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宋富貴躺在大郎懷里,閉著眼睛一口血湧出.
大郎用布一邊堵住他受傷的傷口,一邊眼里全是淚的在呢喃地唱著: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高鐵頭捂著半邊耳朵也在哭道:"你聽見了嗎富貴叔,你就只會這一個小曲,磨的三叔還沒有教你新調調,你醒來,讓三叔教你新的,三叔去找藥了!"
宋阿爺的曾孫指向跑回來的宋福生,抬起淚眼激動道:"三,三,三,三叔來啦!"
宋福生跑到近前,都啥時候了,愛誰看誰看.
他拿出消炎藥的小白粒就往宋富貴的嘴里塞,又給喂水,可是喂不進去,宋富貴又一口血吐出.
宋福生顫著手又拿出兩粒消炎藥,不顧宋富貴滿嘴往外湧出的血硬往里塞.
他已經不知道現在有什麼藥能救宋富貴了.
他滿腦子里只知道,他要將最珍貴的藥,能用的一切藥都給宋富貴吃.
"富貴?我叫你哥,叫你哥,福生老弟求你了,啊?睜開眼,挺住."
就在這時,一身血高大的四壯出現了.
四壯又不能說話,只能推開宋福生,又推開高鐵頭他們,讓別擋著.
最後從大郎懷里雙手抱起宋富貴,在眾人呆愣的淚眼中,抱著宋富貴就走.
去哪呢?
四壯剛在那面殺了頭牛.
給宋富貴塞進了還熱乎乎的牛肚子里.
四壯已經想好了:
富貴要是很嚴重,他就隔一會兒殺一頭,隔一會兒殺一頭,直給牛殺完.
讓富貴一直有熱乎乎的牛肚子用.
咱不道,不知道這事有沒有科學依據.
但宋富貴確實在換過三個牛肚子後醒了.
醒來的第一句話,很有他個人風格.
宋富貴說:
差點就大膽的往前走了,因為對宋福生很放心嘛.
福生不會虧了他幾個兒子,也能給他婆娘照顧的好好的.
你看那趙寡,婦李秀,福生兄弟就給照顧的很好嘛.
當大郎尋到三叔,要向三叔彙報七十九位"陸家軍"已經安置妥帖,看到的就是三叔一個人,正躲在沒人的地方哭.
哭到雙肩顫抖,哭出聲的那種.
大郎紅著眼圈,撓撓頭走了.
給三叔留點獨處時間吧,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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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不知名的海灘.
這里也有人在偷偷哭,是順子.
他見不得少爺在這麼冷天下海抓魚,抓完魚,他少爺還像捧著寶物一樣,讓他吃.
都怪他身體不爭氣.
也怪戶部那些老家伙,順子甚至在心里也怪起了國公爺,怎麼還沒派人來,別說炮了,連吃帶藥都沒了.
"少爺,小的不餓."
"吃."
"少爺,那小的吃魚骨."
"我吃魚骨,你吃肉."
陸畔說完就回身看向海域,發現幾位軍師正躍躍欲試要下海,可見這是餓壞了.
胡鬧,走路都打晃,怎麼能下海.
陸畔正打算再次下海,給幾位軍師也撈些吃的.
哨兵忽然竭盡全力喊道:"西北方發現來敵!"
耿副尉以及各偏將,副將們立即召集:"站得起身的,拉得動弓的,都隨我來."
陸畔忽然望著蔚藍的大海,平靜的笑了一下: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戰了.
"少爺,別放箭,是我!"單臂小全子,揮舞著贗品陸家軍旗幟喊道.
"陸畔!!"宋福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