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莊處長不是看不起我呀?那往年我做壽,擺酒席都懂得過海來台島吹吹風,喝喝茶,怎麼今年就不懂了?"
"也對,處長的位置我沒做過,不懂得處長有多忙!屆時我就切塊蛋糕,托你的妞送過去,你自己在陽台自罰三杯好不好呀?"
"莊處長!"洛哥坐在台島別墅的院子里,曬著午間旭陽,拿著手機,撫摸腳邊的小旺財.
小旺財四肢趴在地面,搖著尾巴,打著哈欠,好似有些犯困.
椅子旁邊的茶幾上則擺著茶杯,甜點,點綴著田園生活.
今天洛哥是專程打電話恭喜莊仔當處長,順便約約莊仔月底過來台島吃酒.
嗨…生日嘛,每年都有一回.
往年莊仔也很欣然赴約.
今天,莊仔卻拒絕了.
當然,兄弟情義在心間,洛哥臉上還笑著呢,絕沒有生氣,只是開個玩笑打趣.就算莊仔真抽不出時間來台島,他也不會怪莊仔.
只是兩鬢斑白的洛哥愈發蒼老.
別看,他在台島混得風生水起,可遠離故土的心情誰能理解?
何況,英雄怕老,人是扛不住歲月的.雖然,洛哥覺得自己身體還可以,但是臉上老態已經藏不住了.心頭也難免升起過一天少一天的感慨,如果莊仔不來陪他過這個生日,唉…他只是覺得遺憾.
"蛋糕我肯定是要吃的."
"不過酒一杯不罰!要喝你自己多喝點!"這時莊世楷拿起一根雪茄,送到嘴邊,甩開打火機,啪嗒一聲搓火點燃.
和兄弟聊天,當然是點著大雪家,邊抽邊聊最嗨皮啦!
此刻,他咬著雪茄說話,吞云吐霧間吐字都帶著灑脫.
"干你娘!"雷洛卻沖著電話直接罵道:"撲街仔!連老子的酒都敢不喝了?真以為當個處長就了不起?"
"我話你知,你手下幾萬警察要聽你話,老子可不用!你最好給我想清楚!老子可是背著通緝令的人.還用鳥你一個警務處長?"
洛哥摸摸腳邊的狗道:"旺財都比較乖!"
"切!"
莊世楷咬著雪茄頭,把雪茄咬高,拽著嘴角話道:"你什麼意思?"
"不尊重我啊?"
"小心我給你寄一箱餿鮑魚!"
"看我不惡心死你!"
"這……"洛哥一時間有些難辦,恨得牙癢癢,卻好似拿他沒什麼辦法.
畢竟,他家里的鮑魚全靠港島郵,要是寄一箱餿的,媽的,那滋味也太酸爽了吧?
"撲街仔!"
"當上'一哥’可真是了不起了!"
洛哥只得罵道.
莊世楷卻摘下雪茄,呼出白霧,自信說到:"當一哥就是了不起!"
"最起碼……"他捏著雪茄:"我可以把你的通緝令取消,讓你回港島養老.點樣?通緝令沒了,你是不是要聽我話呀……大佬?"
"我這個警務處長還能不能管的了你呀?總華探長!"
這時莊世楷用最輕飄飄的語氣,解開一代江湖傳奇最沉重的心結.
只聽對面一陣沉默……
雷洛過了良久才沉聲道:"莊仔,多謝了."
洛哥也沒想到,莊世楷正式辦完就職典禮的第一天,直接就把通緝令取消了.
雖然他記得莊仔說過要讓他回港島的話,但是莊世楷能在第一天辦下來,足見心里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兒.
取消通緝令!
這份情重!
記掛著他!
這份情更重!
此刻,洛哥眼角都已溢出淚水,卻悄悄用手指抹掉,真男人就算流淚也得藏著.
男兒有淚不輕彈,一滴淚有千斤情.
其實,莊世楷不辦這件事情,洛哥恐怕也會主動說.甚至會"求"!畢竟誰知道莊爺當上處長後,會不會礙于立場,政治,不辦這件事情?可洛哥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就算冒著給莊爺嫌棄人老麻煩也要提這件事兒.
當然,現在一切都不需要了.莊仔早已給他辦妥.而不管是送他離港,還是保他在台灣,過海去幫他,最後護他回港!一切的一切,雷洛捫心自問,死都會記得!
"洛哥,客氣了."莊世楷卻語氣輕松的道:"大家都是兄弟嘛."
"誰不希望兄弟好?"
要是當初沒有洛哥的扶持,也沒有今天的莊處長.
話不多說,就洛哥離港前,主動留下的那一份文件便不知幫莊sir搞定多少麻煩,直接省去三五年打基礎,建立人脈關系網的事情.
情義這東西是相互的,你一塊磚,我一塊瓦.
"這可是我當處長簽的第一份文件."莊爺轉而說道.
洛哥立即收起感動,灑脫的哈哈大笑,主動講道:"那我可得要多喝幾杯了."
"行!今年您做壽別在台島了!直接回港島吧.到時候我派人去機場接你,好好辦一場,我幫你主持."
"多幫您叫點老兄弟."
莊世楷說道.
雷洛腦海里開始浮現一張張熟悉,年輕的面孔,最終緩緩說道:"好啊!哈哈,那我一定很開心."
"對了,我能帶豬油仔過去嗎?"他問道.
莊世楷無所謂的答著:"讓仔哥一起過來吧!雖然我沒取消他的通緝令,但是有我在,沒人敢動他."
"現在全港只有我同意抓的人,才能抓!我不同意抓的人,絕對沒人敢抓!"
莊世楷講的擲地有聲.
而這段話看起來霸氣囂張,可一點都不!
這叫作實話實說!
當然,回歸後,莊爺沒那麼拽,但起碼現在是他權力的巔峰.
將來則不一定是權利的巔峰,也許是手中掌握利益的巔峰,比如說"莊系"利益集團的擴展……
至于取消通緝令也不是說"洛哥"無罪,只是警隊主動放棄抓捕"洛哥",側面給予洛哥安全保護,法庭審判的罪名依舊存在.港督都無權赦免,只能請求英方王室,可他剛剛才痛揍王子,還是算了算了.動手手上的職權就好.
如果,現在是97回歸後,那肯定不能這樣操作.可他提前當上警務處長,違規操作一般,將來就算曆史遺留問題了.特首也不合適追究.
國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在莊世楷貢獻突出的份上,差不多算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楊建華的口風都探好了.
不過能取消一個人的通緝令,總不能個個都取消?那樣做事就太紮眼,等于把"共器私用"四個字擺在明面上.
洛哥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當即就笑道:"沒關系,沒關系,豬油仔樂得在台島玩妞."
"他偶爾來陪我逛逛就行,不需要取消,取消就便宜他了."
"呵呵."
"那我月底可回來啊?"洛哥還有些不可置信,要再確認一遍.
"回來吧."
"我去接您."莊世楷笑道.
"好!"洛哥重重答道,接著掛斷電話,不再打擾莊處長.
他一個人在花園里站起來,用腳踹踹"旺財",扭動著胳膊笑道:"死狗!起來行路,別賴地上不動."
"你說你,我養你有什麼用,真不如你老爹,還能咬咬人!"
"汪!汪!"小旺財站起四肢,滿臉委屈的叫喚兩聲.
剛剛還誇人家乖,怎麼現在就死狗了?
……
"啪!"
兩天後.
總署.
禮堂.
章在山身穿高級督察制服,一板一眼的邁步走上獎台,向長官立定敬禮.
莊世楷站在他面前,朝他點點頭,微笑示意.
旋即,莊sir從禮賓小姐的盤子里,取出一塊金質英勇勳章,親手佩戴于章在山胸前.
這時莊sir就任處長以來的第一場表彰大會,以警務處長的身份,對優秀警員及警官進行表彰!
當然,本次表彰以紅磡隧道爆炸案,表現突出優異者為主,另外還有提拔一大批警中高層華人警官.
算是莊世楷上位處長之後,一次按照規矩的"雞犬升天",順便收攏一波人心.給足手下好處.
此刻,莊世楷首次以處長身份,親手為警官授勳.
媽的!
以前都是別人給他綬!
只見莊世楷給章在山把金質英勇勳章系好,拍拍他的肩膀,欣賞的上下打量他道:"加油!"
"是!"
"長官!"章在山朗聲喝道.
莊世楷接著又給潘乘風,董卓文兩人授予銀質英勇勳章.
"多謝長官!"
"thankyou,sir!"
潘乘風.
董卓文兩人各自敬禮,高聲道謝.
三位在紅磡事件中深入險境,解除危機的拆彈專家,理當獲得最隆重的獎勵.
"嘩啦啦!"
台下的警員們紛紛鼓掌.
三人享受著掌聲離場.
章在山由于表現最優秀,為拆彈專家組長,拿到最高的金質英勇勳章獎勵.
潘乘風,董卓文兩人也貢獻突出,獲銀質勳章獎勵.
接著.
莊處長宣布一批提拔任命.
現場指揮官黃偉耀高級警司,升職總警司!
現場指揮官李樹堂總警司,升助理處長!
飛虎隊指揮官周星星,升助理處長!
蔡元琪升高級助理處長!
章在山,潘乘風,董卓文三人各升一級,另外還有眾多華人警官,少數英籍警員獲得提拔.
"恭喜你,蔡sir."
"恐怕要不了幾年,你就是行動DCP了."
"你可是莊處長的頭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