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你不用多想



"什麼意思?"常一溪摸不著頭腦.

韓式風看了梁山一眼,"你又要胡說八道什麼?""我可不是胡說八道."梁山忙道:"你們自己想啊,以前師妹雖然也很少說閑話,但相處起來,沒那麼累,這兩天,她說話愈發少,而且有一種不耐煩的感覺,做什麼都靜

不下心來."

聞言,鄭然定定地看了梁山一瞬.

楊通忽然道:"好像是有點.今天,她也是急于把邡金玉那件事給解決,才會受傷.""說起這個,那就更奇怪了."梁山道:"師妹以前最是恩怨分明,遇到生前有難言之隱,或是被逼的冤魂,大多喜歡抬抬手,網開一面,不至于下死手,逼到魂飛魄散的地

步.我總覺得,師妹在發泄什麼.""發泄你個頭."韓式風拍了他腦門一下,"以前是以前,邡金玉又不同.邡金玉生前是可憐,可死後要了三百多個孩子的性命,就算師妹抬手也沒用,陰府下判,她照樣得

魂飛魄散."

梁山捂著頭,撇撇嘴.

韓式風說的也有道理.

無論如何,在哪邊來說,邡金玉的下場,都早已注定.

區別只是,謝歡有沒有自己動手而已.

鄭然聽完他們的對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才發現自己現如今是偽裝,胡子都沒了,幸好其他人都若有所思的想著問題,沒人發現,他便泰然自若地收回手.

目光卻是沉沉地望著樓上,謝歡住的房間.

看來得想法子,去找謝歡談一談.

謝歡現在的狀況,給他的感覺很不對.

謝歡不知道自己引起那麼多人的注意,回到房間,她重新將傷口包紮了一下.

瑾蘭站在床邊,看著她自己忙活,忽然道:"姑娘,你有心事?"

謝歡包紮傷口的手一頓,隨後繼續,"你是指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感覺,你好像有心事."瑾蘭道:"這兩天,我沒見你笑過,而且方才……我覺得你是有意受傷的."

謝歡包紮好,在房間里的水盆中,洗了洗手上的血跡,拉好外衣.

"你方才沒看見嗎?我是沒注意,才不小心受了傷的."

瑾蘭方才在封惡八卦袋內,可以清楚看到外界一切.

正是因為看到了,她才覺得不對勁.

以謝歡的實力,對付折損了三分之一修為的邡金玉,不用陣法,也能讓邡金玉魂飛魄散.

但在兩道陣法的加持下,謝歡卻受了傷.

瑾蘭,"真不是有意的嗎?"

謝歡淡淡的笑了一下,似是開玩笑的口吻,"我好端端的,有意去受傷?是嫌自己身上沒傷,不會痛嗎?"

聞言,瑾蘭盯著她的臉色,實在看不出什麼苗頭來,只道:"那可能是我多想了."

謝歡沒說話.

瑾蘭頓了下,又道:"邡金玉真的魂飛魄散了?"

"不然?"

瑾蘭面上有些同情,"真是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謝歡道:"走錯了路,是得付出代價,無論是人還是鬼,自己的選擇,總要認."

瑾蘭,"但她也是為時事所逼.""人在一種情況下,可以有兩種選擇."謝歡看向瑾蘭,"我說過,如果她在報完仇之後,選擇收手,今日遇上我,我也不會去管她,但她選擇了另外一種走向.有時候,人

真的不能走錯路."

瑾蘭聽出來謝歡話里有深意,定定地看著她,"姑娘今天似乎有很多感慨?"


"沒有.不是你想說,我才跟你談一談的嗎?"謝歡直接把鍋,甩在瑾蘭身上.

瑾蘭無奈.

謝歡站在窗前,望著客棧外的街道,眼前閃現著埋葬邡金玉的地方.

瑾蘭就聽到她忽然說道:"瑾蘭,你有沒有覺得,邡金玉被活埋的地方,有點眼熟?"

"怎麼?"瑾蘭想了想,"我們之前沒來過這里,也沒見過那個地方呀."

何來眼熟一說?

謝歡卻沒再說話.

……萬向峰將邡長林送回去之後,邡長林便倒在床上,如同大病了一場,驚得他膝下兩子一女,連連過來侍奉,又延請名醫過來為邡長林診治,也顧不得和萬向峰說話,詢問

邡長林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萬向峰也不想耽擱,便趁著沒人注意,離開了城主府.

等到他一回來,梁山便上樓,將消息告知謝歡.

一行人,便收拾妥當,重新回莊子上,跟天師府的人彙合.

回去的路上,梁山像是想起什麼,後知後覺地問:"師妹,在客棧里的時候,你說,接下來如果出了事,得靠我們了?難不成,接下來的路上還會出事?"

聞言,常一溪和萬向峰也看了過來.

韓式風:"應該不會吧?"

"說不定."鄭然老神在在地開口.

謝歡目不轉睛,"我只是隨口一說,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事,我這快廢了的胳膊,肯定使不上什麼力,不得靠師兄你?"

謝歡調侃了梁山一句.

一派輕松,倒真不像是有什麼事.

鄭然瞥了她兩眼,便轉過目光.

梁山笑嘻嘻,"那是!師妹你放心,如果路上真還有什麼事,我肯定把你保護的好好的."

謝歡微微一笑.

韓式風,"得了吧,就你這樣?別讓師妹保護你就成."

梁山不服氣,"師兄,你干嘛總是拆我的台啊!"

"拆台的,是你自己.平時不好好修煉,就會東家長西家短,關鍵時刻還能指望得上?"韓式風不虧是親師兄,毫不留情的插刀.

梁山:"……"

其他人看的一樂,難得見連山吃癟,也都沒再說什麼.

這麼一插科打諢,好像所有人都把剛才謝歡說的事給忘了.

一路上,安安靜靜地朝莊子過去.

大家都在前面走著,鄭然卻放慢腳步,落在最後,和謝歡走在一起.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

鄭然將聲音壓得很低.

謝歡卻聽得清楚,故作茫然地問:"我怎麼了?"

"我說的什麼,你清楚."鄭然看她一眼,希望她坦誠相待.

謝歡道:"沒什麼,你不用多想."

"連梁山都看出來,你這幾日不對勁,你還讓我不用多想?"鄭然微微皺眉,言語里竟有幾分把自己當成長輩似的,訓斥小輩的口吻.謝歡笑意淡了幾分,"梁師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