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王玉羅
看到那幾個人,王司馬小聲地跟謝歡解釋.
謝歡微微點頭,表示了解.
但實際上,女子為陰,聚集多了,陰氣就會加重,反而起不到什麼看護的效果.
若真有煞氣,興許更喜歡這種情況.
這樣的看護,只對普通人,有心里安慰,實際上的作用,壓根沒有.
畢竟犯事的又不是人,而是煞或鬼.
活人,尤其是女子,再多看護,那都是只能起副作用.
但眼下謝歡已經到了這里,就不必再說這些,左右今天是要解決這些事情的.
王司馬走到門口,抬起手敲響房門.
屋里立即響起一道婦人沙啞的聲音.
"誰啊?"
"娘,是我."
王司馬輕輕回了一聲,就聽見屋里有人快速朝門口走近,很快就打開了房門.
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婦人,面色微黃憔悴,一雙眼睛因哭泣過多,紅腫起來,但天圓地方額頭與下巴都很飽滿,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怎麼樣,大師的符紙請來了嗎?"
看到王司馬,王大夫人就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詢問.
直接忽略掉了站在一旁的謝歡和明惠道人.
"符紙沒有,但我把大師帶回來了."王司馬趕緊拽了一下王大夫人的手,將謝歡和明惠道人介紹給她,"這位是天命堂的明惠道人,這位是他的師父,謝姑娘."
王大夫人愣愣地望著謝歡和明惠道人,"師,師父?"
顯然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居然是明惠道人的師父.
從外表上來看,明惠道人若是成親早,都可以做謝歡爺爺輩的了.
就算倆人是師徒關系,也應該謝歡是徒弟吧?
王大夫人下意識地以為王司馬說錯了,便和明惠道人說起話來:"多謝大師百忙中跑這一趟,還請大師替小女看看,救她一命啊."
看到她忽略掉謝歡,王司馬都覺得有些尷尬.
他偷偷拽了拽王大夫人的袖子,道:"娘,這位是明惠道人的師父,我特意請她來給玉羅看看的."
"您……真的是他師父?"王大夫人看著王司馬那認真的模樣,傻了眼.
明惠道人聞言,趕緊地道:"沒錯,她就是我師父,我家祖師奶奶,之前王司馬來請的符紙,就是我師父親手所繪."
"不是師父嗎?怎麼又成了祖師奶奶……"王大夫人懵然.
明惠道人解釋道:"我師父實力遠在我之上,我便尊稱她一句祖師奶奶,實際上是師徒名分."
"好了好了,先進屋吧."王司馬瞧見話題越扯越遠,便阻止了話頭,轉而詢問王大夫人:"娘,玉羅在屋里嗎?"
"在的在的,大師請."
王大夫人想到自己女兒的情況,也顧不得再去懷疑什麼,趕緊迎著謝歡和明惠道人進了屋.
屋子不小,里頭各種緋色帷幔和繡架擺設,一看就是女子閨房.
繞過一處桃夭屏風,進去就是內室的床鋪.
一進去,謝歡就看見床上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將自己包在被子里,從外面看著好似一個蠶蛹,渾身微微輕顫著,仔細聽還有小聲啜泣.
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看到女兒這樣,王大夫人捏著帕子,擦了擦雙眼,湊到床邊道:"玉羅啊,你大哥去天命堂把大師請回來了,這回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聞言,被子下的人,停了一下抖動,片刻後卻猛烈地搖著頭,不願意出來.
王大夫人扶著她,怕謝歡介意,解釋道:"大師,我這女兒被嚇壞了,這連日來的事情,已經折騰的她神情恍惚,您莫見怪."
"無事."
謝歡擺手,提步到床邊,輕聲道:"王姑娘,我也是一名女子,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兒,你都可以跟我說."
聽到小姑娘溫柔的聲音,王玉羅這才探出一個頭來,看向謝歡.
不得不說,王玉羅和王司馬走了兩個極端.
王司馬的長相,屬于扔進人堆里都撿不出來的那種,可王玉羅卻是不同,她朱唇塗紅,鵝蛋般的小臉,尤其是那一雙眉眼,是典型的桃花眼,目光流轉間,自然勾人.
只是連日來哭了不少時間,兩眼微微紅腫,更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愛些.
且連日來很少進食,整個人都顯得有點黯淡無光,卻有著別樣病態的美.
這樣的美人,謝歡來到這里之後,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
"你,你是天命堂的大師……?"王玉羅望見謝歡,面露詫異,聲音切切的,透著懼意.
說話間,她又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當她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的時候,謝歡一下子注意到,她的眼底深處,泛著紅血絲與青色,顯然是不大好了!
謝歡微微一皺眉,旋即揚唇笑道:"是不是大師,總要王姑娘親眼見過才能肯定,不是嗎?王姑娘若願意嘗試,不如將手腕遞給我,讓我把一把脈."
王大夫人聞言一噎.
不是大師嗎,怎麼又成了大夫?
許是謝歡看起來太過無害,又許是這樣一番話,更動人心,王玉羅遲疑了片刻,當真伸出手來,遞到謝歡面前.
謝歡扣住她的手腕,探了一下她的脈息.
陰氣虧損,陽氣聊勝于無,身體內五髒六腑,都在一點點的退化僵硬.
但靠近王玉羅,又覺得她身上陰氣頗重.
探到她這個脈息,謝歡面色微微一怔.
這倒不像是桃花煞,倒像是采陰補陽……
"大師,我女兒怎麼樣了?"王大夫人見她變了臉色,心里一緊.
謝歡聞言,松開手,沖她搖搖頭:"暫時無礙."
語罷,她從懷里拿出一張護身符,遞給王玉羅,"你拿著,可能會舒服一點."
王玉羅瞧見那符紙,與哥哥前兩次帶回來的一樣,便趕緊接了過來.
符紙一入手,王玉羅就覺得五髒六腑的燒灼感,減輕了不少,渾身的炙熱,在這一刻也有所消退.
她長長出了一口氣,面色略有些放松.
瞧見她這模樣,王大夫人和王司馬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王司馬又趕緊地問:"大師,我妹妹這是……?"
"王姑娘,我想問問你,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接觸到什麼比較怪異的東西,或者是房間里突然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