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司馬青求見



朔雪王府.

蘇牧此刻基本上已經徹底的恢複了.

不得不說,在有足夠資源的情況下,木靈之體的恢複速度,著實驚人.

但是這也基本上耗盡了蘇牧身上的靈石.

"蘇公子!"

突然,院外傳來了王陽的聲音.

在丹殺令頒布之後,有什麼事情王陽直接自己來找蘇牧,減少消息傳出去的可能.

"王老,何事?"

蘇牧站起身,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門前的王陽笑吟吟道.

"有人想見你."

"誰?"

蘇牧很奇怪,自己來朔雪親王府邸,應該沒有人知道.

因為李雙雙拜師的事情,除了自己和李聽蟄王陽極少數人,基本沒人知道.

外面人知道的,僅僅只是自己醫治好了李雙雙的疾病而已.

但是這樣的關系,完全不足以讓朔雪親王府邸冒著得罪丹師會的關系包庇自己.

"司馬青."

蘇牧了然,那家伙的話,還不意外.

因為他對自己的行事風格,太熟悉了.

……

王府游船.

朔雪王府有內湖.

這湖十幾里長寬,在整個長安,已經是最大的內湖了.

這是朔雪親王的尊榮.

"如何,不知道這些果子,有沒有合胃口?"

游船上,蘇牧和司馬青對坐.

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個小巧的木桌.

木桌中央,三盞銀碟.

上面是洗淨的果蔬.

新鮮的橘子,連上面的白絲都被一根根剔除.被精心擺放成蓮花狀.中心是三品靈藥雕刻而成的小人兒.

西瓜只取最中心的紅壤,被刀工最好的廚師雕刻成碗裝,盛滿按兩賣的珍貴靈果.

最後一碟,是魚生.

將新鮮的麟魚腹部勁道嫩肉,切成薄如蟬翼的小片,撒上昂貴的清甜露香茶,色香俱全.

桌角,則是一個點燃的香爐.

里面是月魚脂,燃燒帶起的味道,沁人心脾.

純白色的煙氣,更是飄散在兩人之間,仙意杳然.

"八爺抬愛了."

司馬青眼睛顫了顫.

能在朔雪親王府享受這個待遇……

他到底和朔雪親王什麼關系!

蘇牧輕笑,夾起一片魚生,慢慢品味那其中鮮甜滋味,也不說話.


這才是該有的生活狀態啊!

借著司馬青來訪,蘇牧也難得休息.

蘇牧為什麼能折服司馬青?

不僅僅是被打的!

能打過司馬青的人,不少,但是也沒見他這般信服!

而蘇牧除了能吊打他外,更是在紈绔的品味上,甩了司馬青幾條街!

蘇牧算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他出生的時候,蘇子吟便是云州之主.

他作為嫡長子,就是小侯爺!

在云州,哪家公子敢和他叫板?

在加上他天賦驚人,深受寵愛,從小就是錦衣玉食.

哪怕是來了長安,蘇家也是三公大司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自己父親失蹤前也是風頭無二.

甚至若不是當時的魂力異變,淪為廢人.就算是自己父親失蹤,自己也依然是天驕!

論起享受,蘇牧也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在美食方面,那是絕對的老饕!

而看著蘇牧風輕云淡的吃著魚生,司馬青不由感歎.

八爺就是八爺!

那可是丹殺令啊!

哪怕是放在心燈修士的頭上,那都是足以斷絕修行路,天塌般的大難!

但是八爺這模樣,根本就和沒有一樣!

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那個……八爺,我來找你,是有點事."

"說."

"公羊裂您知道吧?"

"聽到一點,大梁太子對吧?"

"嗯,沒錯."

司馬青的眼神有些陰冷,搓了搓手,道:"我想請八爺去教訓他."

蘇牧聞言,不由一挑眉頭,道:"為什麼?"

緊接著,司馬青將公羊裂擺擂台的事情,告訴了蘇牧.

蘇牧淡淡道:"好啊,打唄,但是我是云州之人,不是長安的.這種事,你找我做什麼?"

蘇牧呲笑道:"你也不是多事的性子,我猜,那公羊裂打到你頭上去了吧?"

"公子明鑒."

司馬青臉色微微尷尬,又道:"但是那公羊裂是為了迎娶東靈公主才擺擂的!"

"那又關我何事?"

司馬青稍稍前傾,道:"我聽到父親說,陛下沒答應,給的理由是東靈公主曾經有過婚約!"

蘇牧聞言,眉頭一動.

司馬青看到,又趕緊道:"八爺,當年陛下除了在祭天後的朝會上給您父親云中侯說過,您和公主般配的很,可以做個親家這句話,可在沒有任何關于東靈公主的許諾!"

蘇牧的聲音淡然:"你的意思,那公羊裂是搶我的女人?"

"沒,沒,他哪里配!"


司馬青連連擺手.

"不錯啊,司馬青,來激將本公子?"

蘇牧屈指一彈!

一塊橘子瞬間迸濺彪射!

啪!

橘子瓣直接抽打在司馬青的臉頰,將他整個人打的一個跟頭,翻在地上!

蘇牧譏笑,淡淡道:"司馬青,你真當叫幾聲八爺,就是我朋友了?"

"你也不看看你算什麼東西!"

"成天無所事事,就做些將人塞進獸籠觀賞的惡心事兒.你也配叫本公子八爺?"

司馬青做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聽了蘇牧的話,愣了愣.

"遇到事情,只會用些小手段找幫手?"

"被你身邊的那群垃圾捧兩句,就真當自己是什麼第一紈绔了?"

"傻逼!"

"滾!"

司馬青顫了顫,朝著煙氣後蘇牧朦朧的面頰抱了抱拳,直接跳進水里,朝著岸邊游去.

蘇牧的聲音淡淡傳去:"再讓我聽說你把人投喂妖獸,我閹了你."

水中的司馬青一個哆嗦,頭也不回的溜走.

蘇牧看著他漸漸游走.

"這小子天賦不錯."

劫靈老祖的聲音淡淡傳來.

"我知道,他哥比他高一個境界,打不過他.也因此,他那個哥哥,從小就記恨他,沒少折騰."

蘇牧吃著靈果,道:"這小子,就這樣.被他那家里人逼得心里扭曲了點.大司空那家伙,一心鑽研權勢,為了避嫌,幾乎不讓司馬青做任何事,但是對他私生活又不管.我來長安的第三天,就聽說他將青館的姑娘,買回去了七個人.玩膩了之後,將七個人塞進獸籠,然後一點點的松開另一端拴著妖獸的繩子.告訴她們,互相厮殺,若是在繩子松開之前,死六個,那麼剩下的一個人就能活."

"最後,真的厮殺出結果後,他告訴籠子里,已經皮肉殘破,滿身被其他人咬下,撕下大塊皮肉,淚流滿面哀嚎的女人--那妖獸的繩子,一開始松開,就已經不可能停下了."

蘇牧的眼神穿透霧氣,看著已經上岸的司馬青,淡淡道:"這只是他諸般變態中的一點,他就是個畜生."

"于是我三天兩頭揍他."

"他不是無聊嗎?"

"天天除了挨打就是養傷,不就不無聊了?"

"那時候……大概十歲吧?"

蘇牧看著司馬青緩緩走遠的身影,道:"這次他能來找我,我倒是蠻驚訝.他平日見了我,巴不得腳底抹油.這次他能為了一個死掉的紈绔來見我,只能說,他已經從畜生,朝人邁出了一小步."

"也或許,他被你打出感情來了?"

蘇牧聽了劫靈老祖的話,呲笑一聲:"誰知道呢."

"他若是能做個人,收起那些變態嗜好,說不定,長安還能多個天才."

"到那時候,叫我一聲八爺我答應著也無妨."

蘇牧說著,慢慢吃著果子,享受著片刻安甯.

盞茶的功夫,岸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吆喝!

"八公子!東西買來了!"

蘇牧看到岸邊的蘇廖朝著自己招手,知道該行動了!

蘇牧走出小船,踏水而去.

身後銀船青煙,玉盤珍饈盡歸湖海.