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巨像談判的對手,有著聞人升曾經見過的人.
那個13號麥肯人造超級戰士,一個超級強壯精悍的白人大漢,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其實雙方早前進行過一次談判.
那次談判中,麥肯人用這個農業州年收入的兩倍,來贖回這片土地的所有權,讓聞人升放開迷霧封鎖.
從而讓這個巨像州,名義上仍然在麥肯的管理之下.
當然隨著時間過去,新出現的巨像祭祀們,重新奪回了管理權.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誰有力量,誰就能管理世俗.
而這一次,很顯然是上次談判的深入.
雙方在一處禮堂內見面.
"偉大的神使,我們希望與您達成進一步的合作."13號上來先恭敬地行禮,這才開口說道.
"說吧."雄鷹點點頭.
"我們希望您將庇護范圍擴大到整個麥肯地區,而我們將為您提供足夠數量的黃金,珠寶."13號按照上次談判的經驗開口道.
雄鷹沉默了.
13號,還有他附屬的幾個談判隨員,緊張地盯著雄鷹.
實際上盯著也沒用,他們都擅長察言觀色,但對著一只老鷹,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只是從對方簡單的言語中,聽得出來,對方還是有興趣談判的,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要人命的怪物和惡魔.
對方只需要喜悅情緒,可以很容易地滿足,反正**樂本來就很多,麥肯的電影和體育產業獨步天下.
這是他們的幸運.
實際上聞人升正在和小女孩商量.
"你能覆蓋到整個麥肯麼?"
"它有多大?"
"930萬平方公里,不大不小的一塊地."
"930萬又是多大?"
"你出生時的那個湖泊總該知道有多大吧?大概有它的十萬個."
"十萬個?我只能數到一千只青蛙,十萬個青蛙又是多少?"
"這次回去後好好上學,先把12年義務教育學完."
"只想玩."
聞人升頭疼起來,難道還要動用教學術不成?
教學術也要對方有學的意願才行,有強烈抵觸心的,當時能教會,事後沒幾年也忘記得一干二淨.
就像前世極度內卷的高考,大一下學期就做不出多少高三的數學考題了.
"好吧,我幫你現場測試一下."聞人升無奈道.
于是他控制著雄鷹對13號道:"談判暫停,我需要和神溝通一下."
和笨蛋溝通一下.
…………
如何確定異幻之種的覆蓋面積,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聞人升只要看看小女孩的幻術,能散布到的最遠距離就行了.
于是楊成印就被派上用場,他被施加了幻覺,發現自己其實是條狗,"汪汪"直叫.
然後一架小型私人飛機,就載著他這條狗,沿直線往外飛.
這一飛,就飛出去一千公里,楊成印終于恢複正常,不再學狗叫了.
"1000公里的幻術范圍,還可以."聞人升知道這里面肯定有神秘之種的增幅,否則哪有這麼廣大.
要知道這是圓形覆蓋,換算成實際面積就是三百多萬平方公里,等于三分之一麥肯大小.
"我厲害吧?"小女孩得意洋洋.
"你笨蛋,自己吃幾碗飯都不知道."
回去後,雄鷹繼續和13號談判.
"最多庇護到這里."雄鷹用爪子在一張地圖上,劃出個圓形.
圓心就在巨像中間,范圍是六百公里,他要打個折扣.
"這個范圍?"13號看過地圖後,然後懇求道,"能不能再大一些?"
"不行,原因不能告訴你們."雄鷹模棱兩可道.
肯定是留給其他災異們,看來要趕緊通知家族里的人,買下這些地區的房產和工廠.
13號心中想著.
這就是信息差,最寶貴的信息差.
任何人都沒法找到他的毛病,但他就是能簡簡單單地賺取無數財富.
而些無知的普通人,只能辛苦地出賣勞動力.
"好吧,我們願意答應您的條件,只是這個供奉方面?"
"供奉的事,你們和這個胖子來談."雄鷹指著楊成印道.
他要看看這個胖子的表現,來決定到底是留給小女孩使用,還是把對方抓回東洲.
聞人升沒有那麼多功夫,浪費在這些外務上面.
對方如果談的結果,不能讓他滿意,他一句話就會撤銷.
兩三千的神秘度,就是這樣任性.
隨後雄鷹就我行我素地離開.
13號等人松了口氣,與一個人類胖子談判,顯然比和一只神使談判輕松.
"給你返成1個點."
他向胖子伸出一個指頭.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楊成印直接拒絕道.
他可不傻,自己的所作所為,肯定都會被那個巨像看到.
"3個點."
"你說這些都沒用,因為我也不知道神的底線是什麼,你們究竟需要提供多少才能讓神滿意."楊成印仍舊搖頭道.
"上次我們談過一回,是以本州機構年收入的兩倍來提供,那個時候,是用其他地方的收益轉移支付.不然的話,這個州就無法維持正常運作."13號直接說道.
"總感覺這樣的談判有點奇怪,我竟然還需要對手來告訴我談判底線."楊成印很是無奈道.
"呃,大概這就是神的風格吧.其實神並不在意我們凡人的財富,只是必須要體現出尊敬來."13號笑了笑.
不過在他看來,這才正常,因為雙方的談判完全就不對等,巨像一方就是有隨心所欲的資格.
"或許就是這樣,為了表示尊敬,你們應該多提升一些."楊成印直接提議道.
"不,不,神是仁慈的.情況和當時不同,現在要庇護這樣大的面積,不可能再按照以前的方式,那樣的話,無論如何我們也支付不起.我們需要換一個支付方式."13號堅持道.
楊成印明白對方說的有道理,那麼大塊地方,要是再按照年收入的兩倍去收取,麥肯非破產不可.
好像他們已經破產了,年年都在借外債.
這些家伙們很聰明,借的債都是西洲人在買,災難一來,債務人一死,就不用還了.
幸好東洲從來不買他們的外債.
楊成印想了想,想到剛才那兩個祭祀抓捕羅旭的表現,于是試探道:"既然神是仁慈的,這樣吧,我們定一個供奉標准.你們麥肯人每個人能創造的財富,是有數的."
"神庇護的領域,是安全的.而你們其他地方天天都在各種神秘災害中死人,這相當于神每天都在救人.就按照救人的數量,來定報酬."
13號和其他隨員目視一眼,然後道:"我們需要先討論一下."
…………
鷹堡.
"最新的談判進度,看起來很好,那個災異領主似乎並不在意所謂的收益,這很符合他們的行為模式.他們其實並不需要我們的錢,只是需要我們的人."羅拉中將欣慰道.
他根本想不到,他們心目中的災異,壓根就不是災異,而是東洲某個強者..
但對他們而言,他們已經考察了很久,確定那巨像的確能保證周圍不會有災異事件發生.
這就夠了.
管它到底是什麼來曆,只要能讓他們繼續賺錢,繼續發財,他們就能與它合作.
何況對方還不要他們的命,這已經很舒服了.
忽悠起普通人來,也容易得多.只要多加一個特別安全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