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把葉綰云摘出來是不想讓後者壞了他的好事,哪里想到對方智商這麼感人,如此沉不住氣的去找林知晚報複.現在他丟臉一些是無所謂,但是白白便宜了葉奕.
如今葉斕珊與葉家不合,葉可雅和葉綰云又接連喪命,葉霏文就更別提了,廢人一個.按照這種局面,葉奕幾乎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力保葉禦潯上位.葉家日後若是沒了內憂外患,憑著葉奕的手段,也不得不讓陸明遠等人忌憚.葉綰云一死,陸明遠之前的計劃可以說是已經折損了一半,陸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已經不能
再輕舉妄動.
陸離對此結果不禁樂的冷嘲熱諷一番,"論本事,還是弟弟強."
陸董事斜了他一眼,心中雖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失敗.
相比起顧家的昌盛,他們陸家近幾年的確有些吃緊趕不上.
陸董事,"我聽說,顧老爺子的壽辰快到了.你們幾個好好准備准備,前去祝壽.這一次,不允許再出任何岔子!"
此話一出,就意味著陸家在這件事中要向顧家低頭了.
陸明遠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背負起這次的苦果,"是,父親."陸離看著他吃癟,心中倒是挺暢快.他的這個弟弟從小就喜歡斂著自己的花花腸子,在長輩面前也比他討喜的多,現在年齡大了,鋒芒畢露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陸離
覺得自己心中的氣都順了不少.
果然,蘇夜的話很靈驗.
傍晚,艾琳逛街回來,發現距離別墅不遠處的一座大橋上,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略微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向他走去.
此時的莫斯越穿著一身休閑裝,身材俊挺高挑,倚在欄杆處抽煙.
晚風習習的吹著他衣襟,從遠處看,襯的他的身姿添了幾分寂寥.
不經意間的回眸,他看到了徐徐向他走來的艾琳,莫斯越抽煙的姿勢一滯,微蹙著俊眉,考慮著要不要現在就掐掉煙頭.
可當艾琳走到他面前時,卻淡笑著問他,"還有煙嗎?"她說這話時,眼神難得的浮現出一絲憂傷.
莫斯越看著她,眼神濃烈,"你想抽煙?"
"怎麼了?"
他挑眉,"之前在國外抽過?"
艾琳搖頭,"沒有.現在想抽不行嗎?"
莫斯越沒有立即回她,半晌,才道,"這不是個好習慣."
艾琳不置可否,莫斯越繼續道,"為什麼想抽煙?"
"那你呢?為什麼抽煙?"她反問.
他微微笑了笑,俊眸中似乎氤氳著些許抹不開的沉郁,"男人抽煙的理由有很多.就譬如說現在我抽煙,只是在糾結今晚要不要找你."
艾琳聞言,怔了怔,她的眼神不自然的瞥向遠處,"那現在有結果了嗎?"
"之前是沒有的,不過當我抽到第二根煙的時候,就已經到這兒了."他輕聲道.
艾琳陪著他在橋上吹風,良久才開口,"莫斯越…"
"如果你還是想說那些話,就不用費心思了.艾琳,就像你之前追星一樣,花時間花精力只圖自己開心,我也一樣,並不是想要求什麼.這只是我的選擇."
喜歡你,是我自己的選擇.
艾琳聽了這話,心中莫名湧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楚.
"莫斯越,你有沒有聽說過,傳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它一生只歌唱一次,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才歇息下來.""然後,它把自己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它唯一一次的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可最後,那只鳥也隨
著曲終而命竭."
艾琳說著,思緒似乎飄忽到了很遠的地方,"我曾經見過這種鳥."
莫斯越聞言,蹙了蹙俊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側顏,"至少在C國沒有這種鳥.艾琳,你在哪里見過?"
艾琳靜靜道,"一個…你們都沒去過的地方."
那是在R國,她小時候曾經見到過這種鳥兒.
莫斯越覺得她似乎話里有話,目光也投向了遠方,"你說的這種鳥,應該就是荊棘鳥.你見過存在于傳說中的鳥兒?"
"真的不是在夢中嗎?"
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揶揄,艾琳斜了他一眼,"我從來不做白日夢."
莫斯越見狀,輕笑了一聲,"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我小時候聽一些長輩說過,這種鳥兒的帶給我們的寓意就是--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
艾琳,"我從前不懂,現在好像懂了."
莫斯越,"你懂什麼了?"
"如果讓你用最深痛的代價來換取你所想要的最美好的東西,你願意嗎?"她巧妙的換了個話題.
莫斯越盯著她,"我所想要最美好的東西…譬如你嗎?"
他說話向來就是打直球的,無論是少年時代還是現在,莫斯越從來不遮掩自己對一個人的喜歡以及想要得到的心情.
艾琳聞言,嬌軀微顫,低頭,"你怎麼這樣類比…"
"我只是說出我心底里的想法罷了,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他緩緩道.似乎那些所謂的"深痛的巨創"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當他說出"我願意"三個字後,艾琳轉頭看他.
她的眼眶微熱,心想…
你願意,
我卻舍不得.
她舍不得他為此受苦.
艾琳吸了吸鼻子,"你這樣,不覺得虧嗎?"
莫斯越嘴角勾起一抹笑,"這要看怎麼算,以我的價值觀來衡量,事關于你,怎樣都不算虧."
艾琳,"我沒你說的那麼好."
她沒他想的那麼好,至少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認清了自己的定位和價值.本來她的未來甚至都沒有普通姑娘那樣有光彩,這麼些年的光陰,好像是她偷來的.
遇見莫斯越,好像也是…花盡了自己所有的好運氣.所以,從重新見到她的那個哥哥開始,她就知道冥冥之中,好像有些命運就是不可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