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一聽到你,我就wu,wu,wu,wu



燒雞爹戴小帽,一身仆人裝束在外面拱手道:"老爺,柳將軍攜夫人來啦."

宋福生看一眼錢佩英.

他是傍晚要下衙那陣,收到陸畔封親王的消息.

完了,消息沒過宿,這兩口子白不來黑不來,這時候上門,佩英就要知道了.

果不其然.

當宋阿爺,宋大伯,馬老太,宋福生兩口子出來迎接時,柳將軍一點兒沒見外,私下見面,擺擺手讓別多禮.

第一句話就是哈哈大笑,那嗓門大極了,瞅著宋福生說:

"我說,收到禦旨了吧,以德設爵,以功制祿,今上封珉瑞為煜,親王!

啊哈哈哈,咱這黃龍有一部分稅收也要交他,擱過去,這里就是封地."

親王.

一身鐵骨英雄勁.

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個什麼兒子呀,啊?

這是對大將軍王最榮耀的祭奠!

生子當如陸珉瑞.

作為曾經大將軍王的手下,柳將軍心頭火熱,他現在的表現真屬于是內斂著情緒.

剛在府中收到消息,有落淚.

最近他連續落淚兩次,一次為收複河山,那天,大醉一場,過去種種,浮現眼前.

一次就是今日.

今日,他不打算再獨醉,知曉宋知府和陸家關系近,在家根本坐不住,這不就來了.

此時,柳將軍搓著兩手又激動道:

"使使持節,想必這兩日就要到.

我說宋老弟,這可是珉瑞,不,瞧我這張嘴,這是煜親王的事兒!

你那里有沒有准備?你沒准備,我來安排.

必須從十里亭外就紅氈鋪地,鞭炮齊鳴,讓黃龍張燈結彩.

上至府城,下至村莊,務必一級級傳達到位,舉城歡慶."

宋福生聽柳將軍說話跟機關槍似的,那語速快的,腦瓜子疼.

他現在一聽陸畔二字,就一個感受,那就是:閨女聽的叫什麼歌來著?

一想到你,我就wu,wu,wu,wu.

宋福生笑得不失禮貌也不缺熱情,一邊示意柳將軍隨他進屋聊,一邊告知道:

"那是自然不敢疏忽的,黃龍府一定會竭盡全力接待王爺事宜.

不過,我是今兒下衙前才收到的消息,太晚了.

打算明日再碰頭和諸位同僚,共同研究一番使節的招待問題,給王爺建生祠問題,包括王爺來,下榻哪里等等.

定會一樣不落,樣樣落實."

以上說的這些,也是自得知消息後,宋福生獨自默默消化的問題.

他都沒消化得了,哪有心情告知佩英和馬老太太她們.

他晚上飯都沒吃好.

坐在飯桌上,看他閨女吃的噴香,他:……,唉.

這算怎麼一回事兒嘛,這太挑戰還有現代記憶的宋福生.

要是之前,他那陣最幸福,啥也不知道.

咱說實話,要是啥也不知曉,為陸畔忙什麼,他都甘之如飴,唯有高興.

想必定會和柳將軍一樣,知曉陸畔征戰歸來,天下歸一,恨不得高興的大醉一場,也不覺得別扭.

可是,眼下,他知曉陸畔對他閨女有意思.

這屁股決定腦袋,看問題的角度就不那麼純粹了.

啊,合著他在給陸畔打工.

忙的政績,掙下的稅收,要給陸畔呈交一部分.

陸畔要是稍稍擺點譜,是最有姿格拍著他肩膀說:"宋知府,你得好好干啊,給本王掙錢."


然後,他作為知府,有責任要給王爺蓋生祠.

最關鍵的,陸畔或早或晚,于公于私,一定會來黃龍一趟.這里就相當于是人家的封地啊.

他打一照面,屁話不趕說,要先對陸畔下跪.

親王,只對皇上跪,本朝暫時沒有皇後娘娘.

對貴妃,那些皇妃,那都屬于小老婆,陸畔就只虛拱手請安即可,就不用提他這個四品官見王爺了.

王爺駕到,王爺要是不說免禮,他就得一直弓著腰.

這要是在現代,你要當我姑爺子,敢和我這麼拽?你這是求娶的態度嗎?

所以說,太挑戰宋福生的現代思維.

你小子,陸畔,爬這麼高,算你狠.

"娘,"錢佩英差些被老太太也扯摔.

"生娃子他娘,你沒事兒吧?快起來走兩步看看,能不能動啦?"

一堆人圍過去,柳將軍和柳夫人也嚇一跳.

這老太太怎麼走著走著摔啦.

柳夫人看了眼身邊大丫鬟,示意快去請醫官.

年紀大了,不能疏忽.

宋福生也急忙掉頭去查看老太太.

馬老太坐在地上對大家揮手:

"沒,沒事兒,左腳踩右腳上,走順拐了."

老太太摔得那叫一個實誠,被宋福生和錢佩英扶起來,站在原地半晌不敢邁腿,屁股都青了,且得讓她緩緩,才能控制住不伸手揉揉.

好一頓忙亂查看後,宋福生和錢佩英才趕去廳堂招待客人.

隔著珠簾,女人家在里面說話,男人家在外面.

柳夫人笑著笑著,一頓:"佩英?"

"啊?啊,您說,瞧我,走神了,呵呵."

"我說,想必珉瑞……

噯呦,瞧我,我也叫慣了,一時總說錯.

咱們再不能那麼叫了.

想必,皇上會給王爺指婚,不知會是哪府的女兒家如此有福氣,真想回京城去觀禮.

要不,他們男人家不方便離開這里,到時,咱倆搭個伴,去趟京城?"

嗯,如果沒換人,她指定會去.

讓佩英說啥呀,她只能回道:"到時,您一定要陪我去,我對京城,對什麼都不熟悉."

柳夫人又說:"就是不知今年能不能成行,從指婚到三書六禮,再到定下日子迎娶,且有的等."

嗯,具體能不能定下來,定在什麼時候,錢佩英心想:如果沒換人,應是她家老宋說得算.

"不過,我猜,也快,你覺得呢佩英.哪個府上會那麼不開眼,被指婚給王爺還敢往後拖日子.那譜啊,放眼望去,它就沒有人敢在國公府的面前擺."

錢佩英心想:有,您這話絕對了,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那句古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家老宋就敢.

與此同時.

馬老太斜靠在牆上,屁股不敢沾炕,扯著宋茯苓的手,嘴哆嗦著道:"我剛知曉的,陸畔他成了親王,你要成煜王妃了,王妃!"

誰也沒有馬老太自信.

陸畔打勝仗,全國統一那日,馬老太比長公主腰板挺的還直,驕傲之情,溢于言表.

眼下,她也確定以及肯定,皇上指婚咋啦,成了王爺又咋,陸畔還會是那個最真心的陸畔,絕對不會換人.

這天下間,就沒有比陸畔更靠譜的小伙子.

陸畔一定會騎著大白馬,身穿王爺服,像那天上的神仙一樣來見她孫女.

爭搶著來孝順的朱氏,一碗湯藥摔進屋里,被門檻拌倒.

窗外,宋阿爺手中自制的膏藥掉地,也差些在馬老太之後再次喚來醫官.

葛二妞晚上吃多了,這一嚇,直打嗝.

只有王婆子:哎呀媽呀,她就說吧,不對勁兒.

柳將軍和柳夫人離開後,宋九族召開全體會議.

會議內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