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
"能見到莊sir太高興!"
"莊sir!"
"晚上請你叉燒飯?"
曾向榮強裝開心的回答道.
可誰都能從聽他臉上看出不開心.
而且堂堂一個總督察怎麼請大佬吃飯吃叉燒飯啊?他不是一擺一桌龍虎鳳大燴都是看不起大佬!
曾向榮擺明是向大佬表達失落和不滿.
莊世楷也拿著咖啡杯笑道:"好啦!"
"不開心就別裝!"
"送你件禮物."
"你應該會開心的."
莊世楷面色輕松的遞出手上一份文件,再端起咖啡杯小小飲下一口,曾向榮則是接過文件打開翻閱,看見文件首頁的內容以後,瞪大眼睛,表情激動的講道:"任職投訴及調查科負責人!升職警司憲?"
曾向榮放下文件抬起腦袋,眼神當中不可思議.
他的訴求只是調出內務部.
不再坐冷板凳.
可莊sir不僅把他調出內務部,而且回歸調查科任職,直接擔任合並以後的投訴及調查科負責人,升職為警司憲.
他不僅要調出冷板凳,還能往上邁一個台階,補上陸明華的位置,成為華人警司團的一員.
莊世楷看著曾向榮的樣子平淡笑道:"你替我擋刀槍."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何況,你本身就是總督察,表現履曆也不錯,陸明華退下去怎麼都該你上位."
"回調查科吧!"莊世楷擲地有聲的講道:"我話過,你只是暫時離開,陸明華做的事情都只是給你做嫁衣,幫你做事而已."
曾向榮目光重複恢複神采,挺直腰杆抬手敬禮:"多謝長官!"
"一定替長官把調查科管好!"
現在投訴及調查科合並,里面有一批是曾向榮的老部下,還有一批則是陸明華的老下屬.
兩批人都是小馬仔.
很容易解決.
不過,這卻是莊系打進管理部門的重要一步,比提拔公共關系科的林國雄更重要.
至于楊錦榮,陸啟昌等人有處長保護.
還有陸明華里應外合的培養.
只要他們不犯下錯誤.
很難清理.
莊世楷只能采用逐步蠶食管理部門的辦法…
"好啦."
"我相信你的能力."
莊世楷站在原地擺擺手笑道.
不管是蠶食管理部門的方案,還是接下來應對警務處長,後續上位的方案.他都已經在心里打好腹稿,胸有成竹了.
清除楊錦榮,陸啟昌則不在計劃內.
因為,莊世楷沒必要刻意去為難幾個小的,反而把該留的人留下來,以此能夠觀察到陸明華的動向.
畢竟,大佬們的策略要通過馬仔實施,馬仔動作也反應著大佬的動向.
只要有本事就能分析出更深層的東西.
留著他們有用!
當然,這是他們不跳出來搞事的情況,要是他們跳出來找死,莊世楷也只能當作是陸明華有動作,提前把他們給捏死了.
不過,陸系那幫讀過書的聰明人做事很有分寸.他們在不該動手的時候縮著頭做人,只有當真正要做事才會有所動作,根本不需要多慮.
"走了."
莊世楷送完報告轉身離開.
"good bye sir."
曾向榮拿著報告,站在原地,目送長官離去.
忽然,他好像想氣起什麼,拿起報告朗聲喊道:"長官!你的衣服還要不要洗?"
"呵呵."莊世楷臉上露出微笑,舉起長長的手臂,背向曾向榮擺擺手.
曾向榮馬上明白莊sir衣服壓根髒,來內務部是專程給他送喜的.
他捏著手上的報告,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暗自贊歎道:"自己沒跟錯人!我壓對賭注了!"
曾向榮可是和蔡元琪,周華標等人不一樣.
蔡元琪是一路追隨莊sir的莊系骨干,天生仕途就綁定在莊sir身上,周華標則是在時代交替當中,由洛哥交給莊sir的人馬,屬于派系傳承力量.
李樹堂則是被莊sir打服的角色!
打到跪在莊sir面前!帶著李系並入莊系!口服心服的幫莊sir做事!
雖然,曾向榮曾經也和莊sir不錯,而且當年也屬于洛哥的人馬.但是,曾向榮並不是和莊sir非常親密的那種人,以前有擁有選擇的資格.
他可以選擇跟陸明華,也可以選擇跟莊sir.
而他最後聰明的選擇莊世楷.
否則,他只能跟陸明華一樣滾蛋!
那份"投訴及調查科"的任職文件簽署通過,再交到曾向榮手上,無疑代表著陸明華已經正式解職,搬出總署大樓的辦公室.
那天的場景啊…
嘖嘖…
真是精彩......
而莊世楷在替曾向榮上位的事情里也花費不少力氣,最後讓韓國理無力否決,無人可用,不得已對通過曾向榮的任職提名.
莊sir離開內務部以後,曾向榮即將回到調查科任職的消息,馬上便在內務部里傳開,內務部里立即響起一陣祝賀聲:"恭喜曾sir,恭喜曾sir."
……
港島總區.
總部.
莊世楷走進辦公室.
他現在是六大總區之一港島總區負責人,辦公地點不再設在灣仔警署,而是搬到中區的港島總區總部大樓當中.
總部大樓位于最核心,繁華的中區上環港島道,一共六層樓,僅設置行政總部,行動總部,刑事總部,交通總部四個部門.
負責統轄港島總區下面十二個分區警署的全部行政,行動,刑事,交通事件.
全港島總區十二個警署總長.
統一向莊sir彙報!
而有關的案件信息則是經過重重篩選,足夠難辦,重大的案件才會遞交到總區總區,擺在莊sir的辦公桌面上.
其余行政,行動事務同樣.
整個港島區是安全,是動蕩.
只取決于莊sir一句話!
至于辦公室則是和灣仔辦公室差不多大小,莊sir干脆把灣仔署長辦公室里面的物品,擺設,讓人全部搬到港島總部,就連灣仔的署長秘書都搬來了.
不過,現在"芽子"已經不是一個小警長,而是跟著莊sir成為督察級madam,把水漲船高四個字演繹到極致.
"啪嗒."莊世楷推開玻璃門走進辦公室,一屁股坐在熟悉的椅子上,把兩只大長腿架在桌面,然後兩只皮鞋重在一起伸著懶腰.
嗯,坐墊柔軟度適中,完美貼合曲線,老家伙式兒用的真舒心…只差來個包漿了.
"哈…"莊sir歎出口長氣.
剛剛在總署會議室經曆一場唇槍舌戰.
當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噠噠噠."芽子輕敲兩下玻璃門,端著一個托盤走進辦公室,輕輕屈腿蹲下,把杯子放在桌面:"莊sir,咖啡."
她知道莊世楷回來習慣喝杯咖啡解乏.
她都會貼心的送上咖啡.
而且還會故意露個縫.
"多謝."莊世楷低下腦袋看她一眼.
"叮叮叮."桌面的辦公電話響起.
芽子識趣的起身退出辦公室,離開時輕輕把門合上.
"莊sir."
"有大案子!"
電話對面響起一個機靈的聲音.
這時.
總署.
內務部.
一位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警官,腳步不斷向前,行走在地下層.
"楊sir."
"楊sir."
"……"
路上的警員們有些錯愕.
他們一個個打個招呼,私下卻在交換眼色,不知楊sir重新回歸警隊,能否適應警隊發生的巨變.
要知道,楊sir作為陸sir的左右手,在總署演習受傷住院一個多月.
現在楊sir回歸警隊,陸sir卻走了.
真是命運多舛.
"好啊."
"大家好."
楊錦榮有板有眼的打著招呼.
很難在他臉上看出喜怒.
因為,他臉上總是掛著相同的禮貌性微笑,看起來非常斯文,卻透露著一種冷漠.
今天的楊錦榮也一樣.
而他對于伙計們的心思也很清楚.
不過,他有他的風格,只堅持做自己的事,根本不會為別人目光動搖.當然,普通的警員也要給他一個高級督察三分薄面,沒人會當他的面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時楊錦榮走到內務部門口,輕輕敲擊兩聲門,抬腿走進辦公區.
曾向榮叼著一塊餅干.
正趴在一張辦公桌前和伙計說話.
辦公區里的伙計們也抬起頭看向他.
大家可都知道是楊錦榮把曾sir踹到內務部的……
"曾sir."
"我想取下制服."楊錦榮看見曾向榮辦公室做事,干脆直接走到曾向榮面前說道.
曾向榮抬起頭看向他,面帶微笑的再咬口餅干,用手舉舉餅干,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道:"剛出院複職啊?"
"是啊."楊錦榮輕聲答道.
"阿濤."
"給曾sir取下制服."曾向榮嚼著餅干喊道.
"yes,sir."坐在椅子上的阿濤,馬上起身離開,去取制服.
楊錦榮又抬起手扶扶眼鏡:"曾sir,不好意思,我剛剛看見一樓的車位被人占了."
"能不能幫我查查?"
"通知下同僚?"
曾向榮出聲笑道:"楊sir,你住院的時候車位空出來,我就先安排別的兄弟用了."
"現在掃毒組的關sir停那兒."
"你可以去和他談談."
楊錦榮擠出笑容道:"那我申請重新排隊."
關力是掃毒組的高級督察.
也是莊系的人馬.
車位肯定不會讓出來的.
兩個人聊都沒必要聊.
而曾向榮故意整蠱他的事情也很明顯了.
陸sir在的時候還得按規矩來,現在陸sir走了內務部都敢欺負他!
曾向榮趴下身在伙計電腦面前敲擊兩下,替楊錦榮登記完名字,抬頭出聲講道:"你的排隊申請我登記好了."
"現在開始排隊."
"後面有三百六十七號人."
"如果總署車場不擴建的話,你需要排五到六年,慢慢回家等吧,楊sir."曾向榮擠出笑容說道.
只是他的笑容特別牽強,眼神當中還有譏諷和仇視.
"曾sir."
"當初我也是公事公辦."
楊錦榮眯起眼睛,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