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報表明有一伙悍匪已經從海關入境."
"他們試圖搶劫日本賭船'富貴丸’號."
"港督定下協議,誰能抓獲入境悍匪,誰就能獲得通過提案!"
葛白嘖笑一聲:"好像這更能誰的證明執法力量更強不一樣……"
執法力量強不強不一定.
誰更能殺是一定的.
"呵呵."莊世楷輕笑一聲,端起咖啡道:"海關算是挑錯對手了."
他大概能明白海關的想法.
首先,這次案件由海關先獲得情報,算是開始便占據著先手.
其次,案件發生在海面上,海關處理起來更有經驗.
警隊相對較弱.
因此,海關才會提議出這個辦法.
搶住優勢和警隊過招.
它也必須搶到優勢!
否則不夠資格過招.
港督自然是站在海關署長那邊.
于是很快同意這個辦法.
畢竟,海關是撐港督.港督總要支持自己的部門.
于是這種看似"君子之約"的解決辦法,便在權衡局勢後成為一種手段,正式被提上台面用來解決沖突.
用外部行動解決內部矛盾,既不影響警隊形象,也不會擴大沖突規模,算是一個很聰明的辦法,能夠表現出港督的智慧,也能保持政府的面子.
何況,這還看似公平,不會引起矛盾擴大.
隨後"葛白"當場答應,決定用一次行動,與海關分出勝負.
沒辦法,一件事情不能一直拖,越拖就會越麻煩.
最後變成扯皮就沒意義了.
何況,警隊有強大的水警部門.
海上辦案不畏海關.
雖然,海關的武裝小隊精銳優良,但是兵強馬壯的水警區卻更強.
海關敢向警隊挑戰的原因,無非就是有線人,有情報,覺得吃死那伙罪犯,才敢向警隊挑戰.
而葛白敢答應的原因,除區水警區外,最重要就是手下有大將!
一伙悍匪算什麼?
莊sir辦案沒輸過!
"是啊!他們挑錯對手了!"葛白聽見莊sir的話,輕笑出聲,放下咖啡杯講道:"這次與海關的賭局只能贏!不能輸!"
"我的賭注是水警區!"
"希望你明白."
顯然"毒品辦案圈"與"最高執法權"價值不對等.
價值不對等的情況下,警隊想拿到"最高執法權"只能加注.
于是警隊把"水警區"給壓上賭桌了.
莊世楷當然明白水警區對警隊的意義.
要是他把水警區輸給海關,那不僅是警隊損失一個大轄區的問題,而是此消彼長,迅速壯大海關的海上力量.
到時要用船就要向海關申報!就會被海關扼住脖子!海關肯定狂到沒邊.天天給莊sir上眼藥.
莊世楷眯著眼睛道:"放心吧sir."
"幾十條船,上千號人."
"我還富裕到那個境界……"
"呵呵,何況我最記仇了."
"哈哈."葛白大笑兩聲,拍拍莊sir的肩膀講道:"你辦事,我放心."
這場賭局莊sir就沒想過會輸.
葛白也沒想過.
……
當天下午.
灣仔警署.
署長辦公室.
眩目的陽光打進窗戶.
窗台,花盆,枝椏,水珠光彩奪目.
莊sir上午從警署回來以後,便吩咐下屬把有關"富貴丸"號的資料,以及港島海域圖送到辦公室.
這時一疊資料放在桌面.
一幅海圖掛在白板前.
莊世楷屁股坐在書桌上,端著下巴,打量著港島海圖.
雖然他能把港島地圖畫出來,
但是港島海圖第一次見.
畢竟,他不是水警區的長官,也不是海關高層,平時率領警隊只在岸上行動,怎麼會找港島海圖呢?
當然,莊sir對于海域情況也不陌生,知道港島海圖不算小.而且有一片離島區,島嶼分散,礁石眾多,只能走固定的航路通行.
呵呵,海關就是想把莊sir拉到海上,妄圖把莊sir拉成和他們一樣癡線,再用他們豐富的經驗擊敗莊sir.
而這場賭船上的賭局,賭的不是錢,是政治權力!
莊sir又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機會!
這時莊sir摸摸下巴笑道:"你有線報又點樣?"
"線報有沒有告訴悍匪是美軍的退役特種兵?不好意思,線報告訴我了!"
莊世楷從聽見"富貴丸"號的名字時,便知道整場行動的情況.
他相信罪犯火力一定超乎海關預料.
海關根本無法對付.
全亞洲只有警隊的飛虎隊才能占據上風.
因此他的心態非常穩.
"不過,富貴丸號是東京的賭船,委托澳門葡京運營."
"雖然是從港島出發,但是途徑公海,台島,最後會在東京港靠港."
"而港島法律禁止賭博,賭船不會在港島海域開賭,會在觀光,舞會,慈善拍賣等節目以後…"
"在賭船駛入公海後開賭."
這也是為什麼一艘賭船,能夠堂而皇之停靠在港島的原因.
因為對方完全合法操作.
並不會在港島海域賭博.
另外,整艘渡船的定位高級奢華賭船,能夠登上賭船的人物,全都是東亞區的大富豪,大老板.
除了賭錢意外,更重要的享受,社交,玩樂.
所以,一艘東京注冊的賭船才會在港島始發.
莊世楷觀測完港島海圖後,摸出一直簽字筆,動手在海圖上畫出一條紅線.
這條紅線是"富貴丸"資料當中,"富貴丸"向港島申報的航行線路.
雖然,申報流程是放由海關審批,但是水警區也有一個備份保存.
莊世楷想要自然能拿得到.
而他剛剛早把"富貴丸"的資料全部看完.
除了上述資料外,富貴丸這次觀光賭船的旅行,是澳門葡京幫忙在策劃半年的結果.好像是葡京的何先生與東京有生意來往,才會幫助富貴丸打入港澳市場.
"富貴丸"之前都只是日韓出海,運營.
可惜,它第一次來港澳就遇上大麻煩.
恐怕以後也沒機會來了.
"海關有線人!我也要插一個線人進去!"莊世楷畫完航線圖後,陷入沉默暗暗想道.
而他安插線人原因和海關不一樣.
海關是要打探情報.
而他是要把富貴丸控制在港島范圍內.
畢竟,富貴丸在港島的行程比較短,甚至還不足一天.
等到劫匪動手的時候,富貴丸可能已經開到公海了.
這樣港島警方便不具備執法權.
他要讓人把富貴丸給開回來.
只不過選誰去呢?
莊世楷心頭有個合適人選.
但是得給他找個身份.
套個馬甲.
否則,瞞得過悍匪,瞞不過海關.
要是海關提前暴露怎麼辦?還不得把他供出來.
或者海關在行動開始前殺人滅口呢?權力斗爭,什麼都是可能發生,不得不防一手.
正當莊世楷在思考時,噠噠噠,周華標在走廊敲門.
莊世楷收起想法,回頭講道:"請進."
"莊sir!"周華標推門走進辦公室,立正敬禮後,看見辦公室里的場景,當即放下手問道:"莊sir,是不是有什麼大案?您竟然在親自策劃."
"你說壓上水警區的算不算大案?"莊世楷懷抱起雙手,輕笑著反問.
周華標臉色立即嚴肅起來:"當然算!"
這次行動事關警隊權利,莊世楷肯定要親自策劃,還要親赴前線,保證行動勝利.
不過,他目前不打算和標叔多說,看見周華標手上的文件夾,當即便出聲問道:"有什麼事?"
周華標開始還以為莊sir辦完林昆,馬上就會接著辦倪坤,或者是黑柴,把剩下兩大莊家斷掉.
可惜,突然爆發的"警關"沖突更加重要.
兩大莊家只能暫時擱置.
反正還是很多.
殺他們不用太長時間.
現在要先穩定好內部地位!
不過,周華標可沒權利插足高層斗爭,他頂多做個執行命令的棋子.
他來找莊sir不是來談大局的,而是有件棘手的小事情向莊sir彙報.
"莊sir,警署接到一樁性騷擾報案."
"案子很難辦."
周華標先鋪墊一下,旋即說道:"罪犯名字叫作孟波,是個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
"喔?"
"孟波?"
莊世楷眼前一亮.
他剛缺馬甲.
馬上就有人來送馬甲了.
"莊sir,你也聽過啊?"標叔搖頭講道:"這個孟波雖然辦案能力不錯,而且身手很好,但他是個死基佬,特別喜歡對男人性騷擾."
"據經常調查,他騷擾過的男性有數十人,其中好幾個還被爆了…嘖,那是真的慘啊."
"而且他經常靠著敏捷身手去獨居男人家偷內褲……更變態的是!這家伙喜歡男人女裝!"
"嘶!"莊世楷倒吸一口涼氣.
標叔接著講道:"可我們暫時沒有他的罪犯證據,明明看他一幅死基佬的樣子,卻沒辦法抓他!"
"你知道,我恨基佬了!于是想派一個男警員去偽裝接近他…"
"快點派陳家駒去!"
標叔話還沒講完,莊世楷便出聲搶答.
標叔頓時一拍手掌:"是啊!"
"我也是這樣想的!"
"據說孟波最喜歡家駒那一款的男人…可是家駒不願意啊……"
莊世楷終于明白標叔來找他干嘛了.
不是案子辦不好.
是人心帶不好.
有人不願意辦女裝做基佬,案子一時間搞不下去啊!
這才特意來找他給警員做思想工作!
"唉,家駒,委屈你了."莊世楷找標叔拿來罪犯照片,看完後心中暗暗替家駒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