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斕珊被他的這個舉動弄的有些懵.
雖然親吻什麼的很熟練,但是顧三少這樣就很奇怪.
她想扒開他的手看她,但卻被對方制止.
緊接而來的就是勇猛而熱烈的吻,甚至是帶著一絲暴戾的情緒,吻到她的靈魂幾乎都在輕顫.
他不想讓她看見此時自己的眼神,
也不想讓她目睹到自己黑暗的一面.
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已經傷過她一次,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所以葉斕珊,
現在不要看我.
…
當顧暮白聞訊趕來探望顧尚衡的時候,就看見小奶包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趴在沙發上擼貓.
"寶貝,你爹地呢?"顧暮白見了,上前摸了摸他的頭.
小奶包見狀,一手撐著小下巴道,"在和我媽咪聯絡感情,二伯你現在就要進去嗎?"
顧暮白:"…算了吧."
他覺得說不定他們要聯絡很久的感情.
"那二伯一起留下了吃飯嘛?"
"好啊."顧暮白愉快答應.
事實證明,顧尚衡也沒有讓他等太久.
他還受著傷,就算自己想做些什麼,葉斕珊最多也只允許親親摟摟抱抱,其他更進一步的事那是沒得談.她怕不小心再碰到他的傷口,到時候就該她難過了.
當顧尚衡來到大廳看到顧暮白時,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你今天閑得慌?"
葉斕珊見他張口就懟,看向顧暮白的眼神不免尷尬.
哎呀,他們兩兄弟怎麼總是這樣?
"來蹭頓飯又沒什麼,你不歡迎我,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要來關心一下弟弟的傷勢."顧暮白說著,視線投向了顧尚衡的左肩.
顧尚衡,"看完了?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你最近可真冷漠…"顧暮白說到這里,又輕笑了一下,"不過,我還是想來和你談點事."
"我現在不想談事."他冷漠拒絕.
顧暮白見狀,將暗示的目光投向了葉斕珊.
葉斕珊不動聲色的扯了扯顧尚衡的衣袖,意思就是…
來都來了,得給個面子嘛.
顧尚衡冷哼一聲,旋即轉身去了書房.顧暮白見狀,也不徐不疾的跟了上去,途徑葉斕珊面前,對她報之一笑,"果然,能勸動他的只有你."
葉斕珊不語,朝著他禮貌的頷了頷首.
兩人進了書房後,坐在沙發上的小奶包悠悠開口,"不知道這兩個人聊事會不會打架哦."
葉斕珊:"…打架?為什麼要打架?"
不會吧,好歹是兄弟.
小奶包聞言,八卦道,"因為剛才二伯和我說,這件事過後我爹地一定對他們很生氣,他今天可能就是來充當沙包的."
"不過我覺得,真要打起來,二伯也會還手吧…至少這兩個人不能掄起拳頭往對方臉上砸,顏值是顧家的招牌,這不能丟."小奶包略微嚴肅道.
葉斕珊囧了,有些擔憂的朝著書房方向看了一眼.
書房里,當顧暮白關上門後,就聽到了一句冰冷的質問,"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八年前,他們給我用zip的時候,你知情麼?"
顧暮白聞言,眼神微頓,隨後淡笑,"知情."
"知情?"顧尚衡冷笑,緩緩攥緊了拳頭.顧暮白坦然的看著他,"尚衡,少承受一些不愉快的回憶沒什麼不好."他話音剛落,就被用力揪住了領子,顧尚衡嗤笑,"沒什麼不好?那麼為什麼你自己不用?你和我,
在那幾年,誰痛快過?"
面對對方的怒火,顧暮白神情冷清,"我用不用,都能活.你不用,能活嗎?"
此話一出,顧尚衡緊鎖眉,"我十八歲那年,到底忘掉了些什麼東西?"
"你還記得多少?"顧暮白反問.
聽了這話,顧尚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衰老但卻厚重的背影,只覺得心髒處湧起一股煩悶,還有突如其來的恨意.
"尚衡,你已經忘記了,並且不再會想起.我從來不介意眦睚必報,但報仇與活著相比,仇恨又算的了什麼?人死了,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顧暮白一字一句道.
十八歲時的顧尚衡,孑然一身.除了黑暗和仇恨以外什麼都沒有.他很早就已經被仇恨腐蝕了,如果就這樣死去,實在太悲愴.
"和我的父母有關是麼?"顧尚衡倏然犀利道.
顧暮白聞言,臉色微變,沒說話,卻也沒有反駁.
顧尚衡松開了他的領子,原本暴怒的神情恢複成了平靜,"如果是這樣,那就算了."
他的話語令得顧暮白有些意外,"你…"
他幾乎都要忘卻,顧尚衡最忌諱的就是提起自己的父母."當年我剿殺失樂園,本來就是為了給索菲婭報仇,她是我的母親.即使外人再怎麼唾罵,厭棄,她都是我的母親.顧暮白,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即使那份痛苦來源
于她."
此話一出,卻輪到顧暮白暴怒了.
"你真的覺得這樣值得嗎?那麼現在你窮追不舍失樂園,是否還是為了當年的事?還想著剿殺他們一次以解心頭之恨?"
顧尚衡聞言,眼神逐漸變冷,"心頭之恨?"
"或許,但這次,不是為了報仇."
"那是為了什麼?"顧暮白皺眉.
他話音一落,顧尚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葉斕珊的笑容.之前胸中的煩悶與暴戾也隨著這個虛幻出來的光影而變得逐漸消散.
"為了她."
"只是為了她."他又重複了一遍.
他也厭倦在仇恨的泥沼中滾打,厭倦了被困在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中,更厭倦那些哭喊著朝他控訴的那些所謂"同類".
誰他媽無聊到一天到晚將自己當做籠中困獸?
顧暮白反應過來,旋即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你是說,葉斕珊?她和失樂園又有什麼關系?"
"她的母親安娜曾經是失樂園的核心科學家.還記得曾經風靡遠東的PA3060麼,那就是他們制造出來的."
"可即使她是安娜的女兒又怎麼樣?"顧尚衡眼神起了波瀾,"流傳在世界上的廣泛說法,在權威醫學界,至今都沒有研制出PA3060的解藥.但如果我說,在很久以前,PA3060的解藥樣本就已經出來了,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