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坐在血色獅犼身上,盤起頭發,戴上鬼面碧玉簪快速朝著長安城趕去.
不過,在走出一段時間之後,他便想到了儲物袋中的睚眦.
"你說的禁制,是怎麼控制那睚眦獸靈?"
蘇牧開口詢問,劫靈老祖道:"以命定命!"
蘇牧不解,劫靈老祖笑道:"用你的精血為引,注入它的體內.獸靈只是魂魄寄居血肉的傀儡.用精血,就足以徹底定住他的軀殼.到時候你心念一動,就足以讓它血肉崩潰.而失去了軀殼的獸靈,只是一縷陰魂,任何神師,都能輕易擒殺.而且,失去了肉體的獸靈,魂魄也會恢複到最初的樣子.就如這個睚眦,哪怕他日後修為到了心燈,只要你一念毀了他的肉體,他便會立刻成為如今這般,一縷靈湧期幽魂."
劫靈老祖淡淡道:"縫魂的產物,只是神師的人工制造.它們的強大,是建立于被縫制起來的肉身.獸靈就算是有意識,本質也不過是一縷魂.魂的實力是不會變的,強大的只是肉體.所以,獸靈是很好控制的,只要掌控了它們的肉體,就完全不用擔心它們的反叛."
"獸靈不是生靈,萬物生靈,盡皆肉體為舟,承載魂元.而獸靈只有魂而無肉體,不是生靈,卻更好掌控."
蘇牧點了點頭,便放出了睚眦.
這睚眦出來,立刻就看向了蘇牧.
它一身黑色毛發,巨大猙獰的彎角狹長,帶著暗紅色的血線緊貼後背生長.
一張臉似龍似狼,雙眼融金.
四個爪子蒼勁有力,帶著細密的漆黑鱗片,細長的尾巴微微甩動,一臉警惕的看著蘇牧.
"我說過,你只要老老實實的,我會給你一場造化."
蘇牧按照劫靈老祖的說法,輕輕吐出一滴精血.
蘇牧笑容有些賊.
"來來來,本公子給你第一個造化!"
血滴被蘇牧裹挾著,直接點向了那睚眦的額頭!
看到這一幕,那睚眦原本不屑的面容一震!
那模樣……就仿佛明白蘇牧這個舉動的意義!
它當即就想要逃開!
只是蘇牧輕輕一轉指環,那睚眦便一聲哀嚎,癱在了地上.
它的額頭銀色的禁制閃動,直接扣進了皮肉之中,直接刺傷了它的魂魄!
而蘇牧手中的一滴鮮血,也直接融入了他的體內.
"本公子給你造化,跑什麼!"
那睚眦若是能說話,恐怕直接就吐血了!
這叫造化?
那殺你全家是不是也算是造化?
很顯然,睚眦認識這個禁制!
一旦自己被種上,那可真的就是予殺予奪了!
從此,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現在的它,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而蘇牧按照劫靈老祖教授的手法,一個猩紅的咒紋,代替了原本的銀色禁制,出現在了睚眦的額頭之上.
"這樣就可以吧?"
"嗯,這樣一來,你已經完全掌控了這個家伙的生死.你甚至都能控制他的動作.只是操控起來,消耗魂力不少."
蘇牧點頭,招了招手,那睚眦滿臉萎靡,卻在感受到眉心血咒閃動時,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
"這就對了."
蘇牧直接座到背上,笑道:"直接進城,回蘇家!"
蘇牧的眼中帶著一絲鋒利,道:"就算是加倍退回,也要將牙牙要回來!"
劫靈老祖並不看好:"死心吧,丹師會不會松口的.一個木靈的價值,簡直無可估量!尋常的木靈,在妖族那就是先知,想要掠奪木靈之心,必然要斬殺擁有木靈之心的妖精.而斬殺一族先知,幾乎就等于和一個妖族為敵!所以,這般無名無姓,背景單純的木靈之心,丹師會絕對不會輕易奉還的."
蘇牧聲音低沉,卻斬釘截鐵:"丹師會……最好是有數!"
"不然,本公子不介意拆了它!"
蘇牧想著牙牙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胯下的睚眦,眼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恨意和屈辱.
只是它隱藏的很好,那模樣,哪里像是一頭野獸?
分明是一個……城府深沉的人!
……
蘇家大司馬府.
昨天夜里的蒼雷之龍反噬,那雷池是通過大地上的陣圖蔓延的,所以整個蘇府,幾乎所有在那陣眼中的人,全部都重傷無比!
而那些普通的仆人,在之外的區域到時沒有什麼事情.只有兩個點背的仆人,靠近了那陣眼所在的陣圖,被濺射出的雷液化為了焦炭.
也多虧了那蒼雷鎏金陣針對的位置,是蘇府之內,再加上蘇府周圍街巷,大部分都是蘇府的產業.所以對其他地方的徘徊並不到.
今天一天陳鹿等人忙的頭皮發麻.
整個長安的醫館都幾乎塞滿了蘇府的人!
而對蘇府破壞最大的,則是因為那陣法反噬,造成的地陷!
整個蘇府所在,大地凹陷三寸!
著幾乎動搖了整個蘇府的建築根基!
整個蘇府,有整整三成的建築物倒塌,其他的單單修繕費用,就足足要幾萬黃金!
算上傷員的安撫,沒有個十萬黃金,根本解決不了!
更恐怖的是,因為最後釋放的那恐怖一擊,整個蘇府消耗的靈石,傳聞接近十萬!
這幾乎是一個世家所有流動的資金總量!
剛剛出關的蘇東望,就被叫去了皇宮,狠狠的挨了一頓罵.
責令他修繕道路,罰俸一年!
但是蘇東望知道,這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若不是皇上看他已經突破心燈,恐怕絕對不會僅僅罰俸這麼簡單!
昨天晚上,聽說直接驚動了整個長安!
一人一蛇,來去自如.
這般行動,根本就是藐視皇家!
而自己因為在閉關,閉關必須絕對安靜平和.
所以,自己是在第三山鏤空的山腹中,鑄造了一個軟鋼靜室.不通過特定的方法通知,就是山崩都不一定能驚醒自己!
還是了事之後,劉丑來叫的自己!
回來之後,怒氣沖沖的蘇東望立刻召集了所有長老!
昨天那麼大的動靜,誰不知道蘇家出大事了?
此刻,蘇東流站在首座.
左手邊依次是蘇子安,蘇子游,蘇子月,蘇子若.
右手邊依次是陳鹿,劉丑,柳肖青,袁詰,白哲.
蘇家目前最重要的一批人,也是能夠抉擇蘇家重大決策的長老,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蘇東望感覺自己腦袋突突直跳.
他到現在還腦子一團漿糊.
閉關他媽不是睡覺!
說叫就叫?
他大半年前從自己大哥那里取了一本心經,便開始閉關修行,嘗試突破心燈.
也算是他底蘊不錯,加上蘇東流給了不少資源,在半月前他就已經突破了心燈.
但是若是能讓他再鞏固半月,就可以徹底穩定境界,結果沒想到出了這事!
劉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這般大事,不叫蘇東望,根本就沒人主持!
蘇家大亂啊!
沒有自然出關的蘇東望,不僅沒有穩定住境界,更是出現了靈力異常的現象.
時不時的靈力就會亂竄,讓他頭痛腿麻.
這般現象,至少也要月許才能緩和過來.
再加上蘇府的一片混亂,心情能好才怪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劉丑開口道:"昨天的事情,是……是代家主和八公子的矛盾引起的."
"子若和牧八?"
蘇東望皺眉道:"他們怎麼了?"
蘇子若窺探蘇牧拜月山名額的事情,蘇東望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作為家主,很多事情,他不能直接插手.
大兒子蘇子安立志從軍,蘇子游吊兒郎當一心經商.
蘇牧的父親蘇子吟天資絕倫,但是卻在四年前失去蹤跡.
整個蘇家,在自己身後,能掌權的只剩下了蘇子若,自己自然不好多插手.
但是這並不是說他放棄了蘇牧.
蘇子吟是他最給予厚望的孩子,對于蘇牧那里,他自然是看護的.
多了不說,蘇牧無法修行的幾年,真的以為沒有人像找他麻煩?
一個被代家主視為眼中釘的廢人,哪怕是旁系,也會為了討好蘇子若來踩上兩腳.
只是那些人,都被陳鹿給攔住了.
一些心思狠毒的家伙,更是直接人間蒸發.
只是作為家主,蘇東望希望看到的,是蘇家強盛,有些事,做了,他也不會說.
而此刻,陳丑面容糾結,道:"那來蘇家擒走代家主,驚動長安的前輩……"
"正是八公子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