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的價值,他不是騙子

第96章 她的價值,他不是騙子

年輕女子看著他的反應,皺了皺眉,"你還說呢,簡醫生只是我們醫院請來掛牌的啦.就算我們醫院有各種白衣天使喜歡他,也近不了他的身啊.哎,本來還以為像簡醫生這樣不染俗塵的男人,不會談戀愛呢,沒想到啊…"

"怎麼不會?親愛的,男人啊,只要真正遇上了自己喜歡的.就會打破一切原則."年輕男子說著,摟著她也開始了登記.

當簡漠帶著白落歌來到房間後,插入房卡,打開了燈.

"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簡先生…"白落歌看著他要走,似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去攥他的袖口.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站立不住,往後仰去.

簡漠見了,俊眸微怔,眼疾手快的一手攬住了她.卻也被這股大力,順勢的倒在了床上.

一時間,男上女下.兩人的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四目相對的那霎那,誰的心跳聲清晰可聞.半晌,簡漠一手撐起,心中的情緒第一次被攪得微亂.此時的白落歌頭疼欲裂,臉色也有些蒼白.但她還是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簡先生.如果可以,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她的聲音微微沙啞,聽的人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可以."他瞥了一眼被她拉住的袖口,頷了頷首.

"如果一個人對世界攢滿了失望,那該怎麼活下去?"

簡漠聽了,心中微震,旋即他垂了一下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生活的確沒有人想的那麼好,卻也沒有那麼糟.一個人的一生中不會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的光.當你見到那道曙光的時候,你會發現,圍繞你周邊所有的不幸,都會煙消云散."

"可是我覺得,我似乎,並沒有那個運氣."白落歌頗為苦澀的笑了一下.她的運氣,向來不大好.

一開始,是從孤兒院被挑出來.小時候被孤立,長大後依舊被孤立,親情于她而言,更是可望而不可即.她在出孤兒院的第一天,她名義上的父親,就已經開門見山的跟她說了亮話.

"你的出身,你的存活,就是為了日後的白家."

與你個人的意願無關.

"不會.每個人都會擁有屬于他自己的幸運.它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真的嗎?"她輕聲問著.

"真的."

"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白落歌說這話時,語氣里透著一股執拗,還有些些孩子氣. 簡漠聽了,淺笑了一下.連帶著眼神都泛起了些許暖意,"我是醫生,不是騙子."

"…嗯."

白落歌聽了他的一番話,感覺自己原本沉郁的心情驀地變得輕松了不少.她下意識的想要說謝謝,但又想起了之前簡漠對她的一番調侃.

"我叫白落歌."半晌,她對著他輕輕道.

"嗯,我記住了."

白落歌看著他眼底透著的微微暖意,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是美麗的,絢麗的,就如光明女神蝶第一次,緩緩展開了她的翅膀.向世人展示了她的美麗.

簡漠看的不禁有些出神.

白落歌安心閉上眼睛後,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自己曾經悲慘的過去.

如果將她和平常的千金大小姐作比,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她自身的價值.在白家眼里,她是個可以被隨便送人的存在.像張明澤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

來的更早的,是在她20歲那年.

白老出國談生意,卻硬是把她捎了上去.

意大利,一個遠近聞名的楓葉國,卻也是黑手黨的起源地.當時的白家已經開始和黑手黨談生意,對方的龍頭老大是個身材健碩的意大利人.在宴會上,他毫不客氣的向她露出了明顯的情色目光.

白老意會,想讓她陪他.

她不願意,卻直接被前者扇了一個巴掌.當時,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深刻體會到她父親曾與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一切,都是為了白家.

與你的個人意願,無關.

可當年只僅有20歲的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至少是身為白家的女兒,活的卻像是高級的金絲雀?不,金絲雀這個形容詞實在是太不妥當了.

應該是,可以被隨手拱讓,任人玩弄的--bitch

只不過她的身上被標榜了豪門的標簽而已,其實論屬性,又有什麼差別?

意識到這點的她,鬧的厲害,護著自己的貞潔誓死不從.可是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冰冷,仿若一個玩物.玩物是沒有抵抗的資格的,只有被玩的價值.

白老的意思是,不僅僅讓她陪一個人.

她笑,說從未料到原來自己的姿色竟是如此出眾,引得白家都將她做成了籌碼.可是笑過後,卻只能哭.如果可以,她當年甯願選擇死在孤兒院,一輩子窮困潦倒.

意大利的黑手黨都有變態的癖好,尤其是在承諾這塊,更是認死理.既然白老承諾了要將她送出去,那她便只能去.否則,就要白家人留下命來.

他們的頭子詹姆斯見她漂亮,有意想讓她做他的情婦.可當時的她,懷里藏著一把槍,只想讓他死.

可是這點稚嫩的小伎倆到底還是被戳破了.

她最終被綁起來,戴上眼罩,推進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白落歌永遠忘不了,當房門落鎖的那一刻,她的心情.

生不如死.

她被推進房內後,不斷的往角落里躲.可是偌大的房間內,她卻聽到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的朝著她走來.

她的雙手被鏈子銬住,那個男人粗暴的拉住鏈子,她撞進他的懷中,聞到了一股木質調的男香.那不像是意大利人身上用的香水,那些人大多都是用異香來遮蓋體味.

可是這個男人不同.

她害怕極了,不斷的反抗卻直接被他扛倒在了床上.一把短槍摩挲著她的腹部一直往上,良久,她聽到一個低啞且充滿情欲的男聲貼在她耳邊:

"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