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剛開始時,董千秋就在自己的微博上發布了試卷內容."UYX中國"還轉發了這條微博.
網友大致瀏覽試卷後,都認為很難.
有一些高三學生,把試卷打印下來,跟著直播間的節奏,自己做一遍,當做練習自測.到現在要公布成績了,他們題目還沒做完.
所以大家很吃驚,怎麼能有人考出滿分?
那肯定是天才啊!
是被教育局認定作弊的葉棠?還是這三位所謂天之驕子之一?
網友們都隱隱期待是前者,屌絲逆襲的故事百看不厭,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逆襲的夢.而他們將之寄托在葉棠身上.
答案是眾望所歸的,
董千秋說完那番話後,望向葉棠,贊賞的笑,"恭喜葉棠同學,你是滿分."
他話音才落,蘇子沐就很激動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做題的速度那麼慢,都一直在轉筆,沒好好寫幾道題,怎麼可能拿到滿分,你們包庇她!"
董千秋臉上的笑容一收,看起來異常嚴肅冷漠.
接觸到老人的眼光,蘇子沐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事實上,董千秋本來就不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在葉棠的記憶里,他很少笑,不擅長微笑與客套,偶爾背著手從他們身後走過,一眼就能犀利的發現他們程序中的錯誤.
如果是愚蠢的錯誤,他可以把二十四五歲的男生罵到哭.很幸運,葉棠足夠謹慎仔細,沒有被他罵過.
大概是因為退休了,他卸下重擔,安享晚年,人自然也放松了,心態隨意豁達,所以他乍一看像是一個慈祥的白發老爺爺,迷惑了蘇子沐,讓她以為他是好欺負的老頭子.
董千秋對蘇子沐說,"我從教50年,其中做了10年的院長,我接觸過無數大大小小的考試,還牽頭舉辦過國際大型比賽,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是一個老技術宅,我不會玩弄手段,也不會偏袒人,哪怕是我自己的學生.你大可以懷疑葉棠繼續在這里作弊,但你不能懷疑我包庇,這是對我的侮辱和不尊重."
董千秋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甚至可以說是平和的,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利刃刺的蘇子沐抬不起頭.
她才意識到對方是足以當她爺爺的長輩,是德高望重的教授,是曾經的大學領導,她頂撞他,是多麼愚蠢任性的行為.
網友都在彼時她,"我要收回我之前評價她是美女的看法."
"別人講話的時候,打斷人家,是很沒教養的行為."
"是的,而且對方還是一位老教授,董千秋在國內計算機領域的地位是超然的,無人能出其右,他吃飽了撐的幫一個高中生作弊.到這個時候還質疑這質疑那,真的沒意思."
.....
幸好蘇子沐看不到彈幕,否則她可能又要嚶嚶嚶的哭了.
"您誤會了,子沐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她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年紀小,說話比較沖動,還請您見諒."
段昱初在這時站出來幫蘇子沐說話,誠懇又識大體的態度,讓董千秋臉色稍霽,"十七八歲不是孩子,也應該懂事了."
這話對蘇子沐又是重重的打擊,他不正是在諷刺她不懂事嗎?
蘇子沐恨不得拔腿離開這個地方,但她還有理智.
"還有誰對葉棠的分數有異議嗎?"董千秋問另外兩個男孩.
駱幸川說,"沒有."
段昱初也說,"沒有."
董千秋看向段昱初,"你考得也不錯,96分."
這次考試段昱初看不上眼,但卻盡了全力,他以為自己考得足夠好,卻沒想到對手是一個怪物,他和父親的計劃又被打亂,他惱火又無能為力,還得強顏歡笑.
他問董千秋,"請問我能看看我的考卷嗎?我以為我能考滿分,不知道哪里出了錯."
"當然可以,"董千秋讓一個研究生把卷子交到段昱初手上.
段昱初快速翻到扣分的題目,研究生批改的很認真,還把正確答案圈出來.這個時候,他一看正確選項,才恍然大悟.
出題的網友太狡猾了,設置了不少相似答案,比如括號()的位置一里一外,比如根號數字被刻意導過來......段昱初做題速度快,掃一眼看到和自己計算相似的答案就打了勾,沒有發現這細微的區別.
總而言之是翻了粗心大意的錯誤.
他才明白為什麼葉棠做題慢吞吞的,原來她在仔細審題,連選項也審了.
現在,他也相信葉棠沒有作弊,九月調考的成績,是她的真實實力.
那麼昱初百貨的黑料與她有關系嗎?
段昱初之後,董千秋公布蘇子沐的分數,她只考了67分,那些她亂猜的題目,沒有一道得分,而她認為自己能拿下的題目,也錯了不少,原因和段昱初一樣,她寫的太快,掉到出題人的陷阱里.
拿著自己的考卷,蘇子沐面色灰白的站在牆邊,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自己的母親.
最後輪到駱幸川,董千秋歎了口氣,孩子已經這樣了,他再痛心疾首也沒用.
駱幸川只考了26分.
聽到這個分數,駱幸川臉不紅心不跳,竟然很樂觀的笑道,"幸好還有26分,看來我運氣好,蒙對了幾題."
所有人:"......"
段昱初是強忍著,才沒笑出聲,駱幸川這樣跟蠢驢似的太好笑了.看來他至少完成他父親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之一:考過駱幸川.
96分足以碾壓26分了吧?
于是,一中派來的學霸三人組,都被葉棠打敗.
董千秋對著直播鏡頭做了一番監考感想,"我不清楚高中九月調考的情況,我也不了解高中教育模式.但就這次我們組織的網絡考試來看,葉棠同學毋庸置疑具有考出第一名的實力.我希望相關部門在作出某些決定前,能三思而後行,至少把事實調查清楚,不能放過作弊的學生,也不能冤枉沒作弊的學生."
接著,董千秋問葉棠要不要對網友說點什麼,如果沒有,今天的直播就可以結束了.
葉棠想了想,"我最後說幾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