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華放下手臂後講道:"處長."
"我建議面向全港直播安保演習."
這時陸明華提議搞個新聞,而且一聽就是要搞大新聞,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導致警務處長都有些驚訝.
"直播演習?"
"要是演習失敗怎麼辦?"
韓國理蹙起眉頭問道.
這里"演習失敗"當然是指他們手下的安保部小組,可陸明華卻耿聲答道:"我們可以准備兩套說辭."
"不管哪方獲勝,以屆時的演習場面而論,都是在展現警隊的最高水平,不止不會對警隊形象產生負面影響,還會對警隊形象有正面提升."
"這也是危機當中的一項機會."
韓國理陷入思考.
旁邊的鬼佬警官也不出聲打擾.
陸明華則是最後提醒道:"最關鍵是有全港市民盯著,演習就只是演習,誰都不敢換子彈."
"嘶."
韓國理倒吸一口涼氣:"你說的對!"
"就這樣辦!"
"馬上通知公共關系科,讓他們開始籌備演習直播的事項."
"屆時通過《警訊》節目向全港市民直播."
"我要好好宣傳警隊形象."
陸明華點點頭道.
"是!"
"長官!"
半小時後.
保安部.
茶水間.
楊錦榮拿著一枚銀色湯匙,輕輕動手攪動咖啡杯.
"唉."
他歎出口氣道:"化危為機."
"哪有這麼容易?"
"也不是沒有機會."陸明華單手插口袋,端著另一杯咖啡,靠著櫃子講道:"就像處長說的一樣,我們人多,而且槍多."
陸明華抬起咖啡杯,稍稍抿下一口咖啡,此刻的眼神非常犀利.
其實轉播演習,宣傳警隊形象,就是一種"化危為機".
不過,這種"化危為機"太表面了,頂多讓處長輸的時候更好寫報告,不會輸的太難看而已.
現在他們講的"化位為機"是怎麼打贏莊系人馬,把莊系的進攻打成一場反擊.
兩人從處長辦公室離開以後,一直在討論處長的想法,希望能夠拿出一套可行方案打贏莊系.
正如韓國理講的一樣,其實人數和裝備,這些都是"總署警隊"天然存在的優勢.
何況打仗沒有百分百.
也沒有什麼賭局.
對方一定能贏.
韓國理既然願意把演習進行下去,不管是被逼無奈,還是被架到擂台上,其實多少都能看見些勝算.
否則,他也不能提出化危為機的想法,直接擺好姿勢,躺好認輸便好了.
要知道,總署優勢擺在那兒不是假的,陸明華經過處長指點,確定也覺得有些機會,關鍵點就在于莊世楷.
楊錦榮看見陸明華眼神閃過一縷精光,似有所覺的停下動作,端著咖啡看向長官:"陸sir,你有想法?"
"演習當中華人匪幫的戰斗力,基本集聚在莊警司一個人身上…"
陸明華呼出口氣道:"你專心在總署進行訓練……"
"我負責搞定莊世楷."
"起碼讓他無法參與演習特訓."
"以此拉開你們的訓練水准."
以陸明華目前的職權范圍,還真有實力執行這種策略,影響力到另一組的演習訓練.
楊錦榮眼前一亮:"thankyou,sir!"
雖然,這種手段不足矣影響對方的基礎實力,但是保安部警員本身就是挑選出的精銳,論平均素質還要超過普通的一線警員,整體素質也不會比挑選出的"華人匪幫",莊系親兵差太多.
再加上人數優勢,各部門聯合等優勢…陸明華采用這種辦法,或許還著能拉開雙方的勝負幾率.
"我先忙了."陸明華抬起手再抿一口咖啡,拍拍楊錦榮的肩膀,便端著咖啡杯離開茶水間.
"一切按我說的做."他留下最後一句話,楊錦榮微微點頭,旋即也掛著證件走出茶水間,前往辦公室做事.
第二天.
早上.
曾向榮滿頭油發走出保安部羈留室.
"曾sir."
"不好意思."
"怠慢了."
楊錦榮面露微笑,表情謙虛帶人送行.
只見曾向榮身上的黑色西裝布滿皺褶,頭發也亂糟糟的,神情中有些疲憊,導致他斯文的氣質中多出幾分狼狽,剛被帶入保安部時的那種風度完全喪失.
不過,他的精神倒是還不錯,顯然也沒在保安部遭遇虐待,或者說他背後還有人挺,保安部不敢對其進行疲勞審訊,事態也沒發展到互相****的地步.
畢竟,超越規矩的****一開始,接下來往往就是暗殺,暴亂等的流血沖突.
保安部還不敢過這條線!
因為在和平年代下誰先過線,誰就是罪人,再大的優勢都會失敗,逞論根本沒優勢?
楊錦榮則是西裝熨的整潔,表情禮貌的帶上一組警員,抬手請曾向榮離開.而他帶在身旁的那組警員,正是把曾向榮抓進來的那組.
曾向榮站在保安部門口,回過目光審視他們片刻,露出一個笑容和楊錦榮說道:"沒關系."
"畢竟你們日子也不好過嘛."
"呵呵."他冷笑兩聲,上前一步,貼著楊錦榮耳朵講道:"怎麼樣?"
"是不是下就你了?"
楊錦榮掛著假笑,還是那麼的禮貌.
曾向榮則是彈彈衣角,繼續笑道:"放心,我比較善良,不會記你仇的."
"這次就當來同僚部門參觀學習了."
"下次你被抓的時候啊…我通知伙計保留你熨衣服的權力……"
"畢竟內務科那里我熟."
楊錦榮表情不變,只是眼神有些奇特,盯著曾向榮講道:"是啊…內務科你熟……"
"哼!"曾向榮冷哼一聲,動手扯齊西裝衣角,轉身走向電梯門口.
"曾sir."
"曾sir."
幾名等在走廊的調查科警員迎上,連忙朝曾向榮出聲問好.
他們都是調查科特意派來接長官回歸的.
"阿迅,去送下曾sir."楊錦榮抬起眼鏡講道,一名穿著西裝的保安部警長迅速上前,主動替曾向榮按下電梯.
曾向榮表情冷冰的看他一眼,並未去阻止,他等電梯門打開,便帶人走進電梯當中.
楊錦榮則是抬手喊道:"曾sir!慢點啊!"
"滾!"
"撲街仔!"
隨著電梯門緩緩合上,曾向榮心底暗罵一聲,旋即便裝作沒聽見.
半個小時後.
警隊正式公布.
監管處"投訴科"與"內部調查科"合並為"投訴及內部調查科",兩個部門的警員暫不調動,合並後的"投訴及內部調查科"由陸明華警司負責擔任主官.
原"內部調查科"負責人"曾向榮"總督察,平級調動至內務科擔任主管.
而"內務科"是什麼鬼地方?是一個負責給警隊官員洗制服,管理停車位,洗衣房,公寓樓分配的破地方啊!
整個部門大小貓不超過十二個,其中一大半是四十歲以上的老油條,堪稱總署內部的高級空調"水塘署".
除了能夠吹空調,經常和各級長官打照面外啥,基本與"水塘署"沒有差別!
曾向榮收到這個消息時人都傻了.
他終于明白楊錦榮那抹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靠!
他不止和內務科熟,他都混成內務科阿頭了.
內務科的上一任長官則光榮的提前退休了.專門為給他騰位置呢!
而"投訴及內部調查科"則一躍成為監管處最具實力的二級部門.
陸明華手上權限大大增強.
也難怪回歸以後的警隊建制上,"投訴及內部調查科"是一個部門,原來當中還有這段曆史原因呢?
整改公告當中則限定兩個部門的改組,必須在一周內全部完成.曾向榮更是當天就要搬出內部調查科辦公室,第二天就要去內務科報到.
別說調查科的人馬,就連投訴科的人馬,他們在收到公開消息以後,神色也表現的非常驚詫.
陸明華是心中有數,曾向榮卻實在忍不住給莊sir打電話,想看看莊sir對他有沒有其他安排,可按照莊sir的華說……這些都是灑灑水啦,將來投訴及調查科的位置,還不是你來坐啊?
你就當提前休個假,到內務部去散散心,有機會馬上安排你回來當大佬.
既然莊sir都這樣說了.曾sir又有什麼辦法?何況現在遠離斗爭中心,靜待結果出來,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曾向榮只能再度向莊世楷表表忠心,便開始乖乖的收拾東西,准備明天去內務部報到.
"曾sir."
"曾sir."
傍晚,曾向榮抱著一個紙箱離開辦公室,一名名警員在位置上站起身,拿不舍的眼神望向他.
警員們都不舍得這位帥氣的長官…除非新來的長官更帥……
"唉."
曾向榮歎出口氣.
只見他目光掃過眾人一圈,一步步走過走廊,最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調查科的辦公區喊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是!長官!"調查科警員齊齊敬禮,肅然答話.
曾向榮當即不再留念,抱著紙箱叮咚叮咚的離開辦公區,一張總督察"曾向榮"的名牌,則在紙箱里跳來跳去,即將貼在新的地方.
這天總署內部並不平靜.
周五.
投訴及內部調查科正式成立.
兩個部門整合完畢.
陸明華沒有選擇搬進曾向榮的辦公室,而是留在他的投訴科繼續辦公.調查科則由投訴科的一名組長擔任負責人,直接向陸明華進行彙報,納入陸系勢力的權力版圖當中.
雖然,陸明華看起來已經拔掉一顆釘子,獲得暫時性勝利,但是誰都知道危險正在逼近,一場風波即將開啟.
由于演習已經進入到籌備過程當中,某些有關演習的消息,近期開始在警隊督察級傳開.大部分人都知道總署將要迎來一場充滿火藥味的警匪演習,許多人都對此翹首以盼.
同天.
莊世楷向警務處長提交演習名單.
名單內是三十位年齡在二十五至四十間,警齡最少在五年以上,參與行動至少十次以上的精銳警員.
他們的平均警齡則為八年,平均行動次數為十七次.其中不乏警察槍會的射擊冠軍,以及獲得英勇勳章的功勳警員,陣容堪稱十分恐怖.
灣仔重案陳家駒,九龍重案李鷹,O記組長袁浩云,刑事科馬軍,九龍重案卓景全,灣仔掃黑黃啟發……他們全都編入演戲小組內,負責擔任各個小組組長.
另外普通組員當中也是藏龍臥虎,包含宋子傑,陳晉等等眾多人才……
打人!
就要用最大的力氣打!
這一直是莊sir做人做事的原則,也是走到現在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