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通過那種奇怪的手勢和步伐,就能進入某個地方,那地方可以抵抗我的預言術,從而不能回溯他們干了什麼."趙涵看到這里,對兩個治安員說道.
"辛苦趙老師了,我們這就向上面彙報,將事情移交過去."一位治安員非常感激道.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他還以為這事要卡在這里動彈不了.
畢竟現在各地都有事,確實有些事件被積壓下來,甚至直接被當成意外處理的,也有一些.
沒想到這位平平無奇的趙老師,看似年輕不頂用,竟然能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拿出了新辦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嗯,剩下的事,還需要我幫忙的就通知我,我先去寫協查報告."趙涵高興地吩咐道.
不過要是她會讀心術的話,此時肯定高興不起來.
"行,趙老師您忙."那位治安員趕忙道.
趙涵告辭離開.
她想了想,就將這里發生的事打電話通知聞人升.
"那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和我猜想的一樣,的確是有一個奇特的地方.你千萬不要貿然進去,這四個人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誘餌."聞人升提醒道.
"謝謝老師,我不會進去的,那地方一看就很古怪."趙涵連連答應.
以前她或許會一頭沖進去,但吃過這麼多虧的她,肯定不會再犯那種錯誤.
"你明白就好."聞人升說完,就掛掉電話.
他現在有大事要忙,一萬多個技能就在眼皮子底下,等著他撿.
這是他的大機緣,當然在別人看來就很無聊.
對其他人而言,拜季正言這老頭為師,即便學得再快,技能只能學到入門,又有多少意義?
所以知道這老頭的老人,肯定不少,但對方這里仍然是門前冷落鞍馬稀.
對比之下,聞人升自己那邊,如果不是有著巡察司的全方位24小時,無差別特別保護,每天找上門的富貴人家,打來的電話,不知道要有多少.
現在天行俱樂部接到的私人委托,已經多不勝數,以至于只能篩選再篩選.
第二天,聞人升繼續去季正言家學習.
秦老師也跟著來了,說是離開東水之前,再來看望老師一趟.
"昨天那三個技能,你應該掌握了吧?"季正言沒有理會秦老師,吃著聞人升打包來的炸雞,直接問道.
"呃,還需要兩周時間."聞人升想了下,認真回答道.
"什麼,還需要兩周?看你挺聰明的樣子,竟然這麼笨!"季正言一個雞屁股丟過來,聞人升歪頭躲過.
聞人升很無奈,兩周學三個技能,這也能叫笨?
這已經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天才.
"老師,其實這個速度還可以吧?至少比我當年快得太多了."秦老師幫腔道.
聞人升幫他掙回了難得的假期,他當然要幫忙一下.
"滾,你這個本門史上第一的笨蛋懶鬼,也好意思拿自己當參照系!"季正言毫不留情,將秦老師噴了個狗血淋頭.
秦老師悻悻地躲到一旁,丟給聞人升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聞人升只能強行道:"好吧,老師.我盡量加快速度,爭取提前三天完成."
"那也太慢了!就你這個速度,還想學會我一萬多種技能?四天才學會一個技能,一萬多個,你就要學四萬多天,一百多年……還能有多少時間精進鑽研?"季正言呵斥道.
聞人升多聰明,對方這一說話,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老人家今天又來故意找茬,目的仍然是好的.
對方之前被自己的異幻之種震到,以為自己有希望實現萬法歸一,無我無相的境界.
但是經過這兩天,對方肯定清醒過來,還是擔心這個希望太小.
即便有言在先,要自己先專精一門,他還是擔心會出波折,但是又不好反悔.
于是老人家又找了個理由,來打消自己學全那一萬多技能的心思,讓自己還是去走常規異種者的大道.
人心易變,真是最最常見的道理.
"那個弟子有延壽的方法,活個五六百年也不是問題,一百多年學完,還有四五百年用來精研."聞人升決定小小地透露一點自己的砝碼.
不然的話,老人家總是不放心,會給自己設置各種考驗.
然而對方所會的那一萬多技能,他是必須要拿下的,這可是將來他逆轉時空走向的大機緣.
"哼哼,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敢學我這麼多技能,肯定有自己的依仗,"季正言聞言,卻是毫無意外,而是冷笑道,"真是和我當年一模一樣啊."
"您當年,可遠沒有我這學生厲害……"秦老師在一旁小聲嘀咕,順便給自己掙口氣.
"你閉嘴!"季正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直直盯著聞人升,然後認真道,"大凡天才,最後失敗的原因,往往是在他最得意的地方."
"因為他是依靠那些東西而成功的,所以一旦那些東西不能適應變化,他就會內心崩潰,摔倒在地,還不如庸人一路平穩地走得長久."
"徒弟明白了,謝老師教誨."聞人升躬身道.
"哼,你不明白!"季正言冷笑一聲,突然大袖一展.
聞人升還有點疑惑,一旁站著的秦老師,卻是一個縱身,跳出院外.
"小聞,你多多努力,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他就消失不見.
正當聞人升詫異時,他就感到周圍景色一換.
原本所在的木屋,小院,河流,全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荒野.
荒野之上,只有零星的野草,偶爾能看到幾只麻雀從空中飛過.
只是在場景切換的時候,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咦,主人,好逼真的幻境啊,比我制造的還厲害,它這個幻境,時間竟然是能加速的,我還做不到這一點."而在這時,那個小女孩興奮的聲音,又在他腦海中響起.
聞人升聽到這里,心中明白,果然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樣,季正言精通幻境之術,還能思維加速.
他暗暗歎息.
人太聰明也不好啊.
什麼事情一看就透,就少了很多驚喜.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季正言今天才是正式拿出了當師傅的本事.
這是要玩"黃粱一夢"的劇本,讓他像呂祖一般,一夢百年,參悟人生.
既然明白了,聞人升當然不能照原本的劇本走.
他要向這位新師傅證明,他的強大,他的完美,他的睿智,他絕對能夠幫助對方完成"萬法歸一,無相無我"的願望.
正想著,荒野前走來一個少年人.
那臉龐,不正是季正言年輕之時的長相麼?
"師侄,今天我們也要好好努力!"少年季正言一本正經地對聞人升道.
聞人升看看自己,對方不比自己大幾歲,自己輩分竟然還是低一輩,看來即便是夢里,季正言也不會放棄一些底線的.
"季師叔,我會的."聞人升笑了笑.
"今天師傅講了三種神秘技能,我准備兩天學會,你雖然比我笨點,但一個月之內學會,也是有希望的."季正言拍拍聞人升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說著.
聞人升明白,這個少年季正言,是剛才的老頭子利用以往的性格幻化出來的.
所以對方的行為模式,完全是季正言當年自己的真實行為.
聞人升點點頭.
兩人于是就在荒野之中苦練起來,聞人升練習的正是剛剛學習的那三門技能.
季正言練習的恰好也是那三種,顯然幻境中的事情,都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中的.
苦練沒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哈哈,沒想到萬相門還沒倒閉關門,竟然還能忽悠來兩個家伙來學那一套老破舊的東西."
聞人升轉頭循著聲音看著,只見一個背著雙肩包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荒野之中.
"你是誰?"季正言謹慎道.
"我是救你的人,防止你將來和你那師傅一樣,淪為廢物和笑柄."中年男子一臉嘲諷地說著.
"不准你這樣說我師傅!"季正言厲聲呵斥道.
很顯然,在他心中,他那位師傅,是無比的高大上.
"哈哈哈,果然是年輕人,不過,當你聽過我說的事,你就不會這樣崇拜你那師傅了."中年男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