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白和林知晚還在想著再要一個孩子,葉斕珊這邊可是因為懷孕愁死了.
顧尚衡自從她懷了第三胎後基本上是處于難得的不毒舌不冷豔的狀態,葉斕珊躺在床上歎氣,第10086次質疑自己,"為什麼我又懷孕了嘛?是不是防護措施沒做好?"
顧尚衡:……
這怎麼回答?
顧尚衡幫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有了這個孩子就真的這麼不高興?"
葉斕珊,"我對孩子可沒意見,再怎麼說都是我的寶貝.可是懷孕真的好辛苦啊,為什麼你們男人不能懷孕啊?"
顧尚衡繼續:……
他在想要不要發揚沉默是金的優良傳統,但還是沒忍住,"這是生物的天生基因所決定,屬于不可逆現象,但是現在世界上已經有在研究人造子宮了."
葉斕珊嬌嗔,"我要聽的是這個嗎?"
顧尚衡難得歎氣,"說吧,想我做什麼?"
"讓你做什麼都行嗎?"葉斕珊躍躍欲試.
顧尚衡沉默了一會兒,沒反駁.葉斕珊見他認了,終于笑了出來,"我想聽睡前故事,而且要一天一個!"顧尚衡聞言,滿臉黑線,"睡前故事?兒童讀物嗎?"
葉斕珊,"你就當講給未來女兒聽嘛,有什麼不好?"
顧尚衡,"我覺得她聽不懂."
葉斕珊瞪了他一眼,"剛才還答應我做什麼都行呢."
顧尚衡見狀,態度軟了下來,"行,依你依你都依你."
葉斕珊聽後,面色一喜,然後乖乖鑽被窩,"那快講吧,我聽著呢."
"嗯."顧尚衡在網上隨便找了幾個通俗故事,准備開講.葉斕珊看著他被橘色燈光映照下的俊美側臉,一時有些呆.
哎,說實話,大魔王這張臉她真的覺得這輩子都看不膩呢.
雖然懷孕很辛苦,但是年年和曦曦都很完美的繼承到了他的美貌,這麼一想心里又覺得有些安慰,他們兩個的寶寶總是漂亮又聰明,她應該感到更開心一點才是.除此之外,葉斕珊一直認為顧尚衡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少有的低沉華麗的音色,就像大提琴般優雅.所以聽他講故事就是一種聽覺享受.想想大魔王願意配合她做這麼
幼稚的事,還是挺感動的.不過就在顧尚衡講完一個故事後,他發現葉斕珊就陷入了夢想.她懷孕後的特質就是嗜睡,很容易睡著,並且似乎怎麼都睡不夠的樣子.顧尚衡輕輕撚好被角,寵溺的注
視著她的靜謐的睡顏.
其實他也不想葉斕珊這麼辛苦,雖然孩子很重要,但是在他心里誰都比不上她.
婚後的葉斕珊將妻子這一角色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她給他帶來了家和煙火氣.以至于他生活色彩比起從前的黯淡已經逐漸開始變得五彩斑斕.
他輕輕摟著她入睡,像是護著他終生最珍貴的至寶.到了次日清晨,葉斕珊早早起來,顧尚衡陪她去陽台透風,葉斕珊看著花園里的景色想起之前顧家主宅的一大片薔薇花圃,心中有些意動,"之前大哥給諾諾姐姐種過一大
片薔薇花,我們家是不是也該種點?"
"我記得你喜歡的並不是薔薇,而是卡薩布蘭卡."顧尚衡想,這里的氣候土壤並不適合種植卡薩布蘭卡,但如果葉斕珊喜歡,他也會想辦法命人種植.葉斕珊微笑,"卡薩布蘭卡貴精不貴多啊,像以前你每天送我一束比我看到花圃還要開心."聽到她這麼說,顧尚衡有些意外,他俊眸中浮出幾絲悸動,"那些事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了,而且我那時候還只有十八歲,剛剛成年.哪里經得住這種浪漫啊～"葉斕珊想想自己之前暗戳戳喜歡顧尚衡的樣子,都覺得十八歲的年紀遇到這樣的人也難
怪少女懷春總是詩.
顧尚衡,"每天送花很浪漫嗎?"他那時候送,是因為知道她喜歡,想讓她開心一點.倒是並沒有往浪漫這方面去想."浪漫啊!"葉斕珊眼神亮晶晶的,"那時候我只是隨口和你提了一句,你就放在心上了.而且老瓊斯管家和我說,這還是每天空運過來的…所以你是不是當時就對我有那麼
點意思了?"
顧尚衡沒否認,"要比這還早."
"真的嗎?"葉斕珊害羞的捧臉,"哇,尚衡,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顧尚衡:……
他低頭看到葉斕珊臉色的紅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比這感情更複雜."當年葉斕珊的出現對于他來說,就像是灰暗的世界中突然遇到了一個鮮活又美好的事物,她就像禮物一般,讓他覺得或許能多活幾天也不錯.在她沒有出現的時候,就算
自己下一刻死去,他都不會有什麼遺憾,最多是覺得,解脫也挺好.可是她偏偏出現了,在顧尚衡眼里,葉斕珊是用漫漫星河鑄就的,她能照亮他原本黑暗的世界.但他對她,除了喜歡以外更是下意識的想要保持距離,她的光芒越是亮眼
,便襯的他越是黑暗.就連多看一眼,他的占有欲都會在內心地肆意叫囂.那段時間,喜歡,控制欲,迷戀,自卑,自厭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籠罩著他,攻擊著他,直到那一晚徹底崩潰.也正是那一晚,他才意識到他必須活下去,把病治好,然
後再去見她.
這就是全部的心路曆程,卻難以宣之于口.
葉斕珊想聽他的解釋,但是他只回答了個大概,聽的她似懂非懂的.
顧尚衡換了個話題,"那如果不種卡薩布蘭卡,你想種什麼?"
葉斕珊笑眯眯,"其實我喜歡藍花楹樹,以前城堡里就有種啊,我記得你每次回來都會經過那條兩邊都栽滿藍花楹樹的道路."
她沒告訴顧尚衡,從前她在城堡里翹首以盼他回來的時候,望著他的身影走在那條路上,就像徜徉在紫色花海中一般,落英繽紛,令她念念不忘很多年啊.
顧尚衡倒是沒想到她會想種樹,不過還是允諾下來,"好,就按你說的辦."
在後來的日子里,葉斕珊發現每天自己醒來後,房間里又可以收到一束新鮮的卡薩布蘭卡了.她看著瓷瓶中的花,心中悸動,想起從前她問過老瓊斯的話.
彼時的葉斕珊天真又好奇,"為什麼我會收到卡薩布蘭卡呢?別人都有嗎?"
老瓊斯笑眯眯,"少爺只送了你一個人,你喜歡嗎?"
葉斕珊,"喜歡!但是很可惜它過幾天就會枯萎了…"
老瓊斯,"沒關系,他會每天都送的."
"…為什麼呀?"她臉紅的問,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老瓊斯,"少爺是想讓你在他身邊開心一點,不過我覺得,他是因為喜歡你啊."
那時候的她,不敢信.但是現在的她,早就打算將他的心意好好珍藏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