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呈和許蘊喬對視一眼,紛紛朝謝歡看過去.
謝歡再次向米可確認地問道:"艾云確實是距離事情發生過後,快一年的時間內,才找到你的,纏著你的?"
"是."米可點頭.
教授死過之後,米可十分後怕.
或許是人做多了虧心事,容易心虛害怕的緣故.
她一直在想,教授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曾經,也想過,會不會是冤魂索命.
可後來過去半年,米可順利畢業,踏入社會,艾云的事,逐漸埋藏在她的記憶里,也沒有任何不順的事情發生,米可便以為可以正常過日子了.
可是,就在她放松警惕,以為可以擁有新的人生時,有一天晚上,她和同學聚會後,回家的路上,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艾云起初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還以為是碰到什麼熟人,便轉過頭去.
然而她一轉過頭,便對上一張漲的又紫又紅的臉,那整個臉仿佛都腫了起來,眼珠子大大的凸出著,仿佛隨時會掉下來,就那樣直直地望著米可,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米可當時嚇得尖叫起來,急著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撞到身後的牆上.
她當時大叫著:"救命啊!你,你是什麼人啊,大半夜搞什麼惡作劇!"
"你不認識我了?"
那張臉的主人,聽到米可的話,幽幽地望著米可.
米可聞言,呆呆地移開捂著臉的手,壯著膽子看過去.
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距離她有幾步之遙,讓得米可能夠看清楚她的全身.
可是當米可看清楚那東西的全身後,她尖叫的更加厲害.
因為,那是個女孩,是她認識的女孩.
"是艾云?"陸西呈聽到這兒,問道.
米可艱難地點頭,"是她."
"你怎麼認出來的?"許蘊喬問.
米可咽了一下口水,"她,她穿著那天去教授家的衣服."
米可記得那一身衣服,到死都記得.艾云喜歡色彩豔麗的衣服,她當時被米可叫去教授家的時候,是在秋天,艾云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大衣,里面是一條白色連衣裙,配上一頭長長的卷發,很容易吸引人的目
光.
米可記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她見到的那個女孩,穿得就是那樣一身衣服.
一身跟艾云死的那一天,一模一樣的衣服.
米可當時定睛一看,愈發覺得那個女孩的五官,像極了她幾乎都快忘記的艾云.
她的目光從那個女孩身上劃過,落在她的雙腳下.
米可就發現,那個女孩沒有影子.
路邊有路燈,她就站在路燈下,卻沒有影子.
米可驚愕不已,一下子確認了艾云的身份,"你是……艾云?你是鬼!?"
"怎麼,你怕我?"
艾云聽到米可的話,動作僵直地朝米可走過去.
米可嚇得大叫,"你,你別過來!你是鬼?是不是?"
"你居然怕我?"
艾云仿佛聽到笑話一般,扯著僵硬的笑.
"米可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倆可是好姐妹,你怎麼能怕我呢?"米可當時就嚇得跪下來,"艾云,艾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死,我不知道他會那樣……你,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我們倆以前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求求你就原
諒我這一次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辦法了,我要是不把你騙過去,他就要把我毀了!這,這些都是他的錯,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就放過我吧."
"我放過你?"
艾云再次朝她靠近,一雙眼睛通紅,"我放過你--你當初有放過我嗎?"
米可渾身顫抖著.艾云緊盯著她,面容僵硬而猙獰,"我當時有多無助多絕望,你知道嗎?明明你就在旁邊,我拼命地向你求救,想要你幫幫我,可你在做什麼?艾云,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你還記得你當時在做什麼嗎?"
米可拼命地搖頭,不敢說話.
"你當時就站在旁邊,我在受苦,可你卻在幫他拍視頻,艾云,我拿你當姐妹,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米可痛哭流涕,"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要我那麼做,我不敢不答應,艾云,你幫過我那麼多次,如果你知道我遭遇
的一切,你也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反正你都會幫我的,你就當是為了救我,別和我計較了,好不好?"
艾云當是盯著她,一句話沒說.
就在米可以為事情要有轉機的時候,艾云突然靠近,那張臉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緊接著,米可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冰寒.
艾云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冰冷的觸感,刺的她猛然一僵.
米可渾身僵硬著,想要躲,身後卻是牆壁,她只能伸出手,想要去推開艾云.
她不想死.
可是,她剛抬起手,艾云就發現了.
艾云手一抬,她的頭發忽然變得很長很長,分開兩邊,捆住米可的雙手,將她按在牆壁上,讓她無法動彈.
米可當時怕極了,不斷哭喊著:"艾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想死啊……"
……
米可跪坐在地上捂著臉,回憶到這里,她再次痛哭起來,"我,我是真的害怕,我真的不想死."
"你不想死,艾云難道就想死嗎?"謝歡涼颼颼地問道.
米可捂著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還不是故意的?"許蘊喬嗤了一聲,"你剛才說的什麼,反正她都會幫你的,就當是為了救你而死,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米可一噎.張導憤憤不平:"沒錯,什麼叫做反正她都會幫你?人家幫你是情分,幫你一次,你都得感恩戴德,可是人家幫了你無數次,結果你卻把她推上末路,結果你還當成理所當
然,死了跟你也沒關系似的,你這小姑娘腦子有問題吧."
陸西呈板著臉,沒說話,但心里十分贊同.
米可:"我,我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謝歡不耐,"行了,我沒空聽你的懺悔和辯解,艾云既然已經找上你,你當時是怎麼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