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屯田一事原本執政想讓元澤去,只是元澤事務繁忙,執政稍後又換了人選,此人遠不如元澤,韶原本有些擔心,沈道長若是願去西北自然最好,只是道長能走得開麼?"王韶有些心動,且不說沈隆先前拿出來的那些武器,光是他在這些新高產作物的種植上,對自己收複河湟二州就大有好處.
"呵呵."沈隆笑了笑,王安石從翰林學士變成參知政事,稱呼也從學士變成了執政,而王雱沒能去西北的原因卻不像王韶說得那麼簡單,王安石當上了宰執,王韶要去外面領兵,王安石的兒子再和王韶一起去西北,怕是有人要擔心了.
所以王安石想到了這一點,就用其它借口讓王雱留下了,哎,為了避諱不得不派出並非最佳的人選,大宋的這股子風氣也是夠了.
"學校的事情有蘇子容,李明仲他們在就夠了,我離開幾個月沒多大關系."沈隆說道,"哦,對了,我這也准備了些水泥,此物用來築城再好不過,子純走時可以多帶些過去,日後若是需要,寫信給介甫索要便是."
"西北苦寒,築城不易,若是有此物就好多了."王韶此前經常來向沈隆討教,當然知道水泥的好處,當下拱手感謝.
"我再安排幾名學生跟你過去,讓他們幫著教導軍士如何築城."好事做到底,干脆連人才也送些吧,"此外,學校之中還有些精通算學可幫助子純計算錢糧的,有粗通醫術可幫著照料受傷士卒的,有懂得修補操作熱氣球的,這些我也挑幾個和子純一起去西北."
這些人想要通過科舉進入政壇暫時還不可能,除非王安石開設新的科舉科目,而去了西北,只要立下軍功,王韶的保舉名單上肯定會出現他們的名字,這樣他們就可以當官了;積多成少,將來這些學生遲早會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不等王韶再次道謝,沈隆接著說道,"火銃暫時還打造不出來,不過我和子容也弄出來了些東西,如今冶煉出來的鋼鐵遠甚于前,子容的軍器監也能打造過更好的鎧甲,軍械,這些子厚也可以問介甫索要."
蘇頌這時候原本應該擔任知詔誥,通進銀台司兼門下封駁事,同知審刑院這些官職,沈隆覺得浪費人才,就給王安石說了聲,讓他負責軍器監,剛好可以改良大宋的軍械.
"火藥也配了些出來,試爆的時候子厚也見過,威力尚且差強人意,嚇唬那些羌人倒是足夠了,子厚也帶些走吧!"沈隆一口氣送出了許多好東西.
"若是這般,還不能收服河湟二州,我王韶也沒臉回來了!"王韶鄭重其事的對沈隆行了個禮,"還請道長放心,韶絕不辜負道長的期望,定會早日傳來捷報."
"嗯,等准備好了,就帶著這些東西,還有我那些學生走吧,到時候我給你送行."沈隆坦然受了一禮,對王韶的話他並不懷疑,在沒有水泥,火藥的情況下,王韶就收複熙,河,洮,岷,宕,亹五州,拓邊二千余里,對西夏形成包圍之勢,現在有了這些,等于是如虎添翼,絕對可以獲得更大的戰果.
哦,對了,好像熙河之役過後,司馬光還叫囂著王韶此舉大大得罪西夏,要朝廷將奪來的這些地盤還給西夏,麻蛋的,要是這回他還敢說這話,我非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
王韶聽到這話有些疑惑,你剛不是說要跟我去西北麼?怎麼又不動身了?沈隆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笑道,"子純且先走一步,待到了秦鳳路我自會趕過去."
我有筋斗云一會兒就到了,何必跟著你們車馬勞頓受苦呢?等估計你到了那邊開始工作之後我在過去也不遲.
"還是跟著大隊人馬一起走好些."王韶勸了幾句,見沈隆執意堅持,也就不再勉強,轉而和沈隆請教起火藥在軍事上的應用來.
沈隆也帶著他去見了自己的學生,讓他們展示了一番用水泥修築城池,用火藥殺傷敵人,救治傷病士卒的辦法.
王韶問了這些學生幾個問題,只覺得他們說話簡單直接,並沒有掌握普通文人那種說話的技巧,但從他們嘴里說出來的沒一句廢話,每個字都直指問題要害,別扭之余王韶對這種說話方式又很是欣賞,這樣他聽取彙報時候可輕松多了,還不用猜來猜去擔心產生誤解.
"道長教出來的弟子果然不俗."王韶大為佩服,他那里知道,這才是理科生說話的風格啊,科學研究務求精確,那有功夫繞來繞去.
過了些日子,王韶帶著沈隆的學生還有滿滿的物資走了,沈隆,王雱等人去十里亭給他們送行.
王韶走後約莫幾個月的時間,沈隆覺得他現在估計已經處理好了前期工作,准備對羌人下手了,于是他安排了下學校的工作,又去給王安石說了聲,就乘坐筋斗云飛到了西北.
當天沈隆就到了秦鳳路,也就是如今陝甘甯三省交界處,降低云朵可以看到不少農夫正在墾荒耕種,王韶的軍屯已經開始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降落下來,尋到自己剛在天上看到的學生,從他口中得知了王韶的下落,王韶如今正在整頓兵馬准備收服某個羌人部落,于是沈隆就借了匹馬趕過去.
到了王韶營中,只見安營紮寨的樣式和他沿路所見頗有不同,倒是有幾分戚繼光的風格,看樣子王韶讀《練兵紀實》還蠻有收獲的麼.
王韶將沈隆迎入營中,設宴款待,倆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著王韶最近的進展,王厚在旁邊斟酒伺候.
".…..多虧了道長派來的這些學生,還有那些水泥,火藥,軍械,進展倒是比預期的順利了許多."王韶再次感謝沈隆.
"這些就不必說了,眼下有什麼難處沒有?"沈隆問道.
"……此地地形複雜,那支羌人部落一時丟了蹤跡."王韶遲疑片刻說道.
"此事好辦,我來幫你."這個簡單,我給你開個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