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漫漫其修遠 第三十六節 祭典上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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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的從十二月溜到一月,新的一年到來了。

布勒哲共和國的各個城市中,“新年祭”正在以不同形式上演著。

在東部門戶保羅城,“花之祭典”令城中聚集了大量本國郊民和外地游客,每間旅店都人滿為患,本城的居民甚至開始拿出自家住宅充當旅店。一派熱鬧無比的氣氛中,保羅城迎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

約翰大叔最近心情很好。城中一年一度的祭典在即,他這花農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好。游客太多,使他也動起了租賃客房的腦筋,把家里空閑著的兩間房收拾一下,租給了幾個乾淨整齊的少年。這幾位來自外國的少年嘴甜手快,不僅租金可觀,還抽空幫他侍弄花花草草,真叫他高興得合不攏嘴。唯一的煩惱是,這幾個游客飯量太大,害得約翰大嬸每天至少要做十頓飯,才能填飽他們的肚子。這也是兩位主人最詫異的事情,明明都是纖柔秀氣的少年,他們怎麼能吃下這麼多東西的?

這邊房中,少年游客們也正在就這個問題進行磋商。

“皮炎,下次別讓妮妮在這里吃飯了,它那種驚人食量會惹人懷疑的。”

“不是吧?難道就讓它這麼餓著肚子啊?”

“我們出門以後再給它買食物好啦。”

“呃……那好吧。可憐的妮妮,多久沒吃過糯米糍粑了!”

隨著主人的同情口吻,一副可憐巴巴模樣的小胖熊支起腦袋,狠命點頭。逗得眾人都笑起來:“別裝可憐啦!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的確,自從上次狂化變成巨獸以後,妮妮的食量幾乎呈幾何級數增長。嬌小的個頭沒變,圓桶似的體積卻越發嚇人了。現在已經基本上沒人抱得動它了,連力氣最大的皮炎也是如此。偏偏它又懶得自己走路,每天只在吃飯時間出現在桌上,吃完了就跑回寵物空間睡覺,真是連豬都羨慕的幸福生活。

離開坎通城後,一行人在模樣和裝束上都作了改變。在小綠的巧手下,四個女生的容貌都變得平淡無奇,皮炎的頭發改成紅色——這次的染發劑是黛思拿自己頭發做試驗的結果。眾人在布勒哲國的任務多多,因此索性找了處民居常住下來。這里是花花和豬豬商定好的彙合地點,這里有小綠殺母仇人的落腳線索,這里還是萬年前的人神戰場!對于皮炎來說,這里是她必須到達的地方。

布勒哲共和國是湛藍大陸南部最危險而神秘的國家,在它的南邊便是萬年前“諸神之黃昏”戰役的主戰場、大陸上最危險的“死亡地帶”。作為這處恐怖禁區的鄰國,布勒哲的地形險峻、凶獸眾多,是個天災地禍頻頻的國度。但這里也存在著萬年前那個魔法輝煌文明的失落物、萬年前那場險些滅亡大陸的戰役的遺留品: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卷軸可能是現今的聖魔導都無法制作的超強魔法卷軸,一把破爛不堪的鏽劍可能是萬年前人類劍聖的唯一遺物……雖然已發現的真品數量極其稀少,而且這些寶物的獲取地點都極度危險,但極品聖寶的誘惑仍然吸引著大陸四方的人們飛蛾撲火般的來到這個國度,讓它的每個城市都充斥著傭兵、冒險者和投機者。

雖然生存環境差、外來客眾多,但布勒哲國的一切卻井井有條、紋絲不亂。伴隨著危險而生的是布勒哲人強大的生命力和適應性,他們堅韌勇猛、團結互助、強調紀律性,是大陸上絕無僅有的全民皆兵的國家。這樣的國民是每個國家都希望擁有的,這樣的國家也是其他各國不敢招惹的。布勒哲共和國已經幾百年沒有發生過與同類的戰爭了,他們練兵的目的是為了防禦來自“死亡地帶”邊緣叢林的凶殘魔獸。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布勒哲國民死在抵禦魔獸入侵的戰斗中,這是一個英雄無畏的國家。因此,在這樣的國家里,盡管來尋寶的人多,愛鬧事的外國客人多,但城市的治安良好、管理得當,和那個同樣充斥傭兵和冒險者的坎通城真是天壤之別。

眾人離開坎通城沒幾天就進入保羅城,因而對這點深有感觸。保羅城是布勒哲的東部大城市,這里接近熱帶草原,四季如春的氣候是整個國家最好的,那慶祝新年的“花之祭典”便是托了這等天氣的福,在北國飄雪的時候,保羅城卻是花的世界。當然,若是再往南走幾天,由于“死亡地帶”的影響,天氣會變得反複無常,時而烈熱時而寒冷,再沒有了保羅城的好風光。

劉盈當初在制訂各人游學路線時,就把布勒哲共和國的南部危險區定為宿舍六人的集合點、游學過程的必到處。按照原定計劃,皮炎和劉盈此時應該還在雷斯帝國,兩個月後才會趕來和已經集合在布勒哲的另外四人彙合的。但現在皮炎兩人提前到達,反倒是先和花花彙合了。這個時候,豬豬正在拖著死魚般的幽夜慢悠悠的從大陸中部的沙漠地帶往南趕;嗩呐和毛毛球倒是碰頭了,仍在廣袤無垠的熱帶草原里遨游著。計劃趕不上變化,皮炎勸服了劉盈,索性就在布勒哲共和國待上兩個月。這樣一個小變故倒讓眾人的日程輕松起來,正好參加保羅城的“花之祭典”。

這是一個以花為主題的慶典活動。祭典當天,整個城市都淹沒在花的海洋,五顏六色的美麗花朵把街道裝點得格外絢麗奪目。一大早,約翰大嬸就采摘好新鮮花束,裝了滿滿幾個盤給四個女孩送去了。


“來,今天這個祭典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戴花呀!”大嬸眉開眼笑的介紹著,“咱們這里的新年祭還有另外一個含義喔,那就是求偶節呢!不管是貴族小姐還是農莊丫頭,今天都會打扮得漂漂亮亮上街狂歡。若是遇上一個心儀的小伙子,那就把頭上最大的那朵鮮花送給他,表示求愛!哈,所以啊,今天這花是萬萬不可少的。你們每人都要挑幾朵中意的花戴上!看,我每樣都選的是開得最好的那朵,你們自己好好看看,要是不夠我再去花圃那邊采去!”

“大嬸,那你這麼說,那些男生會有什麼表示呢?”皮炎好奇的扒著盤中的鮮花,“如果大家都看中一個人,那個男生收到的花太多,也是麻煩啊。”

“呵呵,要不我怎麼叫你們多戴幾朵呢!可以多送幾個男孩子嘛!”約翰大嬸笑嘻嘻的說,“如果男方對于贈花的女方滿意,就會戴上那朵花啦!這樣一來,其他人就知道,那男方是名花有主啦!”

“哈,大嬸這個詞用得真恰當!”皮炎樂了,“嘻嘻,大嬸你當年……是不是就是這樣讓約翰大叔名花有主的?”

“小丫頭!”約翰大嬸笑罵道,“就你聰明!一猜就中!”

皮炎本是開玩笑,沒想到真引出一段故事來。爽朗熱情的約翰大嬸興致勃勃講起當年自己的愛情故事,倒把幾個女生鬧得臉紅紅的。

“來,快點選花吧!”大嬸不忘招呼眾人,“這是個喜慶的祭典,大家都要熱熱鬧鬧玩一場的!告訴你們喔,女孩子頭上不戴花,你都不好意思出門!”

笑鬧了一陣,大家嘻嘻哈哈的開始選花了。雖然未必要搞什麼求愛活動,但頭上戴著鮮花,身處花瓣美城,這樣才是真正感受“花之祭典”嘛!

劉盈挑了一朵金黃色的熱帶野菊。她不耐煩自己頂朵花在頭上,便縫到了領口邊,看上去熱烈奔放又不失大方典雅。花花選了朵百合,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帶著幾絲粉邊的白色百合被她小心翼翼的別在麻花辮梢,很是純潔可人。小綠自己要了一朵曼陀鈴花,雖然花朵豔麗,花語卻是複仇。皮炎心底歎了口氣,知道這孩子心結未解,即使玩鬧也不開心。皮炎自己看來看去挑花了眼,最後隨手拿了朵黃橙相間的金魚草,紮在馬尾上。(筒子們,千萬別把皮炎們和某二混為一談!)

“皮炎,你知道金魚草的花語是什麼嗎?”花花突然笑吟吟的問道。

“什麼?”皮炎心里有些不妙。

“嗯,金魚草的花語嘛……”花花眨眨眼,“就是多嘴多舌、好管閑事!”

“我……”皮炎噎住了,半晌才說,“我很多嘴、很多事嗎?”

“哈哈……”約翰大嬸在旁邊打趣她,“小丫頭,你這花挑得果然恰當!”

屋里的人哄笑起來,皮炎癟癟嘴,心想多嘴也沒啥不好,便跟著大家傻笑起來。冷不丁劉盈來了一句:“金魚草還有其他花語!欺騙!力量!還有……具利用價值!”

好好的氣氛被劉盈的一席話破壞了,皮炎想想自己這位魔音使被人追著到處跑的淒涼,不禁鼓起腮幫子,瞪了劉盈兩眼。

知道皮炎心中感受,花花連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門吧。”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約翰家,加入到街上歡樂的人流之中。

祭典上果然處處是花,奇花展、花謎會、花車游行、花語比賽、花詩創作、以花為題的表演,加上少男少女們以花傳情的求愛劇目……令到眾人目不暇接,大飽眼福。花花不禁說道:“豬豬要是在這里,八成又能找到好些魔法植物了。”


“我們應該用水晶球拍下來,到時候讓她看看,保管氣得她哇哇叫。”皮炎想象著豬豬火爆叫嚷的情形,樂不可支。

一天游玩下來,眾人還沒逛到城中心,直到天黑時分才勉強到了最熱鬧的中心地帶。雖然是晚間,保羅城依然光線明亮,燈火輝煌。眾人一邊品嘗由花做成的食物,一邊觀看植物系魔法師帶來的花式表演,個個興高采烈。

皮炎看了一會兒表演,不經意間見到路邊小店有糯米糍粑出售!她沖著大家喊了一聲便沖進了店里。等她幫妮妮買好糯米糍粑以後,發現找不到其他人了。此刻城中心的大型舞會就要開始,大批人流正向這邊湧來。花花、劉盈等人被洶湧的人群一擠一沖,頓時不由自主的被裹挾走了。莫說皮炎找不到她們,就是她們自己也分散了。

“嗯……大家的位置很分散啊。”皮炎用精神魔法探察著同伴的下落,又看看周圍擁擠不堪的人群,“我就是知道她們在哪里也擠不進去啊!”

“你買好糍粑了?”突兀的問話從店門處傳來。皮炎抬頭一看,驚異的說:“宋槐你在這里啊,我還以為你和劉盈她們一塊走了呢。”

“嗯,我看這里人太多,怕你迷路了。”宋槐低聲回答了一句。

“我怎麼會迷路呢!我又不是哈羅因那樣的路癡……”皮炎的聲音輕了下去。很快她甩甩頭,一指中心地帶道,“其他人都很安全,就是被沖到那邊去了。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就在這兒吧,反正這里也有舞會!”

兩人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處廣場,這里被劃出一大塊空地做舞池。除了城中心的大型舞會以外,靠近中心的大片地區都有若干個小型舞池和樂場。此時,音樂聲已經響起,熱情的布勒哲人紛紛開始邀請舞伴,盡情的跳舞。眼看身邊一個樸實的小伙子正憨笑著朝自己走來,皮炎心里一急,拽著宋槐就下了舞池。

“怎……怎麼?”宋槐有些沒反應過來,聽見皮炎在他耳邊說道:“我……我不會跳舞的!我又不想拒絕別人的邀請,約翰大嬸說這樣很不禮貌的!所以,只好麻煩你陪我在舞池里裝裝樣子啦!”

“上次在黑乾大學,你跳得很好啊。”宋槐不解的問,“那首探戈跳得棒極了!”

“哎呀,你還不明白啊,那是天真在控制我的身體嘛!”皮炎一撇嘴,“我自己不會跳的!”

宋槐笑笑,眉眼間有幾許羞澀:“那……那我教你吧!”

“好呀!”皮炎一邊胡亂走著步子,一邊回應道,“以後再有什麼舞會,我就不會露怯啦!”

宋槐很耐心,盡管自己已經被皮炎踩了好幾腳了,他還是細細講解著步法要領,帶著皮炎慢慢練習著。漸漸的,皮炎總算能隨著音樂節拍移動她那不太靈活的腿腳了。宋槐鼓勵道:“很好,就是這樣。現在你把頭抬起來,跳的時候別看腳下。”

皮炎抬頭,和宋槐對視著。突然間,她覺得這樣很傻,直愣愣的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令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那個……我,我們休息下吧?”皮炎頭雖抬著,眼睛卻望著遠處的樹梢,一副不太習慣的模樣。

“嗯,這曲結束我們就歇一歇。”宋槐話剛說完,皮炎的舞步亂了一下。她猛的搶了一步,想要配合上音樂的節奏,誰知道這下跨得太快了,她今天又穿著一身長裙,腳下被裙擺絆了個踉蹌,往前就倒。

宋槐猝不及防,往後急退,想要穩住自己,好接住皮炎傾倒過來的身子。哪料到他這一步也退得倒黴,正好踩到幾顆圓滾滾的小石子,腳下一滑,和皮炎一同摔倒。這下子,兩個人一撲一仰,皮炎正好摔到宋槐懷里,和他一起跌倒在地。


旁邊的人看著這兩位少男少女摔成一團,那少女還趴到男子的身上,和他緊貼在一起,不禁發出善意的哄笑。當事人此刻可沒心情笑出來,她的衣裙不利落,跳舞不熟練,摔個跤出個洋相沒什麼;不小心跌到宋槐身上也還罷了。關鍵是,她剛剛和宋槐貼得很近,這樣一倒,她的雙唇居然好死不死的觸上了對方的嘴!

柔軟的芳唇,清新的少女氣息,宋槐有些迷醉了,下意識的就想摟住正趴在他身上的皮炎。但對方的反應更快,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臉色奇異,一副既驚詫又迷糊的模樣。

剛才發生了什麼?好像……我的嘴唇和宋槐的……那個……是不是算作親吻啊?可是……可是……我怎麼可以……這個到底怎麼回事?……我在做夢嗎?

“我……你……你……我……”皮炎的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應該如何開口。她的眼中滿是迷惑,顯然還沒從剛剛的事故中回過神來。時間悄悄的流淌,喧鬧人群中的二人卻聽不到一絲聲音。

“我……我……”宋槐結結巴巴的想道歉,卻鼓不起勇氣。

面對面坐在地上的兩人就這麼呆呆互望,直到腦中天真的狂笑聲驚醒了皮炎。她突然一躍而起,大叫一聲:“啊!死了!我的初吻啊!我的……啊啊啊!就這麼……我……要死了……”

皮炎又氣又急又擔心的在原地轉起了圈,無意識的開始拽自己頭發:“怎麼辦,怎麼辦……”團團轉了半天,她才下定了決心般使勁一跺腳,對著還傻傻坐在地上的宋槐嚷道:“喂喂!你!嗯,這是個意外!不算的!什麼都不是!那個……你……你千萬別告訴……告訴張渺……”

話沒說完,皮炎已然紅了雙頰。眼巴巴的瞅著宋槐,親眼看到他連連點頭,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喃喃道:“很……很晚了呢……我們回去睡覺吧……就當是做了個夢……明早起來就是什麼都沒發生……”

猛然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曖昧味道,皮炎羞意更勝,在心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笨蛋傻瓜白癡,你在說什麼呢?”

“我……我不是指我們兩個一起睡覺……我是說各自分開的睡覺……”皮炎越解釋越纏夾不清,最後終于忍不住惱火起來,大喊一聲:“不說了,我回去了!”氣沖沖的扭頭就跑。

凝視著皮炎揪著頭發跑開的背影,宋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回味著那份唇齒余香,坐在地上良久,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既甜蜜又憂傷的笑容:“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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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在夢里,越加變為不良少年,俊秀的臉上含著淡淡的殺意,抽著大麻煙卷,露出邪氣笑容。

泥巴人氣得大叫:越加,你要是不變好人,我就把你殺了!

結果,帥哥同學理都不理俺,瀟灑的離去了。泥巴人哭……

都怪“小胖的巧克力”,說什麼越加若是最後boss如何如何,看,泥巴人都做這種夢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