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金池長老等,沈隆和孫悟空,小白龍繼續西行,走了一段,孫悟空忍不住問道,"師傅,那袈裟卻是拿不回來了?"
"其實還在,丟下去那件只不過是變化出來的罷了."樵夫之泉就是這毛病,一旦說了假話,東西就拿不回來了,不過沈隆早有准備,用複制鏡複制了一件袈裟,孫悟空丟進去的其實是複制出來的,而不是真貨.
"如此便好,若是真丟了,俺老孫心中難免愧疚."孫悟空的話讓沈隆刮目相看,能這般說證明他對自己的信服又加了一層.
"哎,明明是修行中人,竟對身外之物如此癡迷,著實不應該啊."小白龍也歎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被自己燒壞的夜明珠.
將來路過流沙河的時候,你和沙和尚肯定有共同語言,身為卷簾大將,就因為失手打碎了琉璃盞,竟被打落凡塵,你們倆的遭遇是一樣的啊.
師徒們行了五七日荒路,忽一日天色將晚,遠遠的望見一村人家,師徒定睛觀看,真個是:竹籬密密,茅屋重重,參天野樹迎門,曲水溪橋映戶;道旁楊柳綠依依,園內花開香馥馥.此時那夕照沉西,處處山林喧鳥雀;晚煙出爨,條條道徑轉牛羊;又見那食飽雞豚眠屋角,醉酣鄰叟唱歌來.
悟空贊道,"師父請行,定是一村好人家,正可借宿."
師徒進了村子,見一個少年,頭裹綿布,身穿藍襖,持傘背包,斂紮褲,腳踏著一雙三耳草鞋,雄赳赳的出街忙走,上前拉住問了一番,正是高太公派去找法師捉妖的高才,悟空哈哈一笑,就把這事兒攬了上來,師徒一起進莊拜見高太公.
高太公說起了妖怪的來曆,他原本有三個女兒,前兩個都嫁給了本莊後生,第三個招了個上門女婿,"他說是福陵山上人家,姓豬,上無父母,下無兄弟,願與人家做個女婿.我老拙見是這般一個無羈無絆的人,就招了他.一進門時,倒也勤謹: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來,其實也好,只是一件,有些會變嘴臉……"
呵呵,二師兄雖然有三十六般變化可以遮掩身份,可惜一吃多喝多就會恢複原形,估計沒少驚嚇高老莊百姓.
聽高太公說完之後,孫悟空露了些本事,接過了捉妖的活計,眾人一起來到後院,打開門鎖救出了高翠蘭,這高翠蘭容貌有些憔悴,不過總體看來倒是還好,沈隆詢問了一番得知,二師兄倒也沒苛待她,只是嫁給個妖怪,高翠蘭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悟空,此事便交給你了!"沈隆給高翠蘭看了張養神的藥方,讓高太公給她抓藥調理身子,把孫悟空留在後院捉妖.
高太公千恩萬謝,又把沈隆請到前院喝茶,沈隆一邊喝茶一邊和他聊些農家耕種的門道,聽得高太公連連點頭贊道,"長老不僅佛法精神,還精通農學,著實了不起啊!"哎,可惜我那翠蘭已經嫁過人了,要不然說服這位長老還俗,把翠蘭嫁給他,我這高家莊定能變得愈加富庶起來,把周圍的莊子全都蓋過去.
翌日清晨,孫悟空回來彙報,說明了那妖怪的來曆,"那妖不是凡間的邪祟,也不是山間的怪獸.他本是天蓬元帥臨凡他說以相為姓,喚名豬剛鬣."
說罷又責怪高太公,"你這老兒不知分限.那怪也曾對我說,他雖是食腸大,吃了你家些茶飯,他與你干了許多好事.這幾年掙了許多家資,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東西,問你祛他怎的.據他說,他是一個天神下界,替你巴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兒.想這等一個女婿,也門當戶對,不怎麼壞了家聲,辱了行止,當真的留他也罷."
高太公連連搖頭,只覺得這事說出去面上不好看,沈隆則道,"既然是令愛的夫婿,不如把令愛請出來,看看她是如何說得吧?"
"若是令愛還想和那豬剛鬣做夫妻,貧僧出面向莊上百姓說明他的來曆便是,也不至于讓太公面上無光;若是令愛另有想法,那我師徒就將這豬剛鬣帶走!"高太公聽完默然不語.
孫悟空再次騰云而起,前往福陵山上的云棧洞捉妖,打斗之中孫悟空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來意,豬悟能聽聞他是跟隨取經人前往西天之後,連忙束手就擒,和孫悟空一起返回高家莊.
高太公見豬悟能不複酒醉時候的癲狂,倒也覺得欣喜,一時又有點舍不得,沈隆如約請高翠蘭出來詢問,高翠蘭雖然不肯說話,但面上依舊頗為留戀.
于是沈隆開始詢問二師兄,"若是你能保證此後不再醉酒露出真容,也不惹事驚擾四方百姓,貧僧倒是可以為你說和一番,讓四下百姓知道你不是妖怪,你依舊可以留在高老莊."
豬悟能哼哼了兩聲,扭扭捏捏道,"如何不願意呢,然而我受玉帝懲罰被打落凡間投了豬身,這般模樣如何見人?既然觀音菩薩說了,那我便跟你們走一遭算了,或許還能恢複原來模樣,要是取不成,俺半路上再回來便是."
說罷向高太公拱手道,"丈人啊,你還好生看待我渾家,只怕我們取不成經時,好來還俗,照舊與你做女婿過活."
高太公長歎一聲,招呼眾人設宴為他們踐行,宴飲結束,又送上金銀盤纏,沈隆只讓他取了些吃不完的干糧帶走,又讓給豬悟能做了身新衣服,他的舊衣服被孫悟空在打斗中撕破了,如此便辭別高老莊,繼續向西去了.
"大師兄,二師兄,此去西天到底要走多遠啊?莫要等俺取經回來,俺媳婦都老了!"走了一段之後,豬悟能開始啰嗦.
咦,倒是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小說里小白龍一直是作為白馬出現的,現在卻是人形,豬悟能把他也當成了自己的弟子,這麼以來豬八戒可就當不了二師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