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巨石,突兀地出現在房間中,看得聞人升父母兩人一陣驚訝.
"這是一個位于神秘世界的存在,能通過它得到不少信息,"
聞人升簡單解釋兩句,然後就向巨石提出自己的問題,
"巨石老哥啊,有這樣一件事情……,我想知道那婁南的真身到底在哪兒?"
他仔細將事情描述一遍,甚至給對方看了錄制的影像.
兩個小時後,他父母已經回房休息了三次,那石頭才慢吞吞地給出答案: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這個答案很靠譜,直接解決了聞人升的問題.
看來婁南果然不能移動,他現在受制于那棵怪杉樹.
確定這點後,聞人升立刻聯系上如意傀儡,他要趁火打劫,不,是趁熱打鐵,才能成功.
此時其他人早已來到山下,一邊忙碌,一邊遠遠觀望著那座山中別墅.
其實照季正皓和管義兩個專家的意見,他們最好是跑得越遠越好,省得給聞人大師打起來添亂.
但是龐巡察拒絕了,要求他們去在附近建立臨時封鎖線,防止無知者闖入.
脫離一線撤到二線還能說是退後防禦,臨陣脫逃像什麼話?
聞人升控制著如意傀儡,重新上山.
它已經化成一只野貓,快速地在山間行進.
婁南別墅所在的山脈,連綿起伏,從地圖資料中得知,這片山脈叫北冰山脈,南北延伸,足足超過3000公里.
如果那棵雪杉樹在幾十年的時間里,真的將根系遍布這處山脈的話,即便對方不能隨意行動,那想要找到真身所在,還真是大海撈針一般.
野貓仰頭看著山脈,正在前行,一支樹根,突然冒出,狠狠刺向野貓.
野貓伸出一爪? 抓在樹根上? 樹根頓時消散,如同陽光下的泡沫.
一道紫色霧氣隨即從貓爪中探出? 然後順著樹根出現的地方? 蔓延而去.
聞人升的腦海中,很快就出現了一處迷宮? 一處樹根迷宮.
密密麻麻,四處蔓延? 層層疊疊? 鱗次櫛比.
堅固的岩石層,卻如同豆腐一般,被這些根系隨意穿透.
他曾看到一份生物資料,說是世界上最大的一株真菌? 地下根系蔓延? 占據了足足超過1350個標准足球場的大小.
現在看來,那棵平平無奇的雪杉,恐怕也是如此.
人的血肉,帶給它特殊的力量,再加上一位異種者大師長年累月的灌注.植物根系生長時的穿透力本就強大? 三者混合之下,就造成了這樣的奇景.
要從這許多根系中? 找到婁南真身所在,談何容易?
而且他對婁南如何化身成樹的原理過程? 也不甚了解.
巨石又只說對方就在這座山脈之中,具體位置也不說個清楚.
而婁南和怪樹都是本地所產? 不屬于災異之列? 災異領主也不可能找到它的准確位置.
看來一時之間? 只能慢慢搜尋,這很耽誤時間.
聞人升這樣想著,讓野貓繼續前行.
很快他又一個人回到了婁南的山間別墅.
此時,風景優美的山間別墅,完全淪為鬼蜮廢墟,根系穿破了裝飾精美的牆壁地板,別墅房屋坍塌,直接經濟損失大概要超過億元,真是可惜.
一個不甘心死亡的枯萎靈魂,在這間精美別墅中,送了多少人陪葬?
正在這時,突然一支樹根之上,冒出婁南那張老臉.
"何必要咄咄逼人?你還要稱我一聲老師,難道就不能放我一馬?"婁南向著野貓說道.
看來他也認出了聞人升的這個傀儡之身.
"不行,你勾結怪異,自甘墮落,殘害後人,天理難容,你最好主動投案,等待巡察司的處理."野貓搖頭道.
"哈哈,不過死些許普通人而已,我曾經救過的人,何止千萬?難道殺上幾十個,還是我自己的後人,又算的什麼罪過?我生者,沒有我,他們就不可能出生,既然如此,我再將他們的性命拿回去,那也是天經地義."婁南的臉上閃過猙獰.
"這麼快你就與那怪樹同化了?你看看你說的話,你還是之前的你麼?之前的你,尚且還知道羞恥,尚且還知道放人下山,而現在,你已經距離毫無人性不遠了!"聞人升痛斥道.
"只要能長生不死,不做人就不做人了,太陽也不是人,一樣能照耀萬古,不一樣很好麼?"婁南毫不在意道.
"可惜啊可惜."聞人升突然惋惜道.
"你可惜什麼?我雖然變成了樹,卻能長生不死,你再天才,你再牛逼,三百年後就要死了!"婁南譏諷道.
"哈哈,所以說凡人是體會不到天才的境界的.你永遠不知道別人能做到哪一步.就像我,不僅僅能做人,還能長生不老,還能永駐輪回,我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還能這樣一直過下去.本來,你也有這樣的機會,可惜,你自己將它放棄了!"聞人升反諷道.
"你放屁!"婁南破口大罵,"我之前說過,我幾十年前就該死了,如果不是用那禁忌手段,我也熬不到現在,談什麼我還有這樣的機會!"
"是這樣麼?那你看看,它們是誰?"
聞人升說著,野貓重新幻化成人,然後他將自己異化頭發里的村莊景象,展現出來.
一個個靈魂碎片,此時與常人無異,在村莊里居住耕作,娛樂休閑,恍然世外桃源.
這樣還不夠,他還現場開始招魂,繪制儀式,准備將婁小仙散去的魂靈召喚回來.
"不,不,這都是幻覺!"婁南突然絕望地狂叫起來,"你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哪有什麼狗屁靈魂,全都是些自我設定的騙局!你們這些愚蠢的家伙,人死如燈滅,意識就是一台通電的計算機,電流一斷,意識完蛋,重新產生的靈魂,不過是一些記憶碎片而已,完全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哈哈,看來您老也沒少研究現代意識學啊,只是有著神秘世界的浸入,神秘之力就是新的電能,一直維持著靈魂的存在,所以人死並非燈滅.而我,已經開始解決死後的問題,你太愚蠢了,本來以你的貢獻經曆,遲早也要被我召喚回來,像他們一樣,生存在死後的家園之內,閑時愉悅,忙時耕作,有空了,還可以看看現世子孫,這才是人類的終極解決方案."
聞人升連真帶假一通忽悠,婁南已經沉默了.
它無法接受,自己原來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做錯事不可怕,怕的是走錯了道路,越做越錯,永遠沒有改正的機會.
而在這時,婁小仙的靈魂同樣出現了.
她還和生前一樣嬌媚動人,只是有些茫然.
"去吧,到你該去的地方."聞人升這樣說著,讓對方投入了如意傀儡之中,借助與本體之間的河流通道,轉入異化頭發得村莊之內.
"不,不,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婁南的面孔,頓時分裂成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在那些樹根上幻化出來.
它就像陷入精神分裂一樣,它受到了最最嚴重的打擊,這是直擊心靈的打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幫它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