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話就像強心劑,立刻把老太太從瀕死的邊緣拉了回來,"還有孩子,嬌嬌的孩子,快扶我過去."
借著這個機會,幾個太醫機靈的跟去伺候,給老太太診脈,算是躲過了眼前的風暴圈兒.
有人遲疑了一瞬,就沒了機會,只能留在原地勾著頭,冷汗直滴答,砸在地板上,分外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嵐直接抱了嬌嬌,吩咐道,"兩個孩子請老夫人帶回村里照顧,不見聖旨,不得回宮.
另外,下旨召集大越所有名醫,但凡有功者,賞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太醫院出身."
"是,皇上."
李福趕緊跪倒應下,再抬頭時候,皇上和皇後已經都沒了影子.
他倒是見過幾次,勉強習慣了,但幾個太醫可是第一次見皇上展現神術,都是驚訝的厲害,直到退去偏殿等候召喚,還有幾分莫名的興奮和驚奇.
"皇上同皇後都會神術,皇後娘娘怎麼還會如此昏睡不醒?診脈沒有什麼異常,就說是皇後娘娘的身體很好,那出了問題的就是…"
一個老太醫平日是個醫癡,人情世故差了一些,這會兒旁人不說話,生怕惹禍上身,倒是他開口分析起來,惹得旁人都是遠離他幾步.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剛剛走到門外的瘋爺.
他原本想同這些太醫商討幾句,沒想到進門就聽到這麼幾句.
這好似一記重錘,直接敲在他腦門上,瞬間茅塞頓開.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嬌嬌剛生產,傷了身體,卻是忘了嬌嬌不同于普通女子,這般昏睡,身體又無恙,那就只剩是腦子出了問題,或者說是關于神術,關于那個神界出了問題.
他轉身就往正殿走,可惜,屋里除了守著的勤多默多,其余人都在拾掇東西,准備伺候兩個小主子跟著董氏馮氏等人回村.
皇上和皇後更是沒了蹤影,他就惱道,"人呢,都跑哪里去了?"
程大夫趕緊扯了他,平日在村里,或者私下怎麼都好.這里可是皇宮,如此大呼小叫,被扣個不敬的名頭,怎麼說都是麻煩.
"老哥,你小點兒聲兒啊.皇上帶了皇後…應該是去了神界,方才直接就消失了.等一下,怕是一會兒就回來了."
瘋爺反扯了他,走去角落說起方才之事,程大夫也是恍然大悟,應道,"無論是佛家道家,都講究修的是個魂靈,既然皇後娘娘身體沒有問題,那真可能是魂靈出了問題."
"先前嬌嬌從南邊回來,總是昏睡,就瞧著有些不對勁,那時候怎麼就沒想起這些.我真是該死!"瘋爺直接甩了自己兩巴掌,惹得程大夫趕緊攔著.
"咱們都是凡人,不懂那個神界如何,否則哪能不提醒這點兒.你先不要著急,咱們再研究一下,是不是給皇後娘娘多滋補一下身體,身體好了,魂靈也定然會有助益."
不說兩人如何,只說空間里,夜嵐也想到了魂靈這一說.整個空間世界,雖然他也能自由進出,收取任何東西,但說到底,空間世界是依托嬌嬌而存在.
這次嬌嬌昏迷,大半原因還是落在空間身上.
果然,空間里雖然依舊同往日一般,但隱約還是有哪里不同,天空帶了幾分灰色,失去了靈透.稻田里的稻穗,果園里的果子都不再鮮活.
小玉更是沒有了光澤,灰突突的,好似一塊普通的石碑.它腳下的池子里,只剩了半下乳白色的玉髓,乘放金色玉髓的玉盆里,卻是淺淺一層.
最重要的是,不再有新的玉髓溢出…
夜嵐越看臉色越沉重,嬌嬌還在昏睡,沒有半點兒生息.他毫不猶豫的剝開她的衣衫,原本深刻在她背上的山居圖,好似浸水的水墨畫,變得模糊.
他直接把嬌嬌放進了乳白色的玉髓池子,許是心里作用,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空間震動了一瞬,就是小玉都閃了一下.
小玉是功德凝聚,功德之力越重,光澤越亮,空間也越穩固.
簡單說,功德就是一種能量.
而先前湖州之行,孕育兩個孩子,生產,都在大量消耗能量.能量匱乏,空間失了穩固,作為空間的依托載體,嬌嬌也就有了今日之難…
夜嵐盤坐在玉髓池子一側,待得想的清楚明白,就低頭親了嬌嬌的臉頰,深深凝望她許久,這才閃身出了空間.
"哎呀,你總算出來了!"瘋爺眼見夜嵐突然獻身,立刻就跳了起來,嚷道,"我同程大夫商量了半晌,嬌嬌昏迷怕是同你們那個什麼神界有關系.你最是清楚,趕緊找找原因啊!"
程大夫生怕瘋爺這話太沖,惹皇上惱怒,趕緊附和道,"皇上,娘娘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就猜測是魂靈方面的原因.但娘娘是神女,涉及到神術神界,我們都不清楚,只能請您多留意了."
夜嵐點頭,應道,"我方才查過了,確實是神界的關系.嬌嬌被我放在神界溫養,暫時不會有事,其余要從長計議,累積功德,神界才會恢複,嬌嬌自然也會蘇醒."
"找到原因了!這就好,這就好!"
瘋爺和程大夫都是松了一口氣,有解決辦法就好.
"那我們先回村里去了,村里馬上就知道嬌嬌昏睡不醒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總要防備一二."
程大夫心細,立刻提出告辭.
瘋爺想起兩個孩子,也是應道,"我也回去,我兩個孫兒太可憐了.老子得在身邊看著,不能讓他們再受一點兒委屈.否則嬌嬌醒了,老子這個師傅,沒有顏面見她啊."
說罷,他想起什麼,惡狠狠的望向徒兒,低聲威脅道,"管好你的腰帶,別以為嬌嬌有病了,就讓旁人鑽了空子."
程大夫驚得瞪眼睛,趕緊扯了瘋爺往外走.雖然他們是師徒,但如今徒兒已經做了皇帝,怎麼還能如此口不擇言.
夜嵐眼見兩人出了宮殿大門,心頭酸澀,苦笑連連.
這樣的時候,從狂喜之巔跌落地獄,他怎會有心移情別戀!
但他還是吩咐李福道,"傳朕口諭,鳳翔宮閉門安守.日曜殿里撤出所有宮女,只留太監嬤嬤伺候.另外,各宮先皇妃嬪,想要出宮的盡快遞折子,不能出宮的聚守永壽宮,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是,皇上."
李福聽得是偷偷抹冷汗,皇上真是發了狠了.別說眼前了,怕是整個皇宮都不想有女子出現,就是為了皇後娘娘"守身如玉".
消息傳出去,怕是京都不知道多少人的如意算盤又要跌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