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用胳膊輕推了艾琳一下,調侃道,"哎呀,人家都沒怎麼看你啊～"
艾琳心態很好,"至少看了啊,說明他記住我了,而且還是印象深刻."蘇琪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他萬一用對陸筱筱的態度對你怎麼辦?"
"我和陸筱筱不一樣.喜歡一個人,不能這麼倨傲.她對他的喜歡更像是對一件奢侈品的占有欲."艾琳皺眉解釋道,"真心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
蘇琪奇了怪了,"說實話啊,學校里喜歡莫斯越的不少,但很多都是暗戀的,你是第一個明戀啊.為什麼膽那麼大啊?"
艾琳,"為什麼不能明戀?喜歡一個人並且勇敢追求這並沒有什麼錯."
蘇琪咽了口唾沫,悄咪咪道,"但是莫斯越家庭很複雜的.而且本身真的很混,喜歡上他會惹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
蘇琪,"你沒聽說過嘛,就在高一,有個女生跑去給他告白,結果出了些事,精神崩潰退學了."
"據說是收到了死亡威脅,反正挺悲劇的.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告個白都會出這麼大事,好像誰靠近他誰就要被整一樣.所以我是擔心你啊."
艾琳心里了然,"那我總要試一試.就算失敗也比沒試過的好.更何況,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並不是其他什麼."
"如果因為家庭或者傳言的原因就退步,其實也就是沒那麼喜歡吧."
"噗,你真的還不死心啊?"蘇琪覺得自己的話白說了,艾琳好像並不怎麼害怕的樣子.
艾琳看著她,"我之前看過茨威格的一本書叫《一個陌生女士的來信》"
蘇琪挑眉,"然後呢?這本書講的是什麼?"
艾琳,"講的是一個女人從少女到風塵,默默無聞的愛著一個男人.卻直到死去都沒能令他記住名字.她在彌留之際遺憾的是不能在他生日時送上一枝白玫瑰."
"呃,好悲劇的故事."蘇琪喃喃道.艾琳緩緩道,"是很悲劇,但最可悲的是她的淪落也是為了他.她亭亭玉立,他風流無暇,一夜情後珠胎暗結,他卻把她當做從前無數個和他度過夜晚的女人一樣.記不住
臉."
"她獨自撫養著孩子,因為自卑于自身的渺小,不敢爭取他的青睞.更因為她知道他不愛她,所以不肯俯身將就.直到死,才把這份熾熱愛意闡明."
蘇琪繼續,"唉,卿本佳人,何必呢?所以你就因為這本書下定決心追他?"
艾琳笑道,"還有一句女主的名言,是那句話警醒了我."
"什麼名言?"蘇琪好奇.
艾琳回憶,一字一句道,"我的一生都是屬于你的,而你卻對我一無所知."
她說完,蘇琪反倒是靜默了,"好吧,你說服我了."
這實在是太紮心了.
明明她們還是學生,但是每次聽艾琳講話,蘇琪都會生出莫斯越是她一生的愛戀一樣.
要不要這麼勇啊,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唉,可是不試試的話,她又怕現實真的比茨威格筆下的女主還要悲劇.
另一邊,在回家的路上,日落黃昏.莫斯越倏然問身邊的李燦,"你聽過《野薔薇》這首詩嗎?"
李燦,"那是啥?"
莫斯越沉默了一會兒,"算了,我怎麼會蠢到來問你這個問題."
李燦感受到自己被鄙視,悲憤,"有話好好說啊,這莫名其妙的鄙視是怎麼回事?讀書多了不起啊?"
莫斯越雙手插兜,視線投向遠方,"這首詩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喜歡它的人,對于事情的態度都愛憎分明."
"不是愛,就是恨.性格很剛烈."
李燦有些聽不懂,"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突然文青起來了,但是大哥,愛的反面不是不愛嗎?怎麼就是恨啦?"莫斯越睨了他一眼,"為什麼是不愛?你很有經驗?"李燦嗤嗤笑了兩聲,神情有些得意,"那當然了,只有不甘心的人才會恨.由愛生恨,愛和恨本來就是一體的啊.不然
我那幾個前女友也不至于隔三差五來恐嚇我."
"真要不愛,那早就互相拉黑名單了.唉,不過我真搞不懂,現在不都還高中,她們怎麼想這麼遠…"
莫斯越不接他的茬,他的感情生活還是相當純樸的,那就是一片空白.
"不過話說回來,艾琳今天怎麼會朝你揮手?你們兩個很熟嗎?"李燦十分八卦.
莫斯越譏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很熟?"
"以前有女生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的,就算是陸筱筱這種你都照凶不誤."李燦分析,"雖然你對她也沒多溫柔吧,但感覺和別人比起來還是有一絲絲的不同."
莫斯越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最近他夢到她以至于開始懷疑人生吧?
就很奇怪,艾琳這個人…明明他表現的那麼冷淡,為什麼在夢里痕跡偏偏那麼重.
"沒什麼不一樣的."莫斯越冷淡道,"時間一長一切都會歸于正常."他並不認為艾琳會持續來招惹他.
越是招惹他,她應該就會發現他是多麼一個…空洞且缺乏生氣的人.
李燦不說話了,自從他和莫斯越相熟以來對方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態度,不過分冷漠卻總有一定距離.
其實他挺想有個人能真正理解莫斯越的.在這個年齡段的人,像他一樣承受許多,像他一樣孤獨的人,真是少的可憐.
周一學校進行了一場月考,這種全校統一考試一般都會劃分考場.考試當日,艾琳發現下午的考試莫斯越都缺考了.
成績出來,即使語數外三門他強到令人發指但排名自是不如人意.龔主任為此發了一通脾氣,決定要好好根治他不愛學習的毛病.
于是在重排座位的時候把班上的學習委員派給了莫斯越做同桌.
他們班的學習委員是一個戴著高度近視鏡片性格懦弱的男生,當他聽到要和莫斯越坐,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差沒當場昏厥.
莫斯越也很抗拒有人天天坐他旁邊,就算屁話不講也礙到他眼睛了.于是義正言辭的拒絕,"少來,我不需要同桌.丑拒."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忍不住憋笑,艹,這話好狠.
龔主任氣笑了,"男人還要看什麼臉?人家明明品學兼優.你還這麼挑?莫斯越,那你覺得誰漂亮啊?"
"伊麗莎白-泰勒."莫斯越章口就萊,挑了挑俊眉,"這種級別的才算."
蘇琪聽後,心中嘖嘖,原來莫斯越的女神是泰勒那掛的,品味倒是很高級!
龔主任臉色青紅交加,咬牙,"眼光倒是不錯,但世界上有幾個泰勒啊?艾琳,你坐過去."
艾琳沒搞清楚狀況,"啊?"
龔主任繼續對莫斯越道,"我覺得艾琳長得挺像小泰勒的,你覺得呢?"
艾琳心中立刻否認三連,臥槽了簡直.
她不是!她沒有!不要亂說啊啊啊!莫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