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sir!"
總署.
大門.
階梯.
陳家駒單手掛掉電話,將手機揣回兜里,一把扯起身下騎著的特工隊長,站起身,用力將穿著西裝的鬼佬特工推下階梯!
緊接著.
他舉起手槍.
"做了!"
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符.
"砰!"
陳家駒扣下扳機,一記槍響,鬼佬特工滿臉驚愕的摔倒在地,胸口處已經濺起一朵血花,死的不能再死.
整座總署內,無人一對槍聲震驚,相反一個個都早有准備.
"嘭!"
只見一名名保安部警員揚起大腿,在陳家駒下令的那一刻,便踹飛面前的鬼佬特工,舉著沖鋒槍一陣掃射.
"噠噠噠…"
"噠噠噠……"二十名穿著西裝,戴著耳麥的軍情處特工當場給打成篩子,慘叫的跌落在地.
"呵."陳家駒收起配槍,冷笑一笑.
自從紅磡隧道爆炸案發生後,警隊上下對內幕心知肚明,再公正的警官對于鬼佬的死都毫無憐憫.
因為擺在"公正"前面的是"政治",是"民族",是"華人利益"!
他們對鬼佬特工們憐憫,誰都來憐憫隧道里死亡,受傷的同胞?遭遇挾持的人質?所以,就連素來以"剛正不阿"聞名的"超級警察",執行殺人命令都毫不留情!
如果,陳家駒在大是大非面前都還無法果斷,那麼他就不可能坐到警司的位置.
現在的陳家駒既是當年的"超級警察",又是能下狠手的刑事部警司.
而政治斗爭失敗的代價,二十多個特工僅僅是開始,剩下還將付出的代價有很多.包括利益,生命,政治!
理論上講,現在莊世楷可以用"懷疑與恐怖活動"有關的名義,拘捕,擊斃任何人!
殺幾個特工僅僅是開胃菜!
當港島面臨重大安全威脅時,"署理處長"有權宣布全港進入"緊急狀態".屆時港島就將由警隊全面接管,就連港督都要服從警隊安全,令港島全城進入軍事管制狀態.
這僅是警務處長/署理處長擁有的最高權限!
而以紅磡隧道的爆炸案危險程度,危害程度,莊世楷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簽署命令,接管全港最高的權利.
成為全港實際意義上權力最大的人.
只不過,莊先生不想引起市民過度恐慌,沒有主動簽署"緊急狀態令"而已.
但不代表莊先生便放棄這項權利了!
以莊處長擁有的影響力而言,當有一個借口擺在面前,無需簽署緊急狀態令,照樣按緊急狀態時期肆無忌憚的做事.
這就是政治斗爭失敗的負面影響,另一股勢力逃過圍剿的反撲!
不止是莊世楷一個人的反撲,而是整支港島警隊上上下下,華人鬼佬,幾萬人的反撲!
可想而知,這股反撲的力量有多大!
實際上,莊世楷在案件結束24小時內,便真的是全港權力最大的人,能做任何事,且無人反對,有整支警隊支持.
相反,要是莊世楷什麼事都不做,警隊高層說不定還會有怨氣,有意見.
莊世楷自然要趁熱打鐵,為自身爭取到利益,為全港警隊爭取到福利!
否則?
他還怎麼做大佬?
這就是政治斗爭的危害性,贏家通吃,輸家全賠!
要是莊世楷輸掉紅磡隧道爆炸案,無論死不死,話語權都將會發生轉移,港督府大肆清洗警隊的事件就將發生,也許不是用"反貪"的名義,但實際上對華人的清洗,將遠超70年代"廉政風波".因為,目前警隊華人的力量,也已經遠超70年代.何況,將受到清洗的不止是華人,還有英籍長官.
屆時整個警隊大規模洗牌,時間又臨近回歸,如果警隊上上下下都換成鬼佬的人,你說回歸時將會有多大麻煩?而回歸後,警隊又會站在哪一邊?
細思恐極,這場殘酷的斗爭,牽涉到太多,關聯到太多.幸好華人贏下了!
想必,鬼佬們料到警隊會展開猛烈報複,所以都匆匆躲了起來,像是地溝下的老鼠!可惜,老鼠都要過街,何況是政治高層!你說躲,又能怎麼躲?
曆史上敢發起政治斗爭的人都少見,每起政治斗爭必伴隨巨大利益,今天也不例外.
紅磡現場,莊世楷坐在指揮車里,放下電話,臉色平靜.
他目光直視著面前幾名督察:"章sir,劉sir,林sir."
他握著手機講道:"現場各部門都交給你們安排."
"黃sir."莊世楷轉頭看向黃偉耀:"你作為現場總指揮官負責收尾事宜,盡快交一份完整的報告給我,干的漂亮點!"
"yes,sir!!!"高級警司黃偉耀,刑事情報科劉健明,公共關系科林國雄,以及危險品處理課的章在山,幾名軍裝督察,重案組督察,一個個抬手敬禮,肅聲應命.
一場大型案件的收尾可不止打掃戰場那麼簡單.
哪像抓個小毛賊.
撿撿彈殼,掃掃玻璃,簽個單.
大事件中輿論,傷亡,市政維修,現場勘探……每一點都需要仔細去做,如果有遺留的危險品,後果也將非常嚴重.
何況,不把現場打掃干淨,紅隨也無法通車.
"嘩啦啦."旋即,現場督察們領命散開,前去組織人手,繼續做事.
莊世楷走下指揮車,調整調整衣肩角度,抬起手朝蔡元琪講道:"阿琪,陪我回總署."
"是!長官!"蔡元琪立正敬禮,肅聲領命.
緊接著,莊世楷便在一組保安部警員的簇擁中,助理處長的陪同下,重新坐上"1號專車",保安部警員則坐上黑色轎車.
全程記者鏡頭的緊盯他.
莊爺卻恍若未聞,低調離開.
"唰……"
一支由"1號專車"打頭的車隊,調頭駛離現場,開回中環方向.
莊世楷坐在車內扭扭肩膀,掰正紐扣,出聲問道:"阿琪,我剛剛進去搞了一下,制服都歪了.沒影響形象吧?"
司機開車.
蔡元琪坐在副駕駛,很認真的抬頭,看著車內鏡道:"放心吧,莊爺,您很威!"
他豎起大拇指贊道.
"一般般."莊sir輕笑一聲,毫不謙虛的道:"等等帶你看你更威的!"
蔡元琪嘴角含笑,心中有數的再誇道:"您更靚!"
"臭小子!會說話!"莊爺嘴角也露出笑意.
這大概就是蔡元琪能當頭馬,一路紮職到助理處長的原因吧?
……
"嗡嗡嗡."半途中,莊世楷靠在車內椅子上,閉上眼睛正假寐,口袋里的手機卻再度響起.
"喂!"他掏出手機,閉著眼睛按下,抬起手貼近耳邊出聲道:"邊個?"
"莊處長,請問您是否還有後續行動?"楊建華清脆的聲音詢問道.
看來,港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內地也密切關注著動向.
"廢話."此刻莊世楷語氣犀利,厲聲道:"底下那麼多人盯著我!我不行動?我還在港島混個屌啊!撲街!"
這一回莊爺是誰都敢罵!而且罵了不用負責!
當然,莊世楷還是要聽聽內地的意見,尊重尊重嘛…可是他的語氣卻毫無尊重:"說吧!你支不支持我!"
"支持!"楊建華果斷講道:"上頭對您處理臨時危機的反應非常贊賞,也理解目前港島警隊處在的狀態,我們與港島警隊是完全站在一邊的,無條件支持您接下來的行動."
上頭還是很明智的.
"不過為了您,港島警隊,以及大國利益的考慮."
"我們有一個准則,那就是不要傷害查理斯."
楊建華話語一頓,等待回答.
雖然她沒有使用"王子"的尊稱,但是也不能改變查理斯的身份,倒不是身份有多高貴.只是影響太大.
這時莊世楷沉默不語,片刻後,終于舒出口氣:"我知道了."
說實話,干掉查理斯,他玩不起!
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就算有內地支持,查理斯也不是說殺就殺的,大概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人天生便被賦予巨大權利,屹立社會之巔峰.
不過,莊世楷也不打算讓查理斯好過!不能殺他,不代表不能下黑手!不能報複!
"呼……"楊建華也松出口氣,輕聲說道:"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莊處長!祝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們樂見其成."
楊建華給出一個很隱晦的暗示.
"另外,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查理斯只能做一次!再有一次,提前回歸!"楊建華非常堅決:"外交部已經提出嚴正交涉,請您放心,他所作所為已經觸犯到我們的底線."
"那就好."莊世楷點點頭,對于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要是查理斯還有膽子玩第二次.那TM就是沒把我國放在眼里.
"唰!"這時1號專車駛回總署大門內,車隊里一輛輛轎車停穩……
莊世楷發現車子停下,抬頭看眼窗外,出聲講道:"沒什麼掛了."
"嘀嗒."他掛斷電話,蔡元琪恰好拉開車門,于是莊sir便跨步走下處長配車,噠噠噠,一層層邁步走上台階.
台階前,兩名軍裝拿著拖把,正在拖地,地面,拖把上都還殘留著鮮紅血跡.
"長官好!"軍裝立正敬禮.
莊世楷穿過兩人身旁,低頭看一眼,雖然沒看見尸體,但也知道什麼情況,便點點頭道:"地板的血拖干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