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切都像瘋狂賽車一樣,沒人能夠想到,也沒人曾經想到過。距離第二個最後期限也只有幾個鍾頭了,沒人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也許首相知道些什麼?還有總統和德國總理?

每過一個小時,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隨後,這種折磨又變成了以分鍾計算。除了祈禱上面會同意支付那筆巨額的贖金,我們什麼也做不了。我不停地拿自己跟派駐在伊拉克的士兵相比。我們跟他們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切荒唐透頂的旁觀者。

下午回到倫敦後,我抽時間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附近散了會兒步。這座城市充滿了如此具有震撼力的曆史氣息。街道上人來人往,但議會廣場周圍的車輛並不多,只有一些游客和行人。倫敦的居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是好事。

我給遠在華盛頓的家里打了幾次電話。沒人接電話。奶奶搬走了?于是,我又給住在馬里蘭州蒂婭姨媽家的孩子們打了個電話。沒人知道奶奶媽媽在哪兒。又是一樁煩心事——不過,這是我需要的。

除了等待,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等待讓人心緒煩躁,精神緊張。然而,沒人知道事態進展得怎麼樣了。而且,不只是在倫敦——還有紐約、華盛頓和法蘭克福。沒人出來發表個聲明之類的東西,但卻有傳言說上面不會支付一分錢的贖金。政府不願意進行談判,是嗎?他們不想不戰而降,就這麼向恐怖分子妥協。接下來會怎樣?作戰?

終于,最後期限又一次過去了,這感覺就像是在玩俄羅斯轉盤。

倫敦、紐約、華盛頓和法蘭克福,那夜並沒有發生襲擊事件。“野狼”沒有立即發動報複行動。他想急死我們。

我和住在姨媽家的孩子們聊了一會兒,接著又打電話給奶奶,她終于回家了。華盛頓什麼也沒發生。原來,下午奶奶和凱拉一起散步去了。一切都很正常。在公園里散步,是嗎,奶奶?

最後,倫敦時間早上五點,我們大多數人都回家休息了,如果我們還能睡得著的話。

我小睡了兩個鍾頭,然後就聽到了電話鈴聲。是馬丁?洛奇打來的。

“出事了?”這是我從酒店床上坐起來接電話時的第一句話。“他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