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公,我家娘子因是婦人,所以時常為孕婦,嬰兒診治,時間一久赫然發現錢塘的嬰幼兒夭折幾達三成,在下聽聞後惶恐至此極啊!"沈隆歎道.
"哎,錢塘地處江南,百姓富庶,若是換到其它地方,這個數字就更讓人害怕了!"說起這個文天祥也是長歎一聲,他當年也曾經四處為官,對這些情況也不陌生,"小兒成人不易,不光是民間,就算是皇宮大內,皇子夭折的情況也不少見."
"神宗皇帝當年一共有二十四個孩子,其中八位皇子六位公主都早夭,未能成人……理宗皇帝三子一女,僅有升國公主活到成年,最後只能收養榮王之子繼承大統,皇家尚且如此,又何況民間呢?"文天祥拿出了幾位大宋的皇帝來舉例子.
理宗皇帝啊?這不就是趙與莒麼?我熟得很,還給他當過老師來著,沈隆倒是想起了一位熟人,旋即又說道,"我家夫人整理了一些夭折嬰兒的病情,發覺就數難產時候夭折的孩子最多,很多時候甚至是一尸兩命."
"故而我家娘子想了個辦法,造出了這種器械,可以幫助婦人生產."沈隆拿出了產鉗,嗯,他又抄襲韓大錘了,有了這玩意兒的確可以大大降低婦人難產的概率,話說起來,要是韓大錘來到這個世界,恐怕功德玄黃之氣也會凝練如實,直上云霄吧?相較而言,他殺的那些人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沈隆將產鉗的用處和成功案例細細給文天祥說了一遍,文天祥身為城隍,可以說錢塘城里發生什麼事情他都知道,但對于這些神仙來說婦人生產還是很忌諱的,所以直到沈隆說起,他才算是了解了情況.
"怪不得上次看見尊夫人的功德玄黃之氣又猛漲了一大截,原來是因為此事啊,若是此物能流傳開來,則天下百姓幸甚!"文天祥是既激動又感到害怕,激動地是這樣工具能有效地推廣開來,那可真是活人無數.
而害怕的則是上次治療瘟疫已經讓白素貞獲得了他擔任城隍數年都不一定能積累到的功德,現在又拿出了這玩意兒,只要能推廣開來,收獲的功德之氣肯定會遠勝于此,搞不好再過些年白素貞積累的功德就要比他還高了.
"我家夫人一向心懷善念,見不得那些慘劇,故而才想出了這一法子."和上次治療瘟疫的藥方一樣,產鉗自然也是沈隆引到白素貞自己研發出來的,用銀子打造產鉗,然後再用高溫和高濃度酒精消毒以避免感染.
在制成樣品之後,白素貞拿著去給人幫忙接生了幾次,效果很是顯著,生生救回了兩名即將難產而死的婦人,同時也保住了她們的孩子,眼看著時機已經成熟,沈隆就找到文天祥商量下一步的舉措了.
"在下知道,錢塘城中如今有不少產婆,不過她們接生只靠經驗,其中頗有不合理的地方,又沒有我婦人打造的這種便利工具,故而時常弄出人命;所以我就想,若是由我娘子出馬,將錢塘的產婆都召集起來,傳授她們使用產鉗之術,或許可以多避免一些一尸兩命的慘劇,多讓一些孩子活下來!"沈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此乃大大的善事,若是有什麼本城隍能幫得上忙的,漢文盡管開口!"文天祥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管是以城隍的身份,還是以一名儒者的角度考慮,文天祥都沒有一點兒拒絕的理由,不僅不會拒絕,還應該大大的支持.
"的確要勞煩宋瑞公,其一,我家娘子雖然在錢塘小有名聲,可自己才剛剛懷了孩子,還未曾生產過,那些產婆卻是多為年長的婦人,生過許多孩子,若是光由我家娘子出面,恐怕沒多少人會相信啊?"人啊,年紀越大思維就越固執,這些產婆要是聽說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小媳婦來教她們如何接生,還真不一定有多少人願意學.
"所以,我想請宋瑞公給這些產婆托夢,讓她們來跟隨我家娘子學習,這樣她們才願意學,才肯用心學!"托夢可是城隍的慣用手段,交給文天祥准沒錯.
"此事倒也容易,今晚本城隍就去辦!"文天祥一口應下,然後繼續問道,"漢文,既然有其一,那肯定就有其二了?你還有什麼要讓本城隍幫忙的,不妨一起道來!"
"額,這個,這個著實有些不好開口啊."沈隆支支吾吾了一陣兒,才在文天祥的逼視下說出了第二條請求,"宋瑞公您看,這產鉗要用銀子打造的最好."
產鉗除了要用酒精和高溫消毒之外,還要防止器械的氧化,一旦生了鏽,那可就不能用了;現在可不是後世,沒有不鏽鋼之類的材料,所以只能用白銀了,白銀要是氧化就會變黑,這樣就能判斷出產鉗還能不能繼續使用.
把道理說清楚之後,沈隆歎道,"故而打造一把這樣的產鉗可是價格不菲,我之前雖然賺了些錢,可平日里接濟百姓,現在又剛剛買了新房,積蓄都掏空了,沒辦法給全錢塘的產婆都配上產鉗,可你要讓這些產婆自備吧?難保她們會不會濫竽充數."
"所以就想著來找宋瑞公求助了,宋瑞公若是肯施舍些銀子,在下感激不盡!"說罷沈隆深深一禮.
聽到這個文天祥直接傻了,還有來城隍廟問城隍爺要錢的?往日里不都是他們拿著銀子來求我幫忙麼?你倒是好,直接倒了個個.
"在下知道此舉著實莽撞,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沈隆故作不好意思地說道,"哦,對了,為了答謝宋瑞公的恩情,在下准備在這些產鉗上刻上城隍廟的印記,這樣全錢塘的百姓都會感激宋瑞公您的恩情啊!"
額,這個……這個,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文天祥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好處,這筆錢花出去必將能帶來百倍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