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拿我當擋箭牌
李衢眉頭一皺,有些無奈地道:"知道,為這事,我曾與母後說過,我是把芳華當成自己妹妹看待的,偏我母後非要促成這門婚事."
"出自本心,你不想娶她?"謝歡發現一個重點.
李衢,"可以這樣說."
"但你還是得娶."謝歡冷聲,"因為你們兩家,利益交織,聯姻是最好的辦法.既如此,你就應該把心思放到她身上.方才在外,你字字疏離,反倒與我更親近,只會讓華夫人多想,令古芳華難堪,又何必?"
李衢苦大仇深的皺著眉,"就算要娶她,也不是我本意,我最多待她相敬如賓,還能如何?況且,你和我是過命的交情,都並肩過生死兩次了,自然是更親近一些."
謝歡,"……但你這樣,只會讓他們誤會……"
"誤會什麼?"李衢沒等謝歡說完便道:"誤會我喜歡你?那就讓他們誤會好了,說不定,還能解決這門婚事呢!"
李衢一副心大的模樣.
謝歡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所以,你就拿我當擋箭牌?"
"嘿嘿,就這一次,這不是撞上了嘛."李衢嬉皮笑臉起來,強硬地轉移話題,"你不是還有其他事找我嗎?不會只為了勸我兩句吧?"
謝歡無語,但還是正事為主,便把無頭尸和鴻鵠樓的事,說出來.
"我在京城官場上,認識的人不多,想要調查十多年前的案子,只能來麻煩你."
李衢摸著下巴,"你是想要調查十年前的卷宗?"
"是."謝歡道:"能調嗎?會不會很麻煩你?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也不會讓你白費力,以後如果你遇到其他困難,可以跟我說,我拼力保你一命."
謝歡這是許諾,她想要等價交換,不白占李衢的便宜,也拉遠距離,免得被人誤會.
李衢笑了一下,"調查個卷宗而已,多大的事?我好歹是當朝太子,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當然,你要是願意許我一個承諾,我倒是挺樂意的."
畢竟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遇到其他事,得謝歡這樣的高人,一句承諾,說直白點,幾乎等同多一條命,沒人會嫌命長.
謝歡道:"那就麻煩太子了,待卷宗調查出來後,麻煩太子去鴻鵠樓,我這幾日,都會在鴻鵠樓."
她要去蹲守,守株待兔,也比什麼都不管的強.
李衢急忙道:"你不在這等著嗎?要調卷宗很快的,今天之內就能夠出結果."
"我還是先走吧,華夫人與古姑娘來,是來找你商討三日後去寒梅節的事情,我在這里多有不便."謝歡不想當個電燈泡,也不想被當擋箭牌.
李衢撇嘴,"又是我母後安排的……"
"我先走了."謝歡沒去接李衢的話,行了個禮,便告退.
李衢想送謝歡出去的,但謝歡明明看著走的也不快,但身形卻很快離開了院子,他只能收斂神色,頓了下,招手喚來自己的貼身小厮,問道:"將軍府的人在哪兒?"
"在花廳,繡娘正在給古小姐選花樣和布料."小厮回答道.
李衢望著謝歡離開的方向,頓了頓,"帶我過去."
小厮應了一聲,帶著李衢朝花廳過去.
……
謝歡離開太子府,明惠見她出來,便迎過來兩步.
瞧見明惠一副有話要說,又在猶豫的模樣,謝歡道:"有什麼事直接說."
"方才華夫人身邊的婆子出來,神色好像有點不大好,還瞪了我一眼."明惠當時很不解,"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的,師父你對他們又有救命之恩,他們這是為什麼呀?"
謝歡默然,沒吭聲.
華夫人當時沒說什麼,但都是人精,未必看不出來李衢的疏遠之意.
那些下人不過是跟著主人的心思,又覺得明惠是跟謝歡一道來的,就把氣灑在明惠頭上.
謝歡頭疼,這個李衢,太會給她找麻煩了.
她沉了沉臉色,對明惠說道:"你就當沒看見."
明惠額了一聲,旋即撓撓頭,"那師父,咱們現在去哪兒?回家嗎?"
"去鴻鵠樓,等消息."謝歡說完,便抬步朝街上走過去.
明惠急忙跟上.
兩個人到鴻鵠樓里,發現今日客棧里的人,比昨天少了一半兒,看上去還有些冷清.
有幾桌圍在臨窗位置的舉子,都在討論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姑娘是誰啊,從哪來的,突然就出現了,還直接從二樓窗口跳下去,好厲害的樣子!"
"我看她像是在追什麼人……而且我聽說,季青陽昨天都被嚇暈了,八成真遇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吧,要不然,為什麼我們住在一起,都沒遇上那些東西,就他自己遇見了?他肯定有問題唄!"
"那不一定,我昨天聽人說,那間房以前死過人,恰好被他住了,說不定他就是倒黴."
幾個人神神秘秘的,八卦起來的能力,不輸菜市口的大嬸們.
謝歡就當做沒聽見,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剛讓小二去准備些差點,桌前就多了一個人.
劉顯凡拿著一個包袱,看到謝歡,便笑道:"姑娘你真來了?"
"你還沒走?"謝歡一頓,邀請道:"那就坐下來,喝杯茶吧."
劉顯凡道了一聲謝,將包袱放在一邊,坐下來,"昨天太晚了,季青陽又昏迷著,我就沒走,猜到今天姑娘可能回來,所以多等了一會兒,沒想到還真等到了姑娘."
"這幾日,我無事,就想多來看看."謝歡拎起茶壺,用熱水燙了一個杯子,給他斟上一杯茶,"你離開鴻鵠樓的話,打算住到什麼地方去,回去跟劉奶奶同住嗎?"
"嗯,奶奶一個人,其實也不方便,我回去還能夠照顧她,再說在這里半個月,我也結識了不少人,該拜名的已經拜過,正好可以回去陪奶奶."劉顯凡握住茶杯,臉上帶著輕松的笑.
謝歡嗯了一聲,"也好.對了,我方才進來,發現客棧里人少了很多,怎麼,都搬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