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方萱萱的目光開始變得溫柔.
她細聲的規勸,"我會帶你走,Alice,我們會去一個很美麗的國度生活.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接受不了,但是只要到了那里,我就會有辦法讓你重獲新生."
在方萱萱眼里,只要沒了小奶包,那麼葉斕珊和顧尚衡之間的血脈鏈接就會斷裂.她在這時候帶走葉斕珊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讓她失去她曾經最為珍視的東西,後期才有重來的可能性.
她要先破後立.
然而,這番話在葉斕珊聽來卻使人不寒而栗.
什麼叫帶走她,
讓她重獲新生?
這和抹殺她的意識和過去有什麼區別,她到底是誰?從地獄里冒出來的惡魔嗎?
"你到底是誰?"葉斕珊蒼白著臉,驚魂不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方萱萱盈盈一笑,"只是你的一個仰慕者罷了."
她盯著她的臉,腦海里浮現出了昔日的那些片段.
陌生的巷子里,周圍那麼黑,血腥氣息充斥著鼻尖.可是她的眼神卻那麼干淨清澈…就好像一束光.
真是令人仰慕啊,她那時候就想.
可這話聽在葉斕珊耳朵里,卻完全變了味.
仰慕者?
不知為何,葉斕珊聽完渾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一種微妙的反感在她內心升起.
"我沒有你這種仰慕者."
冰冷的話語落下,方萱萱的身子微怔,旋即回眸冷然道:"你討厭我?"
葉斕珊同樣注視著她,並沒有反駁.
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一股無形的怒火就這樣在方萱萱的心底蔓延了開來,她緩緩握緊了雙手,死死的盯著她,"他明明就比我更可恨!"
"你憑什麼偏偏喜歡他?"
卻這麼討厭自己.
"方萱萱,不要在我面前這麼詆毀他.沒有人有這個資格."葉斕珊雖然現在身體極為不舒服,但語氣依舊很硬.
她討厭任何說顧尚衡壞話的人.
他的是非,不應該由這些人來評價.
就算是窮凶極惡又怎樣?
難道你們一個個,
就干淨嗎?
方萱萱看著她說此話時,眼底的堅韌與澄澈,微微失神.但待她回過神來後,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嫉妒.
"你還在護著他!Alice,遲早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他的真面目!"她說著,正要轉身離去.
但與此同時,卻找來了護士.
"給她進行物理麻醉."
葉斕珊聞言,心中生出抵觸.但還來不及等她反抗,對方就訓練有素的給她強行戴上了一個面罩. 緊接著,她便逐漸失去了意識.
方萱萱目睹著這一切成功做完後,抬腕看了下時間.
已經快過去一天了,是時候將她帶走了.
C國 CBS大廈
僅僅是失聯大半天,顧尚衡就已經坐不住了.葉斕珊從來不會不回他的消息和電話.
那小子當然更沒那膽子.
就算是玩到廢寢忘食,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出現.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尚衡就命手底下的人去調查,不過區區兩個小時,十七急匆匆的趕來過來.
"三少,四月已經趕到法國開始進行調查了."
"理查德呢,給我接線."
"是!"十七說著,正要撥打理查德的聯系方式,可出乎意料的,對方在這時候竟然主動打來.
顧尚衡眸光一凜,接過.
理查德一上來的語氣就很焦灼,"oh,god!三少,萬分抱歉,我沒有看好Alice和寶貝…"
聽了這話,顧尚衡周身戾氣大漲,他冷言,"你再說一遍?"
語氣之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理查德在電話對面聽的冷汗直冒,"Alice出了車禍,小奶包在那次車禍中失蹤了.索性她人沒有什麼大事,本來是安排在醫院療養的,但我和警方做完疏通後回來發現,她
已經出院了!"
"走的毫無痕跡,就算是出院手續和資料…你是知道這個國家的國情的,我查不到."
說完這番話後,理查德忐忑不安的等著對方的回應.
顧尚衡在消化了他話語中的信息後,幾乎暴怒到要掀桌.
"理查德,你找死?"
"出了這種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面對他的暴怒,理查德認栽,"那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臨時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以為,我以為Alice會自己告訴你,但誰想到她…不見了."
不見了…
聽到最後,顧尚衡緩緩握緊了雙手,青筋暴起.
曾經平息在內心深處的狂暴野獸在這一刻再次蠢蠢欲動,叫囂著醒來.
站在旁邊的十七看著顧尚衡難看至極的臉色,心中突然一震,驀地湧起了股不好的預感.
他們三少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動他的人.
特別是他最珍視的人.
現在夫人和小少爺都失蹤了,他們的三少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這一刻,十七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過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方萱萱.她曾經是我們ROSA的品牌摯友.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理查德盡力道.
顧尚衡再聽到方萱萱的名字後,俊眸微斂.
結束通話以後沒多久,十七倏然收到了一則陌生的消息.
上面什麼都沒說,就拍了一張小奶包被綁在椅子上怒蹬著鏡頭的表情.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少…"十七忐忑的將手機遞了過去,顧尚衡看到後俊眸微縮.
是年年!
"把瑞奇叫來,聯系蛛網."顧尚衡閉眼,平複了下心中起伏的情緒.
"還有,准備專機."
十七聞言,心中一凜,應和後便匆匆離去.
完了,
他們三少這次…
十七再處理完一切事宜後,將這一切又轉告了顧暮白.
"二少,三少這次如果去法國,我怕…"十七在電話里忐忑的說著.
電話對面的顧暮白聞言,眼神微冷,"事到如今,你以為還有人能阻止他嗎?"
"是那群人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說到這里,他的語氣一改往日的溫雅,泛著冰寒.
"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你現所能做的就是祈禱那種情況不會發生."顧暮白說著,抿唇.
就憑那群垃圾,還不足以勾起他們的過去.無論是尚衡還是他,都明白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