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叫我的名字

白落歌沉默以對.

簡漠看著她,"如果我是你,最好的說辭就是向我表露你的野心.說因為你不喜歡她,所以才用這樣的辦法借刀殺人."

"這樣,我就會原諒."

白落歌咬唇,"…先生,抱歉."

簡漠眼神一黯,"怎麼,不是這個理由?"

"不是.這件事的確起于我的個人私心,但卻不是因為想要除掉徐清顏.是我,我自己…"她話還未說完,卻被簡漠輕輕打斷,"我並不想聽到除此之外的第二個理由."

簡漠,"我已經退了一步,你不必說些令人不悅的話."白落歌看著身邊的男人,依舊是如同往昔般一身清冷.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個微笑,握住了他的手,"是,先生."他瞥到她的動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叫我的名字

."

白落歌微愣,"…簡漠."

話畢,他沉沉的應了一聲,"落歌,違背我心意的人往往下場很慘,我不喜歡你做出任何令我不悅的事.下不為例,懂麼?"

白落歌假笑著點頭,空氣再次陷入了沉默.

當車子揚長而去後,過了半小時,徐清顏也出了咖啡館.她打了個的士准備回去.然而,就在的士上路以後,徐清顏接到了一則緊接電話.

"什麼?現在就讓我回去嗎?"

"好的,你等等."開車的司機聽到身後女士的交流聲,眼神悲傷的看了眼擺在右下角妻子兒子的照片,咬了咬牙,突然猛地加速!徐清顏正打著電話,意識到這一幕後心中大震.車子搖搖

晃晃極限超速了好幾輛,她在後面被顛簸的暈頭轉向.

徐清顏大吼,"你在干什麼!停車!快停車!"然而,她越吼,司機的速度就越快,最後甚至將油門加到了底!直到看到一輛大型貨車突然從左開出,徐清顏覺得自己都要瘋了,她神情呆滯了一下,喃喃道,"…不,不

要啊…"

她絕望的懇求並沒有得到司機的理會,後者狠了心,直接打轉了方向盤狠狠的撞了上去!

砰--

火光沖天,生命燃盡.

深夜,白落歌收到了一則監控視頻.當她打開那短短一分鍾的視頻記錄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淒慘可怖的車禍場景.

她飛速的合上了面前的電腦,伸手煩躁的撩起自己額前的發絲.

此時,電話響起,她誠惶誠恐的接過,對面傳來了一個沉穩的中年女聲,"落歌,剛才發給你的視頻看了嗎?"

"看了."

"我可真沒想到你這麼聰明,想出這樣的計謀來除掉徐清顏.先生對你的喜愛可見一斑."對方的語氣輕松,就好似他們現在談論著什麼天氣話題般.

白落歌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簡先生都可以為你這麼做了,以後還有哪個女人會是你的對手?沒了她,以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到時候有好消息可別忘了我們啊."

白落歌,"…嗯."

"那掛了,祝你有個好夢."

"也祝你好夢."

白落歌掛了電話後,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腦海中浮現出了簡漠之前對她說的話.

下不為例.

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警告她嗎?徐清顏原來也算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就算功勞不大也挑不出什麼過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而被殃及池魚成了犧牲品.是她小看了組織里的監控能力,就算是住


在這座宅子里,或許自己的一舉一動也無時無刻不被監控著.

白落歌從衛生間出去,整個人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睡了一會兒,卻被噩夢驚醒.再三斟酌之下,白落歌最終還是披上外套出了門.凌晨的黎巴嫩街道人跡罕至,她走在街上,倏然察覺身後有了一陣愈趨愈近的腳步聲一

直跟著她.想也知道不是流氓就是搶劫,白落歌停住步伐正要動手,背後就傳來了一陣慘叫聲.她聽了,豁然轉身,發現自己的身後倒了一個黑人.再往前看,是一個長相絕美穿著休閑的女人.葉斕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鄙視的瞥了地上人一眼.旋即對上了白落歌

視線.

然而,就在這麼一刻,葉斕珊脫口而出,"落歌?"

白落歌聽到對方喊出了她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目光變的警惕,"你是誰?"

葉斕珊見狀,心中震驚,她剛才只不過是試探性的喊了她的名字,"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白落歌皺眉,"我當然活著,你為什麼這麼問?還有,你到底是誰?"

葉斕珊有些意外,"我…你失憶了?"

聽到這里,白落歌看向她的眼神愈發狐疑,"你以前就認識我?"

"當然.自從白家那件事過後,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里."說到這里,葉斕珊內心也有了些猜測.

如果落歌沒死,那麼當初又是誰將她帶離白家?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憶?難道是腦部受到了重擊?還是有人用藥物刻意為之?

對于白落歌來說,葉斕珊此時說的一切對于她都十分的陌生,可這些話又像是細微的種子,灑在了她本就渴望自由的心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白落歌說道,環顧了下四周,便轉身朝著一家地下酒吧走去.葉斕珊看著她嫻熟的樣子,覺得白落歌真是變了不少.至少以前她並不喜歡類似于

酒吧這種地方.

葉斕珊跟上她的步伐,"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家地下酒吧?""是你知道的太少了,在黎巴嫩市區,這家酒吧就是夜晚的招牌.人多眼雜,是個絕佳的掩護地.里面藏龍臥虎,不必擔心有什麼人護突然闖入搶劫或者槍戰."聽了她的

解釋,葉斕珊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的遭遇,心里有些感慨.

葉斕珊美眸微轉,"照你這麼說,你應該經常來這種地方,談生意嗎?"

面對她的提問,白落歌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套我話嗎?"

葉斕珊搖頭,"這是平等交談,待會兒無論你問我什麼,我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話一出,白落歌的眼神變得複雜,若是換做平常她一定不會輕信他人.但在葉斕珊身上她卻發現了一種久違的心安與親昵.

"如果你的情報不值得我吐露呢?"她反問.

葉斕珊輕笑,"怎麼會,回憶這種東西,除了靠人具象性的描述也沒辦法自己拼湊.如果你真的不覺得我說的話有價值,就不會來這里給機會談了."

三言兩語,就打消了白落歌的疑心.

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聰慧,談起話來的確輕松.

白落歌在里面訂了個包間,入座後,她隨意一問,"喝酒嗎?"

葉斕珊,"我比較喜歡喝朗姆酒,來杯黛克瑞吧."

黛克瑞是朗姆酒的一種,和別的烈性酒不同,是出了名的酸甜清爽,很受女性歡迎.

白落歌點了點頭,也點了一杯.侍者下去後,整個包間就只剩下了兩人.

白落歌,"我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

聽了她直白的問話,葉斕珊有些意外,"你就不怕我是在誆你嗎?"

白落歌,"就算是誆,我也想聽些有趣的事."

此話一出,葉斕珊沉吟有頃,"你是個十分優秀的歌者,喜歡表演音樂劇,人們都說白家的小姐白落歌是最年輕的音樂劇藝術家.""藝術家?"白落歌有些恍惚,似乎難以將現在的自己與以前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