一個時間維度,但是通過昆侖鏡,太古洪荒和仙界之間的時間維度已經聯系在一起了.
也就是說,仙界若是再度崩裂,這太古洪荒也別想安然無事.
"如果切斷這種時間維度的聯系呢?誰還能夠找到這里,誰還能夠毀滅這里?"夜家老太突然看向李三斗,"這里為什麼要成為一個犧牲品呢?為什麼要淪為仙界的犧牲品呢?這里明明和仙界沒有維度聯系,你為什麼要將這里聯系在一起!"
夜家老太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起來,如同是在質問李三斗一般,"小年本可以在這里安安心心地度過余生,或許她永遠和你走不到一起,但是我永遠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可是現在呢?你都說了這里不是絕對安全,那麼誰來保證小年的安全?你麼?你有那個把握麼?"
一連串的質問直讓李三斗有些啞口無言,整個人都像是被問懵了一般.
李三斗或許怎麼都想不到夜家老太會質問他這些問題,以至于李三斗毫無准備,一時間呆呆地看著夜家老太,根本不知道回答什麼好.
是啊,太古洪荒原本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處在不同時間維度的原因,就算仙界真的崩裂了,那也和數萬年前的太古洪荒沒有半毛錢關系.處在另一個時間維度里的太古洪荒既像是一個真實存在又像是一個根本不真實的存在.
如果李三斗沒有用昆侖鏡打通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維度,太古洪荒這邊的人雖然永遠也觸及不了仙界,但他們也永遠不會被外界所侵擾.
李三斗是這里的過客,是太古洪荒成全了李三斗.但是如今,李三斗卻將這里變成了仙界的後花園,雖然讓這里的高階們可以通往夢寐以求的上界,可是與之伴隨著的,李三斗也將危機帶到了太古洪荒.
讓這個原本與世無爭的桃花源陷入到了隨時可能被波及到的狀態.
所以李三斗不知道如何回應夜家老太,完全是被夜家老太質問懵圈了.
"看吧,你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對不對?"夜家老太輕歎一聲,道:"你和袁牧之一樣,都想將局勢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但不管是你還是袁牧之,你們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這個世界不會隨著你們來轉動,有些事情也不會隨著你們的方向去發展.當然,你們的努力是沒得說的,你們的目標也是沒得說的,但是有些事情,有的東西終究注定是你們掌控不了的."
夜家老太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味道,歎聲道:"如果沒有小年,老太婆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但是小年是我最疼愛的小孫女兒,偏偏又愛上了你這個高高在上的仙尊.你知道老太婆我最害怕什麼麼?"
"最害怕我保護不了小年."李三斗握緊拳頭,夜家老太說了這麼多,李三斗要是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他這個混沌仙尊就白當了.
就像夜家老太說的那樣,她最心疼的人莫過于小年.今天夜家老太和他說了這麼多,無非還是因為小年.
因為小年愛上了他!
"且不說你對小年沒有那個意思,就算你對小年有那個意思,你也不一定能夠保護好小年.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整個仙界都差點沒有扛下來的劫難,你指望太古洪荒來扛,你認為有多大的可能?"
夜家老太瞥了李三斗一眼,繼續說道:"于公于私,我好像都沒有支持你繼續下去的理由.于公,對于整個中州九天整個太古洪荒而言,你們的到來不是什麼好事兒,而是天大的壞事兒.雖然有人登上了上界,可是對于老太婆我來說,這種被賞賜的飛升不要也罷."
"于私就更不用說了,你根本無法承諾什麼.就算承諾了也只是一紙空談,我更沒有必要支持你."
夜家老太目光如炬,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無比壓抑,"你說,我除了讓你放棄還能做什麼?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只要切斷仙界與太古洪荒之間的聯系,這里還是會一直安全下去.而你將會在這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這樣不是兩全其美麼?"
李三斗沉默了,在夜家老太一連串的質問面前,李三斗緘口不言.
因為李三斗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