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聿聞言倒是承認的痛快,"我轉移到我手機上,發給我一個F國的朋友,請他幫忙確認一下."
謝歡眯著眼,"為什麼這麼做?"
她是問的,為什麼不告訴她?
就算千戶聿要借用這個音頻去查,完全可以跟她說一聲.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就直接弄走.
千戶聿滿臉尷尬,直接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實在抱歉,當時人太多,我怕泄露出去,會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就偷偷動了手,對不起."
謝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嚇了一跳,她蹙了蹙眉,往旁邊撤了一步,"要說就好好說話,沒必要這樣,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實而已."千戶聿直起身子來,還是滿臉歉然,"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但我發過去之後,我的朋友很快給了我回信,他確定那個小丑的笑聲,與F國之前發生的殺人案,是一致的
."
謝歡語氣一沉,"一致的?F國的殺人案真凶不是抓到了嗎?"
千戶聿道:"但不排除,有人用同樣的辦法來殺人.並且,那個小丑的笑聲,應該近似于某種催眠的手段."
謝歡:"催眠?"
千戶聿點點頭,肯定地道:"就如李亞和張來的無聲失蹤一樣,在那之前,或許他們都聽到過這種笑聲,被催眠趕往某個特殊的地方,從而在那地方消失了."
謝歡狐疑道:"這是你查到的,還是猜測的?"
"這個,是我的猜測."千戶聿面上還是一片陰郁的,但語氣中,卻有點拘束,很有一種反差的感覺.
謝歡重複了一句,"也就是說,只是你的猜測."
千戶聿慢慢地點了下頭.
謝歡道:"你應該知道,這種事,不是猜測就可以斷定的."
千戶聿再次點點頭,乖巧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跟閣下提出我的想法,以及我的建議."
見他明明挺乖巧木訥的一個孩子,但面上卻一直透著不同他性格的冷漠陰郁,謝歡忽然問了一句,"你的性格,很奇怪."
千戶聿眼里透出一瞬間的茫然,"……啊?"
謝歡道:"你的表象,和你的性格,完全不同."
千戶聿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是我師父跟我說,我長得太乖了,要讓自己變得強悍冷漠一些,別人才會怕我."
謝歡揚眉,"所以你就從小偽裝成這樣?"
千戶聿似乎想扯一下唇角,但長時間的偽裝,好像讓他不知道怎麼操控面部一樣,弄出了個笑不笑哭不哭的表情,"是這樣的."
謝歡:"你師父是誰啊,這樣教徒弟可不好."
"我師父是……"千戶聿剛想說一個人名,但話音突然戛然而止,下一秒他皺起眉來,臉拉得老長,"閣下,你在套話?"
謝歡微微一笑,"哪有,我只是好奇你師父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這樣教徒弟."
千戶聿緊皺著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謝歡這樣的說辭.
他總覺得謝歡是在故意套他的話,要不然為什麼話題會一下飛馳那麼遠?
可是,他又覺得謝歡不會騙人.
大約是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傾向于後者,選擇相信了謝歡.
不過他並沒有提起他師父是誰,只是糾正道:"我師父是個很好的人,他從小將我養到大,很厲害的."
謝歡望著他,見他避開了自己的問題,扯了一下唇角,"你誇人的詞語也太缺乏了."
千戶聿有點尷尬地撓撓頭,"我是真的這麼覺得,你--和我師父一樣,你們都很厲害."
謝歡抱著雙臂,"既然你師父那麼厲害,不如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千戶聿眨了眨眼,搖頭拒絕,"我師父不見外人的."
謝歡,"那你呢?你師父不見外人,應該是個隱世的高人,為什麼你會一直在外面?"
千戶聿一本正經,"是師父讓我出來的."
謝歡,"那這次你來我們這,也是你師父同意的?"
千戶聿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不對,又搖了搖頭,然後他望著謝歡,有點不高興似的,"閣下你這樣套話,很不好."
謝歡見目的被拆穿,套不出來什麼話了,便扯回了正題:"行,你剛才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關于小丑方面,我會再追查的."
千戶聿又是一陣茫然,大約沒想到謝歡的話題能跳躍的這麼快,很不理解.
謝歡卻像是沒看見似的,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語畢,她就轉身朝來時的路走過去.
千戶聿:"……"
他站在那兒,整個人透著茫然,像是個被丟棄的小孩似的,完全跟不上謝歡的動作.
……
謝歡沒再管千戶聿,她往回走後,就直接給連擎打電話.
但還沒等對方接通,她就聽到一陣鈴聲在耳邊響起.
她抬頭望過去,就見連擎人就在幾步之前.
謝歡訝異了一瞬,掛斷電話,趕快朝前走了兩步,"你怎麼在這兒?"
連擎瞥了一眼她走出來的小道,"我跟著他來的."
謝歡:"啊?"
連擎拉著她的手,往回走,"我去他房間的時候,他正好出去,我就跟他一塊過來了."
原本連擎還以為,千戶聿是要做什麼,沒想到千戶聿是要把謝歡約出來.
連擎當時就跟在不遠處,看到謝歡過來,他就沒露面.
謝歡聞言,愕然道:"那剛才你就在附近?"
連擎點點頭.
謝歡原本找不到連擎,還怕他出事來著,卻不想他就在附近.
不過想一想也是,連擎怎麼會出事?
她便問道:"那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
連擎嗯了一聲.
謝歡便追問道:"那你怎麼看待他說得那些?"
連擎瞥了一眼身後的方向,能夠感覺到千戶聿的氣息,越來越近.
他先拉著謝歡回了酒店房間.
待進了房間,通過貓眼看到千戶聿沒多久,也回到了自己房間,他才拉著謝歡在床邊坐下來.
"他的話,我五分信五分不信."
謝歡,"什麼意思?"
連擎沒說話,而是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給謝歡.謝歡拿著那小小的U盤,不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