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越真是美啊!"十五皇子忍不住張開雙臂歡呼,惹得另一個學子也是一樣奮力揮手,激動道,"當然了,老太爺和老先生說了,只要我們努力,以後大越還會更富強!"
十五皇子眼里的光越發熾烈,"大越威武,大越威武!"
另一個學子和侍衛也是呼喊起來,地上的人聽見,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
幾乎每個坐熱氣球上天的人,都會喊出這句話.俯瞰大越,山河一覽無遺,才能越發體驗到大越的壯麗偉大.
當晚,十五皇子賴在林家吃了一頓晚飯,同林家兄弟們說笑,好似當初還在學院讀書的時候.
吃過飯,他約上花千紅等人一起去了學院,四處轉轉,很是感慨.末了就聚去花千紅的排房小院兒喝酒閑話兒,花千紅等人當初跟著戰王從關外回來,就去了狼頭山作坊幫忙.
最近的打谷機都有他們一分辛苦在里面,年輕人聚在一起,免不得要喝酒起哄,于是花千紅被問起,"你不是說西征回來,就去大院兒求親嗎?到底去沒去啊?"
花千紅臉色爆紅,瞪了眾人嚷道,"最近一直忙,自然是沒去.還是等到冬日好了,那時候農閑…"
"呦呵,怕被拒絕就直說,還找借口.就是秋收忙,也不用夏蟬姑娘親自下地割稻子啊!"
"就是,我跟你說,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大院兒的姑娘們呢,你再不下手,就容易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抓緊機會啊,趁著兄弟們都在,明早就去求小先生,保管能成."
花千紅像被架在了烤爐的鴨子,死活下不來了.
他又沒少喝酒,腦子一熱就道,"我這就去求."
"一起去,一起去,必須給兄弟站腳助威."
一群年輕人借著酒勁兒就往大院兒去了,花小弟在學堂讀書,幾年間也長成了一個小小的少年郎,本來一邊在廂房讀書,一邊聽著哥哥們說笑熱鬧,這會兒自然也是緊緊跟上.
他作為相依為命的兄弟,自然知道哥哥心里裝了誰.而哥哥出征這麼久,夏蟬姐姐每次到學堂這般吩咐事情,也總是會給他帶些東西,很是照顧.在他心里,這絕對是好嫂子,這時候當然要去助攻.
白日里秋收疲憊,夜里秋風涼爽,林家老少圍著桌子吃果子,都沒有早睡.
突然見得花千紅等人過來拜見,眾人還有些驚奇.
夏蟬正同主子拉鋸戰,為了一碗冰沙.
嬌嬌這幾日心里存了些火氣,總是想要吃些冷的.今晚已經吃了半碗,還想再吃,就被夏蟬攔著.
夏蟬在她身邊伺候最久,平日也是一干大小丫鬟兒的主心骨兒,這會兒也就她膽子最大,敢同主子爭搶了.
花千紅等人一進院子,酒味沖鼻子,嬌嬌就皺了眉,夏蟬更是開口就道,"哎呀,十五殿下是把酒庫打劫了嗎?"
眾人都是笑起來,十五皇子怪聲怪氣應道,"我沒打劫酒庫,就是狂喝了一桶陳醋."
陳醋?
眾人都是聽出他話里有話,他就推了花千紅上前,笑道,"趕緊啊,都到這里了,還等什麼呢."
這一路上,花千紅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會兒事到臨頭,反倒不緊張了.
他抬頭掃了夏蟬一眼,翠綠色的對襟衫子,象牙色挑線裙子,身形高挑,眉黑唇紅,滿身都是潑辣傲氣,惹得他心頭一蕩.
"小先生,老太爺,我今日登門磕頭,誠心求娶小先生身邊伺候的…夏蟬姑娘.還請小先生和老太爺准許!"
院子里因為他的話靜了一瞬,轉而轟然熱鬧起來.
"哎呀,居然是提親的!"
"夏蟬姐姐,花師傅同你提親了!"
夏蟬再是潑辣,也沒見過誰當面求娶啊,她羞得一扭頭就跑回了耳房.
眾人都是笑,揶揄的看向同樣臉紅脖子粗的花千紅.
老太爺磕打兩下煙袋鍋兒,笑道,"我們家里,男主外,女主內.如今老太太不在,家里都是嬌嬌說了算,夏蟬又是她身邊伺候的,所以我不插手.只要嬌嬌同意就好!"
老太爺這是不攔著了,花千紅趕緊磕頭道謝,又轉向嬌嬌.
嬌嬌倒是沒有把身邊丫鬟留成老姑娘的打算,她只是念舊.說起來,夏蟬幾個丫頭還是當初在北茅時候就在家里,她已經習慣她們的脾氣和行事,很是信任.
所以,這幾年家里越來越富庶,她更是出嫁做了王妃,但身邊依舊沒有添新人伺候.
偶爾私下閑話兒,她也問過夏蟬幾個,想著替她們尋富庶人家或者好後生嫁了,總不能做一輩子老姑娘.
偏偏夏蟬幾個都無心姻緣,她們小時候也沒少吃苦,到了林家之後,雖然是奴仆,但主子吃什麼喝什麼,她們也沒差半點兒,各種首飾,新衣衫,更是隔三差五就得賞賜,簪子鐲子都要裝滿一只妝盒了,更別提私房銀子也是幾百兩有余.
這般,就是城里一般富貴人家得寵的閨女,也沒有她們的家底兒厚.
若是嫁了人,伺候公婆伺候夫君,甚至是小叔小姑,一大家子人,說不得還不落好,怎麼有在主家自在熱鬧?
就這般,她們的親事就拖了下來,以至于她都嫁了,她們還沒著落.
如今花千紅來求娶,夏蟬躲了,想必也有幾分意動,否則以她的脾氣,怕是要立刻大掃帚打人出去了.
這般想著,嬌嬌就問道,"花千紅,你自從入讀學院,至今也有三四年了,想必明白我們家里嬌寵我這個閨女,以至于我身邊的丫鬟也被寵的心氣極高.夏蟬又是個脾氣潑辣的,所以你求親有個前提要求,必須做到,我才能幫你問一問夏蟬,否則我這里就不答應."
"小先生您說,我一定做到."
花千紅立刻應下,他從來學院考試的第一日就遇到夏蟬,情根深種,為了她更是連西征都去了,如今臨到求娶,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他都願意應下.
"那好,對于男子來說,除了家里還有外邊的世界,但對于女子來說,眼里心里卻只有夫君和孩子.所以,這個要求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能否做到不納妾,一生一世只同夏蟬相守過日子?若是做不到,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